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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一人却不理解,自己每日去玥覃苑请脉的时候就是盼着能见上她一面,可如今她刻意避而不见,他的心仿佛被正午的太阳炙烤着,焦躁不已。
    宋清行按耐不住,终于在有一天假装离去,却又中途返回的时候碰上了孟长庆。
    两个人在离玥覃苑不远处碰上面,孟长庆有些兴奋,可更多的是害怕。可费尽心机才有的这么个机会,宋清行自然不会放过,他看见孟长庆假装没看见自己转身就要走,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她,还故作不知向她请安。
    玲珑见两人之间关系尴尬,只好避开几步,顺便也打量四周,若有人走过也好第一时间提醒。
    “宋太医,真是巧得很,可是要去宓昭仪那儿,那我就不耽误您了。”说着孟长庆就要走。
    宋清行哪里肯依,可在宫里还是要注意与后妃的距离,只退了两步挡在她面前:“娘娘近日来身子可好?”
    孟长庆深怕被人瞧见,只想快点结束谈话:“有劳宋太医费心,已是大安。”
    可宋清行仍不罢休,继续追问道:“娘娘为何避臣如猛兽?”见她眼神闪烁,又加重了语气,“还望娘娘如实相告。”
    能见到他,与他说话,是孟长庆日思夜想之事。可如今,心上人就在面前,却要刻意硬起心肠,对她来说怎么不是煎熬呢?
    可既然下定决心,与其遮遮掩掩让他不安,还不如如实相告。想到这里,孟长庆特意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装作在寒暄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传到陛下耳朵里……人活在世,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
    孟长庆顿了顿,看着他细长的眉眼,心中波澜起伏,可面上却波澜不惊:“宋太医,望各自安好。”
    该说的也说完了,他应该能明白她的用意,以后也不会再纠缠彼此了罢。
    孟长庆深吸了一口气,仍旧端着妃嫔的端庄大方,头也不回的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玲珑赶紧跟上她的脚步,走到宋清行面前时,小声的对着他做了个“宓昭仪”的口型。
    宋清行跟着口型在心里默读了一遍,心中大惊,他虽不知与孟长瑾有什么关系,可他打定主意,等玲珑来尚医局抓药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缘由。
    此时的他,只能先将这些疑问全吞进肚子里。
    新人们有时还会来玥覃苑坐坐,近日来天气愈发热了,除了何宝林经常还会过来,其余的都窝在自己宫里门都懒得出。
    玥覃苑的门窗紧闭,正厅摆了一大缸的冰快,屋子里的温度倒有了些秋日的凉爽。何宝林正盘腿坐在塌子上,一手捧着金丝镶边的小绷,另一手拿着绣针,上下挥舞,手法娴熟。
    碧溪和香芹贪凉,也窝在这屋子里,拿着绣样有模有样地一针一针绣着。
    “太后体恤,免了众人的每日请安。”何宝林说着话,头也未抬。
    孟长瑾坐的久了觉得腰酸背痛,索性站在书案后写字,听得何宝林的话,只一笑:“倒是我之前一句无心的话,还辛苦你常常跑过来。”
    两人相处也有一阵子了,何宝林知道孟长瑾是一个很好相处没有什么架子的人,说话自然也随意了不少:“闲着也是闲着,倒是娘娘这里可以偷得些凉爽。”
    自从孟长瑾怀了孕,就愈发受不得热,每日供应到玥覃苑的冰块足足够用一整日。而其余宫殿能使用冰块,仅仅也只够上半夜。
    纵然是如此,她也知道何宝林自然是说的玩笑话,两人正有说有笑间,安达进来传说是淑昭仪特来探望。
    孟长瑾倒觉得稀奇,自从刘宝林升做了昭仪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打过照面,今日过来探望是假,带着某种目的倒让人更相信一些。
    淑昭仪进来的时候,额上还挂着细腻的汗珠,两鬓的头发有些湿哒哒地趴在耳侧,这时候虽是日硬西斜,但也是热得发慌。
    何宝林和碧溪、香芹放下手中的活向她请安,淑昭仪接过帕子一面轻拭额上的汗珠,一面笑吟吟地让三人起身。
    由于两人同位,所以只相互点了下头,算是互相问过安了。
    淑昭仪放下帕子,缓缓向孟长瑾走过来,走到桌案旁站定,似是仔细在瞧她写的字。
    今日是淑昭仪升了位份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虽她好同以前做宝林时一样,待人和善,只是从她方才擦汗到走过来时脸上的神态,孟长瑾都觉得她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淑昭仪也懂字?”孟长瑾接过安达净了的帕子,擦了擦沾上墨迹的手。
    淑昭仪脸蛋红扑扑的,乖巧地摇了摇头:“我同叶才人交好,她平素最爱的就是练字,我常在旁边看着,只是没这方面的天赋,连皮毛都没学上半点。”
    两人走到窗边的软榻上,相对而坐,香芹也手脚麻利地端上了些夏季的果子,一个个晶莹剔透,上面还挂着水珠,相当惹人喜爱。
    淑昭仪捏起一个正要往嘴里送,却见孟长瑾没有动手的打算,便问:“姐姐怎么不吃?”
    孟长瑾正要回答,却被正在给二人添茶水的碧溪抢先一步答道:“陛下千叮万嘱不许我家昭仪吃凉的,这些都是备着等陛下过来食用,或者招待客人吃的。”
    “就你最快,难道你还吃得少了?”孟长瑾啐了她一口。
    碧溪缩了缩脖子,端着盘子一眨眼就跑出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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