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没有同事爱。
白颂眨了眨眼睛:“可以稍微利用一下严渺渺。”
系统立刻兴奋起来:“正好我讨厌她!”
白颂跟着点头:“嗯,我也讨厌她,正好报仇!”
白颂醒来的时候,佟嘉卉就歪倒在自己的床边。
乌黑的长发没有挽起,遮盖住了她大半张脸,而没有盖住的那半张,又红又肿,甚至隐约还能看见几根手指印。
视线下移,白颂发现她的嘴角也破了,看来自己下手真的很重。
佟嘉卉撑了一天一夜,刚睡下,还没睡老实,察觉到白颂动了一下,立刻警醒地睁开眼。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完整的猪头似的脸,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眸充满了红血丝,眼底一片乌青,脸颊上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应该是被白颂的指甲划出来的。
不光是脸,就连她给人的感觉都像是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似的,整个人都透着垂暮的颓靡和灰败感。
白颂不其然对上她疲倦的神色,定定看了半晌,嘴唇嗡动,最后也只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佟嘉卉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仔细看甚至能看到里面晶莹的泪珠。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失血过多,差点就抢救不过来了。”她永远都忘不了,白颂浑身是血地倒在她的身上,唇角竟然还带着安详的笑容,那么一瞬间,她的世界都黑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措地想要唤醒白颂,甚至想徒手堵住她手腕上的伤口。
幸好,本能让她最终成功报了警。
“是吗?”白颂轻飘飘说道,她看了一眼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腕,叹气道,“真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没死么?
“白颂!”佟嘉卉眼中满是痛苦之色,她不想现在就质问白颂的,但她忍不住,“你就这么想离开?宁愿死都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白颂平静地看着她,好半晌后才慢吞吞说道:“留在你身边做什么,做你最衷心的狗么?”她低头,手指绞着被子一角,嗫嚅了什么,但声音太小,佟嘉卉根本没听清。
佟嘉卉猛地凑上去,逼着她看向自己:“是你先不把我当人的,是你先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的,你没有资格怪我!”
“是呀。”白颂顺从地点了点头,“我只是你可以随意戏耍的对象,怎么会有人权呢。”
白颂的眼眸,不再害怕和惶恐,而是一片呆滞和麻木,就好像被抽离了任何情绪似的。
白颂低着头,低声问道:“嘉卉,你想要什么呢?”
“我不跑了,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我的身体,我的命,都是你的,我乖乖戴着你送我的项链,被你养在别墅里,等你有空了来逗弄逗弄我,嘉卉,我可以跪在地上迎接你,也可以随时随刻躺在床上伺候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累了,嘉卉,我好累啊。”她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慢慢滑落下去。
滑到一半的时候,她身子陡然一僵:“嘉卉,我好困啊,我太累了,可以睡一下吗?”
她眨巴着眼睛,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已然没有了灵性,就像是一对好看的琉璃珠子一般。
再好看,也只是死物。
佟嘉卉眼神复杂地看着白颂,她听到了白颂亲口承认自己是附属品,是玩物的话,她终于达到了从精神上彻底侮辱白颂的目的,但显然,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她甚至有些惘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看着白颂因失血过多的惨白的面孔,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白颂毫不犹豫割腕,手腕飙血却对着自己笑的灿烂的画面,佟嘉卉的眼中顿时充满痛苦之色。
佟嘉卉紧紧抿着唇,努力抑制着自己泛滥的躁动情绪,压低了嗓音道:“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白颂,我不过是想要你,想要你的爱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抓白颂的手,但激动之下还是拽住了白颂的衣袖,攥出了深深的褶子印。
白颂迷惑地看着她:“你不是早就得到了吗?”
顿了顿,她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又亲手把它丢掉了。”
白颂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摇摇头:“我不能给你了,因为我的心,它被人丢掉了,已经丢掉了,枯萎了,找不回来了,没了。”
白颂来来回回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让人听不懂的话,即便是正在怒气头上的佟嘉卉,也看出她的状态不对劲,缓缓眯起了眼睛。
本来想质问她到底又想耍什么花招,但看着白颂神神叨叨的模样,就只能肯定是难以沟通,她直接叫了医生来,好好检查一下她到底是割腕了还是割到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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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病人突然暴起打了你?那她之前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医生给白颂做了全方位检查之后,发现除了失血过多再没有其它问题,对于白颂的异常就只能想到是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真的是突然吗?之前有没有异常表现,比如情绪焦躁?比如性情大变?又或是偶尔很暴力?”
“或者抑郁?只要是情绪大起大落,或者太过压抑都算,说道详细一些。”如果真的是心理疾病的话,绝对不是突然生病的,一定是日积月累,情绪积压到一定的程度,最近爆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