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以影八的身手, 就算身陷险境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甚至不惜一路讨饭回来。可湖州那边局势非常混乱,城内已经被叛军完全占领, 他探查情报行动大大的被削弱,完全无法施展手脚。城内戒备森严,他还不幸被人发现, 叛军一路围追堵截险些出不了城,最后还是靠着卓越的水性一路逃出来的。
可即便那样他也不敢走大路,生怕后面的追兵找到他, 而身上的钱袋又在游江时丢了,不能走明路惹人注目,影八只能一路捡着能吃的吃, 被人当做乞丐打发, 这才有惊无险的回到京城,这一路实在惊险刺激。
谢飞垣嫌他这脏兮兮的样子去见王爷给他添堵, 逼着先去洗漱吃了饭,影八不敢耽误时间,在食堂里边吃边哭宛若饿死鬼投胎, 看着也怪可怜的。
等到天色完全黑了, 萧未辛才在书房里听完了影八的汇报。游舒拧眉, 按着老八的描述,湖州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原著描述的严重多了,是错觉吗?
“王爷,您怎么看?”谢飞垣也觉得事态严重,不由有些担忧。
萧未辛低头看了好阵子的地形图, 忽而指着地图上那湖州的位置说:“你发现了吗, 湖州这个地方甚好。”
“哪好?”谢飞垣到底是武人出身, 很多东西看不懂,“那地方既不灵秀也不富饶,怎么能算好地方?”
萧未辛轻笑叹气,“你果真是该多读些书。”
“熟读兵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假如杨七弦兄妹在这必然就晓得,湖州这一带地形严峻易守难攻,若他们选择在这安营扎寨,一时半会从外面是拿不下来的。”
谢飞垣听了这话就更不懂了:“既然他们都叛乱了,找个安全的地方不正合适吗?”
“当然合适。”萧未辛沉思,“可据我所知,如今民间的叛军不止他们一个,可其余的队伍都不成气候,全是一群乌合之众,全凭着一身莽气行事,行动也毫无章法,若朝廷真要剿灭他们,只需几天就足够了。”
“可唯独湖州的这一支很有点意思。”萧未辛盯着地图瞧着,指着另一处说道:“比起来,湖州相邻不远的绵州就富裕多了,而且水路更为便捷,他们为何要舍近求远?”
“这说明湖州叛军的首领,起码是个懂些兵法的人。”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召集来这么多人,且已然有一定的规模气候,绝不只是偶然。”
天下能人多如繁星,叛军中出了个人才也不是不可能,可萧未辛想不通的是,从他影八这次传回来的传来消息看,湖州的首领曾经只是个很普通的庄稼汉,据说之前是从淮州逃荒出来的,斗大的字都不认得,连一天学堂都没进过,却接连轻易的拿下了三个州郡,说他身后没有高人指点根本不可能。
看来,日后有必要亲自去一趟了。
他在沉思的同时,游舒也开始重新盘剧情。
说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萧未辛的事业线,因为书里的光环简直太硬了,胜负压根就没有一点悬念,纵观全局,除了夏丞相是个能打的,算得上是最终boss,萧未深母子的智商几乎可以可以按在地上摩擦,完全就是用来衬托主角的高大上,因此最后的结局没有任何纠结的地方。
但不知怎的,游舒隐约的觉得,这一阵子来很多剧情开始和书里脱离了,比如李良勾结西戎这条线,书里就没有提到过,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还有湖州的叛乱,书里这一段剧情写出来的目的就是给萧未辛开新地图刷经验的,他去了一趟后很轻松地就收获了部分军权以及民间的声望,和萧未深更深厚的地信任。但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湖州的情况明显和原著大不相同,不像是单纯的农民起义。
正如同男女主感情线走崩了一样,会不会正剧的剧情也崩了呢?游舒担心起来,这种可能他以前没考虑过,但现在不得不考虑了,一直以来他都是抱着主角必胜的念头在努力,可假如剧情已经改变了,那么最后的结果还会是他家王爷胜利吗?
毕竟他现在还能不能算主角都两说。
游舒很担心,他不知道自己预先知道的剧情还算不算优势,未来会不会有些自己无法掌握的变动。
还是再谨慎观察观察吧。
几天后,为了庆祝罗贵妃有孕这一大喜之事,萧未深在宫里宴请全臣,好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整个人脸上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很有种一雪前耻的畅快感。
这种场合萧未辛当然会带游舒前去,他现在如非必要都不带祁寒望尘出门,嫌他俩碍事,游舒已经很久没有以影卫的身份出现了,而且萧未辛也有意让他出现在人前,现在也不怎么让他再戴面具,若是遇着人好奇打听,他也大大方方的直言是自己新招的侍卫,没有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
等到大家都落座后,游舒跟着其他达官贵人的侍从们站在一处,他们的身份不够格,只能隔了一层守护各自的主子,又因为他是生面孔,其他人都没见过他,多少有些好奇。
游舒站得笔挺如同一棵劲松,面无表情眼神凌厉,虽长得英俊非凡却浑身都冒着冷气,一看就很不好接近,大家都搞不清他到底什么来路,聚在一起时不时地观察。
游舒并没有兴趣跟他们闲聊,今晚的宴会没什么意思,狗皇帝三句话不离贵妃的肚子,好像就认准了那肚子能给他争气一样。不过想想也是,他顶着个不能生的名头这么多年,好容易能掰回一局,当然要好好炫耀一下。
保皇派的老臣们自然个个神情激动,仿佛他们自家媳妇有了身孕一样,为了江山后继有人而开心。而其他人的神色就很令人值得深思了,游舒注意到夏怀章一直嘚瑟,时不时地还和贵妃互相递眼色。
啧,真是个不怕死的。
酒过三巡,贵妃假借身体不适要回去歇息,而夏怀章在她离席后半柱香,也趁着大家都喝上头的时候悄悄离开,游舒估计他俩应该是苟且去了。
游舒暗暗地翻白眼,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萧未深。
整场中,皇后就跟个隐形人一样坐着,不悲不喜不骄不躁,就跟罗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与她毫无关系一样,全程面无表情,惹得夏丞相极为不痛快,越发觉得这个女儿无用。
萧未辛也嫌这种场合烦,可又不好提前回去,借着喝多了出去散散心为借口离开。游舒接收到他的暗示,立刻也跟了过去,两人逐渐离开宴会中心,往御花园的方向走。
皇宫毕竟也是萧未辛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对这里的一花一木都很熟悉,虽是天黑,但四周到处都是宫灯,也不影响他认路。游舒跟在他身边,一路有许多宫女太监路过都会停下来行礼,萧未辛神色从容径自往前。
不得不说,皇宫御花园还是很有看头的,即使是夜色也能依稀看出别致,游舒迎着夏日晚风和萧未辛走在一起,感受着周遭的幽静,偶有虫鸣蛙叫,忽然有种在和他约会的惬意感,而等他低头的时果然看到萧未辛正握着自己的手。
“这儿以前更漂亮。”萧未辛似乎在怀念着什么,指着一处说道:“那里曾经有一株美人蕉。”
“当年我母妃初入宫,也是得宠过一阵子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失落,“我母妃独爱美人蕉,父皇为了讨她欢心,特意命人在这栽了一株很特别的美人蕉,供她时时赏玩。”
“我母妃也很喜欢,烦闷时总会来静静地瞧上一会儿。”
游舒看了看空旷的草丛,忍不住问:“那……现在怎么不见了?”
萧未辛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我母妃死后没多久,那贱妇便找借口将那美人蕉给砍了,说是不吉利。其实不过就是心虚,见了它就觉得见到我母妃的影子。”
游舒深深地叹了口气,连最后一个可以睹物思人的念想都不留给人家儿子,那对母子不管将来怎么死都不为过。
“以后……你可以把这里都栽满美人蕉。”游舒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再也不用担心被人砍掉。”
萧未辛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夜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后又忽然在游舒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他猛地推到不远的假山旁,按着他的肩膀强势的吻了过来。
也不知是触动了他的什么地方,萧未辛这一次的吻比往常要更加有攻击性,游舒被他亲得晕头转向招架不住,嘴巴好像都被咬破了,虽然这让他有点不舒服,但却始终没舍得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萧未辛才停下索取的动作,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游舒的颈间一动不动,呼吸有些微的凌乱。
游舒尴尬的感到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扎着自己,他又不是个傻子,大家都是男人,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也不懂好好地气氛怎么就发展到要搞黄色的地步,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彼此隔了一层布,游舒还是能模糊察觉到那玩意的尺寸形状。
影卫营里大家光腚在一起洗澡又不是一两天了,彼此也都幼稚的干过所有男人都干过的幼稚事,诸如谁尿得远谁的更大,属于那种要是详细写出来都能被锁文喝茶的程度,因此游舒对男人的那啥多少也是有点大概数的。
并且,他一直都为自己有个到了平均值的兄弟而感到骄傲,却没料到他家王爷竟然如此凶猛,怕不是比影首大人那根驴|鞭还可怕了。
游舒觉得自己可能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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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x日阴’
‘我一直以为,大家同样都是男人,就算跟男人在一起了,将来那啥生活我肯定也是能让他满意的。’
‘毕竟我体能是影卫营第一,样样都很出色,就算上炕也能让我家王爷幸福。’
‘可万万没想到,人家那啥比我的长脸多了。’
‘要不然还是分手吧,真男人不能没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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