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画画老师特意表扬了一位小朋友。”
王灵老师笑着看了玖玖一眼。
“她是全班年龄最小的小朋友，画画老师说她的每一幅画都在努力用画笔表达这个世界，希望玖玖小朋友继续努力哦~”
王灵带头鼓掌，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尹深侧头：“玖玖，这次画的是什么？”
玖玖从书包里宝贝地拿出100分的画画纸。
“我和哥哥。”
唐温书看过玖玖的每一次画画作业。
她画过帮她洗澡的阿姨，画过家里新买来的盘子，也画过庭院里的秋千。
每一幅画都关于家。
夕阳西下，晕红的余晖钻到教室里。
全班掌声不断，唐旭、唐温书、尹深、容时笑着看旁边的玖玖。
霞光染红了所有笑容，教室里蒙上了一股恬静美好的氛围。
**
回家的路上，尹深开车。
玖玖躺在靠垫上睡着了。
她中午担心家长会没有心思睡觉，此刻毫无包袱地成大字状睡着，把另外两位哥哥挤得只能挨着车门坐。
幼儿园在市中心。
尹深开车的时候扫到了傅氏的写字楼。
犹疑几秒后道：
“玖玖的同桌是不是叫傅湛？上次还在微博上帮她的那个。”
“是他。”
“那我们玖玖同桌不是很惨？”
傅湛衍刚去世，一周后就是他的葬礼，而傅湛又是私生子的身份，没妈之后又没爹。
豪门圈都知道，傅老也就是傅湛衍他爷爷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傅氏要变天了。”
尹深开口。
傅老先生这几年为了傅氏的管理权时不时跟傅湛衍闹一闹，又是往里塞人又是插手公司事物。
从前傅湛衍在，还能压一压。
如今他死了，又留了个没名没份的孩子…
傅老出手掌权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
晚上九点，唐家在院子里支了个帐篷。
起因是玖玖突发奇想要看星星。
四个大人一个小不点仰躺在帐篷里，透明的帐篷顶展现着黑夜里的璀璨星河。
“哥哥，会有流星吗？”
“天气预报似乎没有说。”容时的回答很理性。
“或许会有奇迹发生。”
唐温书安慰她。
玖玖愣愣看着天空，水亮的眼眸里倒映着无数星辰。
几个人专注看着这片长夜，好像只要他们够专注流星就会出现一样。
十分钟后，一颗流星划过。
玖玖惊讶地坐起身。
小胖手合十，闭着眼睛开始许愿。
闭眼的刹那，不精明的小脑袋里闪出一个场景：
长大后的她蹲在泥地里，看着流星在许愿。
早日走出大山，不用走很久上学，每天能吃上鸡腿，妈妈不再骂我了…
这几个愿望，她好像都实现了。
唐温书问她：“玖玖许愿了吗？”
她摸了摸小肚子，今晚她吃过鸡腿。
小胖团很认真地说；
“许过愿，也实现了。”
睡觉前，玖玖拿起小手机给唐祁打电话。
大哥哥出差了。
唐祁没接，反倒给她发了条语音：
“玖玖还没睡觉觉吗？哥哥现在很忙，不能接电话。”
“跟哥哥说完话就睡。我今天开家长会了…”玖玖把今天发生过的事情巴拉巴拉跟他分享了一遍。
唐祁坐在沙发上，眼前浮现出她被表扬的得意模样。
十几分钟后，玖玖恋恋不舍地说了晚安。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唐祁捏紧手中的照片：
“过几天就回来了。”
***
27号上午，唐祁去了大黑给他的那个地址。
S市郊区的一间简陋小屋。
门打开。
向黑握着门把手，神情隐藏在口罩里看不清。
“你真敢来？”
唐祁平静：
“你把自己的行踪和消息故意透露给我的侦探，不就是为了让我来吗。”
向黑微微侧身，给他让了一条道。
唐祁进屋，眼眸落到墙上的瞬间，有一瞬间的怔愣。
但迅速恢复了神态。
唐祁：“原来你喜欢柔施。”
他最初以为向黑是一位被唐绮怀迷了眼的不知名炮灰，可…
墙上挂满了柔施的各种照片，笑的、哭的，旅行照、生活照。
唐祁想起前段时间柔施说的被跟踪，以及雨夜时唐绮怀让向黑主动去接柔施的事情，脑海里忽然清明。
柔施喜欢他，而向黑喜欢她。
为了绑住向黑，唐绮怀故意在柔施跟他告白那晚装病，用尽方法不让他出门也不允许他打一通电话出去，不是为了让柔施恨他，而是为了让向黑能接近柔施。
“她给你柔施的消息然后让你替她做事？”
唐祁问。
唐绮怀忽然主动跟柔施交好，一定有原因。
向黑看着眼前的照片不语。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瑟缩躲在墙角，有个小天使向他迎头走来的场景。
向黑转了个话题：“来谈我们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