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蓁摇头:“没事的。”
他问她:“想吃夜宵么?”
她看着他深色的眸子,摇头:“你饿了么?要不我回去给你煮点热粥?”
他拉着她走到了楼下停车场:“我不饿,怕你饿了。”
程蓁坐进了副驾驶,他拨开了收音机,里面正在放着王菲的歌,声音空灵宛如天籁。
「是你给了我一把伞
撑住倾盆散落的孤单
所以好想送你一弯河岸
洗涤腐蚀心灵的遗憾
给你我所有的温暖
……」
深夜里的情歌,悠扬动听,在两人之间婉转流动,顾洵转过脸问她:“想不想去兜风?”
“这个点?”她惊讶。
“嗯,就是现在。”
她觉得他有点疯:“你不睡了么?”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眉眼之间是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惫,他说:“想与你在这凌晨的高速上兜风。”
从市中心上高速,两侧无数的办公大楼都亮着灯,车轮驶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高速路上依旧有些车,但比白天少很多,收音机里的声音与路灯昏黄的光,衬托得夜晚很安静。
她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口中是收音机里的歌词。
「你却在终点等我住进你心里
没有你的地方都是他乡
没有你的旅行都是流浪」
顾洵问她:“你去过稻城么?”
程蓁摇头:“你看过这电影呀?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有时间看这种爱情片。”
顾洵想起了之前在美国的那个中国姑娘,个子不高,很艳丽却也多愁善感,她喜欢国内的电影,有段时间正好是《从你全世界路过》上映,她沉迷于茅十八这样的角色,她说茅十八在稻城跟荔枝求婚,毕业以后,她说她要去稻城寻找茅十八,后来断了联系,偶尔在ins能看到她的状态,又回了美国,他想她大概没找到茅十八。
他漫不经心的说:“没看过,歌还可以。”
程蓁告诉他:“我去过一次稻城,毕业的时候。”
“和他?”他有点儿不太高兴,不是因为她的过去,而是在他的印象里,稻城已经被别人定义了茅十八。
程蓁点头:“我高反,受尽了罪,一点儿也不浪漫,电影都是假的。”
他顺着她的话问:“那你喜欢哪儿被求婚?”
灯光落在她的轮廓上,有点儿不可置信:“你要向我…”
他打断了她:“还不是。”
程蓁的神情瞬间有些失落,他们才交往了没多久,结婚的话题是有些快了,她能懂的,转而露出甜甜的微笑:“其实哪儿都行,我不挑。”
他抿唇:“女孩子得挑,不挑显得很好养。”
程蓁托着腮帮子看他:“如果是你,我不挑。”
她这个女人啊,平日里不懂风情,偏偏深夜讲这种情话,叫人受不了,他挑眉,眼尾微翘:“就这么喜欢我?”
程蓁点头,咬着下唇,红色的唇与白色的牙尖,声音有些妩媚:“嗯,没像现在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夜晚总能让人卸下防备,无比坦诚。
“你在引诱我,宝贝。”
他握着方向盘,一路风驰电掣的下了高速,两侧的高楼渐渐隐没在夜色中,只剩下远处明明暗暗的轮廓。
“你要去哪儿?”她问他。
这个方向不是回家的,好像越来越往郊区去了,已经凌晨了,很晚了。
他转过脸,眼神带着一丝戏谑:“滴水湖。”
这叁个字如同魔咒,她当初跳湖的地方,她想终结自己爱上他的地方,他救了她的地方。
“太晚了。”她说。
“上次,你说你跳湖是因为爱上我?”他噙着笑,想起车祸那时候她说的话,车祸也挺好的,疼是疼了点,起码他完全将她看了个透。
程蓁脸很躁,点头:“嗯。”
“我说你是不是傻逼,爱上我你就得自杀?电视剧看多了?”他训她。
她不说话,之前她挺不怕死的,车祸以后,她就怕了,不仅怕死还怕顾洵死,她想活着。
车内气氛很安静,程蓁开了窗,初春的凉风找着空隙就钻进来,让她理智了些,往郊区去,路灯间隔很长,灯光显得几分寂寞。
程蓁想到了这是晚上呀,忽然说:“呀,大晚上,我们去滴水湖看黑漆漆的湖水?”
他沉声:“谁告诉你我们去看湖水了?”
“不是你说去滴水湖的吗?”
他摸了根烟,尼古丁扫开了疲惫,让他脑子清醒了很多:“我是要跟你去打野战的。”
……
程蓁目瞪口呆,他怎么能把「打野战」这种事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你疯了?”
顾洵叼着烟:“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一上车你就这么打算的?”
他吐了口烟圈,被细风吹到了后座:“嗯哼。”
程蓁就是上了贼船,他们很久没有正式的做爱了,每一次匆匆而过,少了一点仪式感,这一次怕是他要给她补上,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了,她不执着于过分的纵欲。
想到顾洵这段时间的状态,担忧的问:“你已经很久没有睡好了,吃得消么?”
“宝贝,你在质疑我?”
她是真的担心他,大病初愈,又在高压下工作:“我跟你说实在的。”
“我也跟你说实在的,你待会乖一点。”
程蓁默了,她不知道打野战之前,觉得今夜是浪漫的兜风,她知道是打野战后,觉得前面是烽火狼烟的战场。
车弯进了没有路灯的小路,前面是一片黑漆漆的湖面,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光,她听到了车落锁的声音,车熄火了,盈盈星光印着她白嫩的脸颊。
座椅被放开,他伸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去后座。”
程蓁紧张的要死,有几天没做这种事,感觉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嘴唇贴着她的,带着薄荷与烟草味的吻,让她迷离了眼睛,伸手抱着他的后脑勺,细嫩的小嘴儿与他接吻,月色如华,透过车窗落在她的发间,顾洵伸手握着她的脖颈,气息浓烈,并不温柔。
舌头拉扯着她的舌根,似乎要把她裹入腹中,她感到嘴唇肿胀发疼,想喘息,却被被压迫的毫无反抗余地。
他的手已经游离到了她的胸口,指尖拨开胸罩,握着了柔软的胸,舌根滑过她的唇角、下颚、锁骨,湿漉漉的让她失力。
她的指尖是他短硬的头发,仰躺着,眼睛与月亮在树影间交融在一起,好似与月光在亲热,顾洵的唇终于游离到了她的乳尖,含着、吮吸、舔弄,她的身体分外敏感,细微的快感从胸口蔓延到了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