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腊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香绮是在取笑她们傻盯着大福晋看呢?
冬雪边去检腊梅扔掉的刺绣边嘟着嘴道:“这可怪不得咱们,大福晋生的跟仙女似的,谁不多看两眼的?莫说看直了眼,就算眼珠子掉出来也是有的。”
雨梦睁开眼睛,轻轻啐了一口,佯装微怒道:“你们就这么调侃我吧!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话虽如此,心中却荡起了层层暖意,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这种自然而又单纯的快乐了,嘴边不由的扬起了笑意。
腊梅想到自己刚才出丑的样子羞红了脸,从冬雪手中接过刺绣坐回原处,瞪了香绮一眼也说道:“大福晋确实是很美的呀!而且琴棋书画样样都这么厉害,这府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呀!”
冬雪也附和道:“就是啊!再找不出第二人来,虽然珞琳格格的箫吹的很好,书画也不错,可她不会下棋啊!老是缠着二贝勒教她下棋,下来下去老是输。还有侧福晋,虽然温柔如水,精于女红,可说无人能及,可她……”.
雨梦听到冬雪说珞琳箫吹的很好,心跳顿时漏跳了半拍。莫非那夜与自己琴箫合奏的是珞琳不成。回想起那日在“宁寿堂”被夫人责难时珞琳投来的同情的目光,会是她吗?
“那前几天晚上与我和琴的会是珞琳格格吗?”雨梦打断了冬雪的话,看着她问道。
“可能吧!珞琳格格的箫是吹的很好,可是二贝勒也会吹箫的。”冬雪想了想,不敢肯定,犹豫的答道。
雨梦“哦”了一声又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呢?
香绮倒了一杯茶递与格格,笑道:“格格,别伤脑筋了,喝口茶吧!”
是啊!自己伤脑筋也没用,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喝了口茶,看腊梅还是脸红红的,想到刚才她被香绮吓的跳将起来,不由的想笑,心情大好,也想要捉弄香绮一番,就故意板起了脸严肃的说道:“香绮,你刚才可不对了,怎么可以这样吓唬冬雪和腊梅呢?你看腊梅现在都还红着脸呢?我平日里是怎样教你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啊!格格,我下次不敢了。您就原谅香绮吧”香绮有点摸不着头脑,心虚起来。
“不行,一定要罚,不罚你就不长记性。”雨梦还是板着个脸。
香绮开始着急起来,格格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这么开不得玩笑的呀?冬雪和腊梅也担忧起来,生怕大福晋真的生气了要罚香绮。
雨梦清了清嗓子,认认真真的说道:“我要罚你……”看大家焦急的样子,雨梦实在忍不住了笑了起来:“罚你们给我推秋千,哈哈哈……”。
三人面面相觑,原来格格也是在耍她们呢,香绮也笑将起来说道:“好啊!我们愿意受罚。”说罢三人一拥而上推起了秋千。
雨梦只觉的翼下生风要直飞云霄了,而所有的不快似乎都长了翅膀飞走了,“沁秋院”中第一次传出了银铃般的欢笑声。
此时位与月池东边的“望月轩”里,德煊,德礽和永熠正在商讨西南战事。大清国入主中原时日尚短,各地时有逆民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帜造反。如今尤以西南最为严重,多是因痛恨吴三桂当日迎清入关,故也不让他安生做平西王,所以叛乱频频发生。今日上朝,皇上又为此事甚是担忧。德煊虽然年轻却已久经沙场,能征善战,而这永熠是辽东总督康亲王之子,也是足智多谋,颇有见第。所以皇上特着德煊和永熠商讨对策明日复旨。
这永熠之母与德煊之父阿布泰是兄妹,在盛京时两家也常来往,阿布泰死后不久,老福晋因伤心过度也去了,惠敏便带着德煊他们随军入了关,所以这十年来少有往来。这一次永熠是奉旨入京在皇上身边当差,也算是让他历练历练。正赶上德煊大婚,就特意提早来京参加婚礼。前几日才与德煊,德礽一同上朝议事。又其在京中尚无府邸,就在定安王府住下了。
三人讨论多时,德煊心中已有对策,只待明日上朝回奏皇上。三人神情才逐渐放松,安心品起茶来。
德煊似乎想起什么事来,放下茶杯,望着德礽故做淡然道:“前几日我听见有人吹箫和沁秋院的琴音合奏,配合的是天衣无缝,让人回味无穷,德礽,你的箫吹的可是越来越好了。”
德礽忽听德煊提及此事险些喷茶,惊愕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吹的箫呢?”
“除了你,府里还有谁有这么高的技艺,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呢?我相信珞琳可没这水平。”德煊看德礽一脸的窘样,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
“其实......”德礽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收了回去,低头只顾猛喝茶,不再辩解。
德煊也不再看他,顿了片刻又道:“其实你和她琴箫合奏也没什么关系,就怕额娘知道了又要生你的气了。”
一旁的永熠笑了笑,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西窗,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月池那边的“沁秋院”。又回过头来对德礽笑道:“我可是还想再享享耳福呢!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德礽皱了皱眉道:“你就别再调侃我了,我也说是你吹的呢!”
永熠又道:“谁吹都没关系,现在的问题是把一个刚进门的如花美眷就这样禁足在一个寂寞的庭院里,总是有点说不过去。再说了,错的是她的阿玛,就算咱们不能接受她,好歹她也是太后指婚的,做的太过,传到太后那里可就不好说话了。德煊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