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把她吓成那般,她能有什么本事?
“凑合吧。”
思及此,那男人答道,同时躺在了床上,一如既往地占了大半个床,腿还压住了蓁蓁的一只玉足。
小姑娘小心地抽了出去,心中不乐呵了,暗道:“她小时还叫凑合?她可是公认的小可爱,谁见了都夸,都喜欢!倒是他,一天总冷着一张脸,小时候肯定不可爱,也肯定不招人喜欢!没人喜欢!”
这些话也只能心中想想,面上蓁蓁哪敢。
小姑娘腹诽两句,解解气也便罢了,而后往床里去了去,这时也是好奇,好奇他关于小时之事到底还记得多少?
想着,她也躺了下,躺在了赢煜的身旁,展开他的手臂,钻入他的怀中,玉手抚在他的胸膛上,与他亲亲密密,暧暧昧昧的,缓缓开口,娇声问道:“陛下还记不记得那时了......”
“不大记得了。”
赢煜有一搭无一搭地答道。
□□年,快十年前的事儿,若非非常特别,其实大部分的人是不大记得的。
但人往往便是这样,许多事情年头长了,虽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却能记得当时的一种感受感觉。
于赢煜而言,他只是记得他那时费尽心思的想跑,然后有一个小不点儿总找他,总妨碍他。
至于蓁蓁心中所谓的欺负,嬴煜倒是没太放在心上,也没怎么觉得。
他自幼习武,虽出身贵族,但人不娇气,相反很皮实。
一个六岁的小不点,打一下,他也不疼,骑他身上,她也轻的很,没给他带来什么,赢煜并没放在心上。
蓁蓁不同,一来她欺负过的人屈指可数,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几个月前她等同于重活了一遍,梦中什么都有,当然也有她小时候,也有那许小五,她是想不记得都难。
但此时,嬴煜这回答,让蓁蓁惊喜了。
小姑娘眼睛眨了眨,唇瓣微颤,把人搂得更紧了,心中暗道:“他真忘了么?忘了,忘了,忘了好啊!”
这时蓁蓁又回到了正题上。
“那,那陛下喜不喜欢小孩儿?喜不喜欢蓁蓁腹中的宝宝。”
赢煜眯了她一眼,没回答,却是也不知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蓁蓁心肝乱颤,这时不问了,想了想,娇娇气气的却是转了话题。
“陛下想听故事吗?蓁蓁想起了一个好听的故事,陛下有没有兴趣呢?”
赢煜眉心微挑,“说。”
小姑娘酝酿了一下,缓缓地道:“是,是小鸭子的故事。”
赢煜一言不发。
那小人儿眼睛瞅了瞅这儿,又瞅了瞅那儿,嗲声嗲气地说了起来:“从前有一只小鸭子,他和娘亲一起出来游泳,后来迷路了。然后小鸭子碰到了另一只小鸭子。他们成为了好朋友。但是好景不长,一日,两只小鸭子正在草丛中玩耍,却遇到了两伙人。这两伙人都想把这两只小鸭子占为己有,后来他们商量了商量,最终决定一人带走一只。小鸭子的朋友被人带走的当晚,就给人杀了吃肉了。相比之下,小鸭子却不同,带走他的人,对他很好,最后还把他给放了。小鸭子后来回了家,找到了娘亲,还成了鸭子王,陛下说这只小鸭子多幸运!”
赢煜听笑了。
这男人一笑,小姑娘一缩,但旋即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心跳得更厉害了。
这个故事,这么拙劣,赢煜又怎么听不明白?
她便是在说他呢,说他当年多亏是遇上了她,若是遇上旁人,没准儿就被“吃肉”了。
“这么说来,你是朕的救命恩人了?”
蓁蓁又往他怀中缩了缩,一脸茫然,无辜的很。
“什么.......?”
“呵.......”
“陛下觉得故事不好听吗?”
“你说呢?”
蓁蓁不说,缓缓地拾起了他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是蓁蓁,蓁蓁觉得遇上陛下很幸运,因为陛下正好是妾身朝思暮想的小五哥哥啊!陛下知道,蓁蓁家中画了多少小五哥哥得画像么?蓁蓁每个月都有画,小五哥哥的模样一直印在蓁蓁的心中,脑中。现在蓁蓁有了宝宝,陛下的宝宝........真的觉得好欢喜!陛下欢喜么?小孩子,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若是懂,蓁蓁腹中的宝宝也会好欢喜......”
这最后一句的言外之意便是两家无论是什么关系,孩子是无辜的。
他可别让她打掉!她害怕!
赢煜眯着她,什么也没说。
那小美人儿时而轻轻柔柔的唤他,和他说两句话,但没一会儿,心大的竟是睡着了。
翌日一早起来,赢煜已经走了。
小姑娘想着昨晚,不免还是心中惴惴,没什么底。
她唤来了孙嬷嬷。
“陛下走时说什么了吗?有没有让我把孩子打掉?”
孙嬷嬷摇头,“没有小姐,陛下没都说什么。倒是,小姐........”
小姑娘一听她这“倒是”两字,吓了一跳,急着问道:“倒是什么?怎么了?”
孙嬷嬷压低了声音,“倒是鹊喜,她昨晚又吐了两次,奴觉得不大对劲。”
“什么不大对劲,此话怎讲?”
孙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鹊喜昨晚半夜来找我,说她不知怎么也很想吃酸的,也怎么睡都睡不够。”
“啊!”
这话无疑吓到蓁蓁了。
“和我一样?但鹊喜怎么会也?”
孙嬷嬷点头,面色凝重。
鹊喜尚且是处子之身,也没和男人有过,当然不会怀孕。
“奴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小姐,小姐告诉奴,昨日可把自己的什么东西,给鹊喜吃了。”
蓁蓁脑中“轰”的一声。
“昨日,我的燕窝.......我实在是恶心吃不下,给了鹊喜。”
孙嬷嬷听罢脸色煞白,“那便是了。”
她一把握住了蓁蓁的手。
但此时不用她说,蓁蓁也想到了她要说什么。
“小姐要心里准备,小姐可能,没有怀孕。”
蓁蓁点头,使劲地点头。
她一直都有喝避孕汤,但意外怀孕,就算那汤并不十分把握,但......
前日晚上她方才知道怀孕之事。
景祺阁中四人都是她信任的,谁也没可能向外透露,可消息第二日便传了出去,那时蓁蓁便觉得诡异,只是情况太突然,太紧急,她亦是没机会思考这么多,但眼下鹊喜竟然也.......
“嬷嬷,叫鹊喜和东子进来!”
“是。”
孙嬷嬷立时应声,而后便赶紧出了去。
不时,鹊喜和东子双双到了。
房中再度房门紧闭。
孙嬷嬷交代了东子。
那东子一头冷汗,连连应声,他懂,他当然懂。
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向来都是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人做不到。
此次他显然比前日里为苏选侍诊脉时还紧张。
东子将手搭在了鹊喜的手脉上。
须臾而已,他睁圆眼睛,眸光大变,一下子就跪在了蓁蓁面前,声音压到低的不能再低。
“苏选侍,鹊喜她,她是喜脉!”
屋中蓁蓁三人听了,心口皆是“砰”的一下。
果然如此。
事情已经显而易见,她并未真的有孕,是有人给她下药,让她有了害喜反应,目的就是她未曾侍寝,腹中之胎来落不明,以此陷害于她。
那害她之人也显而易见便是梁念薇。
她太毒了。
那么眼下,梁念薇自是知道她并非真的有孕,所以她一定会找时机揭发她假孕!
一旦假孕之事落实,整件事情便变成了是蓁蓁贼喊捉贼,一切故意为之,陷害皇后。
她梁念薇倒是无辜的受害者了!
若没料错,这事最晚超不过明日便会被揭发,因为她那药效怕是也就能持续到明日!
“小姐!”
鹊喜和孙嬷嬷几乎异口同声的唤她,显然都想到了。
“怎么办小姐?小姐与皇上明说吧!”
小姑娘心口跳的厉害,明说肯定是不可能了,她会落于被动,也会被怀疑,失去信任,怎么办?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梁念薇给的,她再还给她便是。
思及此,蓁蓁朝着嬷嬷三人言简意赅。
“我要,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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