他外套敞开,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肌肤相贴的热度再次攀升。
阮昭手肘抵住他胸膛,一只手拍打他肩膀,裙摆下两条纤细修长的腿胡乱踢蹬,“不是让我走吗,你放我下来!”
只是这一动作,原本攥着的衣领松开,撕扯坏的裙子往下掉了一侧,平直锁骨下,那道沟露了大半,露出的丰盈绵软在他眼前晃着。
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绯红痕迹。
沉倾扶视线不着痕迹掠过去。
眼底情绪不明,嘴角的弧度却无声上扬了些。
手上拍了下她臋肉,威胁道:“别动,还想再被弄一顿?”
阮昭悻悻止住动作,两只手缩回去拢住衣服。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烟酒味,不重,还挺好闻的。
不得不承认,被他抱着很舒服,比之前暖和多了。阮昭脑袋搭在他肩上,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更贴近一点。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不动了。
沉倾扶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在车上睡着了,身上衣服半遮半掩,浅白的沟壑又暴露在空气中。
他捏了捏眉心,一只手将衣服捞了上去,遮住。
很快就到了他在这片区域的公寓,输入密码开了门。
阮昭是被他扔到沙发上给摔醒的。
脑袋晕乎乎的,不情不愿睁开眼,就看见男人坐在对面软椅上抽烟,一片灰白烟雾中,五官深刻隽秀,脸色却很臭,整的跟谁欠他百八十万似的。
阮昭缓了几秒,好像确实是欠他钱。
没等她再说什么,沉倾扶站起来,撂下一句“睡沙发,别去我房间”就走了。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身上还套着沉倾扶的那件长风衣。
到走廊上就看见对面沉倾扶紧闭的房间门。
没过几秒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女人,个个胸大腰细,长相妖艳,松散穿着睡袍,眉眼间惺忪慵懒,一看就是刚起床的样子。
阮昭脚步停顿,有些失落地想,沉倾扶现在肯定是一脸享受地躺在床上,脖子和肩背上都是放纵后留下来红色抓痕。
不对,他现在是不是被榨干了?
没由来的,胸口一阵难受的窒息感上涌。
她收回视线,一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掉头飞快地跑出去。
***
寒气未褪,初春的天气微凉,路边树梢冒出来的那点儿嫩芽探头探脑。
季挽舟找到阮昭的时候她抱着膝盖坐在公园长椅上。
身上还套着件男士外套。
“昭昭。”
“你怎么哭了?”他问。
女孩脸庞泛着粉,眼尾长而浓密的睫毛湿润之后黏着,干净的黑眼珠湿漉漉的,一张精致嫩白的小脸显得过分柔软可怜。
“没有。”她很认真地说,“我没有哭。”
季挽舟一句“你昨天去哪儿了”卡在喉口。
他知道的,那个人又遇见她了,她身上这件衣服肯定也是他的。
还用问什么呢。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能放下。
不过阮昭这个样子很明显是被人欺负了。
他忽然拉起她手腕,撩起她的头发翻开她的衣领检查。
动作强硬到她都没办法反抗。
果然,颈脖、锁骨,甚至更往下的地方都遍布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在原本白玉无瑕的雪白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季挽舟觉得刺眼。
全身的血液好像在那一瞬间疯狂逆流。
那些他舍不得动的地方全都留下另一个男人的印记。
“你跟他做了?”
那双漆黑的眼里情绪涌动。
“……啊?”
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阮昭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季挽舟沉默看着她,周身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低沉狠戾。
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一直忍着。
他离她很近,灼热的气息将她包围,手上握着女孩手腕的力道不自觉收紧。
眸色浓稠如墨,那里面像是掺了烈酒。
在阮昭看起来非常吓人,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凶的季挽舟。
隐约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小男孩,时不时薅一把她的小辫子,轻而易举,把她梳得整齐漂亮的辫子扯散。最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上学,幼稚园的小朋友都笑话她。小阮昭吸了吸哭得通红的鼻子,攥紧了小拳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
季挽舟又跑过来哄她,胡乱把她头发绑好,打结的头发用力扯,愣是又把她给扯哭了。
季挽舟说不哭不哭,去摸她的脸,顺便把涂画的颜料乱七八糟全抹在小女孩嫩白丝滑的脸蛋上。
后来放学的时候阮昭爸爸差点都找不到他女儿在哪儿。
但是,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凶过。
季挽舟又靠近了点,俯首,手掌扣住她手腕压在她身侧,轻吻落在她鼻尖,缓慢地往下流连,带着占有的狠。
阮昭轻颤了下,手指不由自主揪紧他衣袖,偏过头去。
“季挽舟你、你别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