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康熙有些孟浪了,动作幅度很大,又闹到半夜,如何让人吃得消。
方才醒了一下,着实困顿的眼睛都睁不开,只好作罢,接着睡去。
这后宫中无皇后,还是比较好的,没有请安的规矩,自然也不用早起。
等她醒来之后,事情已经闹的东偏殿的人都听到风声了,说来也是,这宫里头闲人无数,盼着你落马的大有人在,盼着你好的真没几个。
姜照皊细细听了,她没忍住皱了皱眉:“盛传我要去找江庶妃麻烦?”
她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毕竟踩到脸上了,就看你在不在乎。
说不在乎是假的,她这人也好面子,可更懂得审时度势。
原女主是真的厉害,特别适合后宫生存。
平平常常一出局,就让她陷入两难中,昨儿来截人,若是截走了,自然有皇帝庇佑她,比什么都强。
就算没截走,可她截的是她,一个草包,她出任何一点问题,都可以推在姜贵人身上。
这后宫任何一个人都有实力陷害她,唯独姜贵人那性子不成,她稳不住,也没这么狠的心,瞧着最为跋扈不过,实则后宫中最良善的就是她。
而后宫中最得宠的就是她,只要她
不想惹上谋害皇嗣的官司,就必须好生的照看着她。
这是最浅显易懂的道理,想必姜贵人是知道的。
姜照皊想明白她的打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江庶妃机关算尽,有没有想过她还可以怂。
“皇上子嗣不丰,任何一个孕信都是宝藏。”姜照皊慢条斯理地摇着团扇,立在翊坤宫院里头,看着被她召集过来的小庶妃,笑的意味深长。
“当然呢,有些人吧,一直比较蠢,那旁人也没法子。”她淡声道。
不得不说,当几位庶妃听见一个蠢人说旁人一直比较蠢的时候,那种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而姜照皊尤不自知,摇着团扇说了个痛快:“翊坤宫没有主位,我就托大了些,给各位一个告诫,她江庶妃如何我不管,你们不许往跟前凑。”
她花里胡哨的一顿舞,众人看的有些眼晕。
正常操作不应该是冲进延禧宫,对着江庶妃一顿锤吗?
姜照皊舞完就走,毫不犹豫。
留下郭络罗氏对着众人询问的眼神,僵在原地,说句实话,她也有些看不明白。
你要说她脾气好,她是不信的,你若说她脾气不好,这都打到脸上来了,竟然毫无反应,光对着她们唧唧几句,着实不是她的风格。
“姜贵人性子好,不爱计较这个。”她一锤定音。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信,但是没法子,她又不是姜贵人,说不出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其他的小庶妃挥挥手都散了,回去琢磨姜贵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要姜照皊说,她就是字面意思。
对于她来说,只要她得宠时间,康熙不去旁人那留宿,对于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江庶妃有孕,肚子里怀的还是龙凤胎,这她都知道,对方就是靠着肚子起来的,虽然人家不够受宠,但是特别好孕,有些人连着宠都没有孩子,偏她一次就中。
等到孩子长大了,就不是拼宠爱的时候,而是拼孩子。
她最是厉害,一生生了四个阿哥,个个都站住了,有文有武有外交,还有一个当上太子,而她升级成为皇太后,荣耀半生。
姜照皊知道后续剧情,可她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下不去手。
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意思来,打从江庶妃有孕
的信息传出来,就发现这翊坤宫东偏殿特别热闹,一是天热了她不爱动,二是她不出现在江庶妃跟前,看她后面的戏怎么唱。
这事发生的当天,康熙就知道了,他有心帮姜贵人一把,谁知道对方这么骚气的操作,登时把他给气笑了。
然后他就发现,什么偶尔送来的小甜汤没有了,有时候是她本人送来的,有时候是田田那小东西送来的,现下都没有了。
更别提她偶尔会绣个荷包,缝个袜子,虽然是装样,但是他瞧着高兴不是。
也都高高兴兴的戴着了,看着今儿腰间系的葫芦形荷包,是内务府的精美制式,他瞧着却有些不得劲。
“摆驾翊坤宫。”康熙决定亲自来瞧瞧,这姜贵人到底在做什么。
等他到的时候,就听到欢声笑语不断,尤其是姜贵人那沙沙的声音,简直能直接透到耳朵里来。
“这什么劳什子,竟这般痴情?”接着听到她笑着说,那种愉悦雀跃都要飞出来。
梁九功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皇上驾到。”
他的声音一出来,整个东偏殿瞬间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康熙龙行虎步,负手走了进去,看着和姜贵人趴在一起,那花容失色的小庶妃,他额角青筋崩了崩。
“出去。”他冷声开口。
方才的景象,让他不高兴。
姜照皊乖巧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小庶妃就不成了,请安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眼瞧着害怕的都要晕过去。
康熙抬了抬下颌,还未说话,就见姜照皊偷偷往边上侧了侧,挡住小庶妃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