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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长看到她走过来在身边腾了个位置,乐队其他成员也都转头看她。
    吉他手双手拄着桌子坐了上去,吊儿郎当看着她,“小学妹别担心,饭我还是会请你的。不过我们那个曲子难度不小,要是你请来的鼓手水平太差,我宁愿节目去掉也不想换曲子。”
    他蔑笑一声,“影响我们整体水平。”
    要不是这个节目是她负责,她真想说,不爱上别上。
    “白眼狼也没你这样的。”
    “不是啊,我请你吃饭还白眼狼?”吉他手勾着笑,“那天天请你吃饭行不行?”
    宁盏听他的话就不怀好意,一口气上来刚要发作,就被人打断。
    “你别这样说,我们得感谢宁盏帮我们找了个鼓手。”贝斯手站出来圆场,“宁盏你别理他,他说话就那样,欠揍。”
    陈瑶伸出手拽了拽她胳膊,示意她要冷静。
    看在贝斯手的面上,宁盏没搭理他。
    部长扭过头来问她,“你请的那个鼓手水平怎么样?”
    水平怎么样……不大清楚,但是既然温霖泽的朋友应该还不错?
    “这个学妹的情况我打听过了,一个跳舞的,能认识什么乐手。不过和我吃过饭,就认识我这个吉他手了。”吉他手回身挑眉看她,“学妹,想好去哪里吃饭了吗?我可是哪天都有空。”
    谁要和他吃饭。
    这个人好烦。
    宁盏不满地刚要拒绝,头顶传来句熟悉的清润声音。
    “小不点,他欺负你?”
    第5章
    嗡地一声,宁盏头皮发麻。
    她回过身,抬起头看着比她高一头的修长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温霖泽站在了她身后。
    刚刚只觉得生气和愤愤不平,只想杠回去。
    忽然有人来替她撑腰,刚刚攒起的那口气迅速懈怠,整个人松懈下来。宁盏心头泛起酸涩的泡泡,后知后觉很委屈。
    她撇撇嘴,尽量不摆出苦脸,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问他,“你怎么自己来了,鼓手呢?”
    漫不经心的语气,“不欢迎我?”
    宁盏摇摇头,“不是,这不是快排练了吗。”
    他手指轻挽了下袖口,“我稍微学过一些,今晚我来。”
    吉他手朝他俩轻蔑笑了笑,社会上的业余选手他不是没见过。
    上两堂课会个动次打次,不懂一点乐理、没用过节拍器就觉得自己是个鼓手。
    吉他手不屑地说:“部长刚说给我们半小时排练时间,要是排不成,这个节目我不上了。”
    温霖泽理理袖口,淡淡说了句:“那你可要抓紧时间。”
    吉他手被这句话呛的够呛。
    社会上练过两节课的人,就敢说大话暗指他耽误乐队进度。
    吉他手咬牙回了句,“行啊,谁要是出错谁大喊三遍爷爷我错了,我是孙子。”
    温霖泽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吉他手被这个眼神怵得咽了口口水,还是强撑面子说了句,“你是不是不敢。”
    温霖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部长也不是真想去了这个节目,原意是想让他们换个简单的曲子。这会也希望这个歌曲赶紧敲定,好确定今晚的节目单。
    他跟在后面催促着吉他手进排练房。
    宁盏也跟了过去,这个节目她负责,又是她请来的救兵,到底有些不放心。
    乐器和她的舞蹈一样,需要长期练习。
    不是她不相信温霖泽,他常年在外面读书,回来后又直接工作,哪里有时间练乐器。
    几个看热闹的同学包括陈瑶也进了排练室,一时间排练室成了竞技场。
    温霖泽走在前面已经坐到了鼓前,稍稍向上调了下鼓凳的高度,双脚自然平踏在地面。
    一张脸大半被镲片挡住,只剩些额头的碎发。
    宁盏犹豫了下,从门口一路挤到架子鼓旁。
    她稍微弯下腰去,给他打气,“你别紧张,你今天能来帮我,我挺高兴的。节目拿掉就拿掉了,没关系的。你不要压力太大。”
    温霖泽没抬头看她,接了句,“感觉你比我要紧张?”
    宁盏愣了下,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宁盏摸摸鼻子,“我……我也不是很紧张。”
    他的声音沉静温和,像冬日里照耀的暖阳。
    “别怕。”
    宁盏被他突如其来吐出的两个字“别怕”扰得心跳漏了一拍,整个心脏变得沉甸甸。
    耳边像炸开烟花。
    大概就是这一刻,莫名的情绪愈发清晰。
    她呐呐补了句,“我没怕,就算是节目被拿掉也请你吃饭。”
    温霖泽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侧脸离她极近。
    宁盏能感受到胸腔里一颗心快跳出来,她飞快地直起身来。
    温霖泽回头稍稍调整下军鼓和踩镲的位置,随口说了句,“嗯,那我等你请我吃饭。”
    ……原来他也觉得节目会被拿掉。
    本以为他坐在鼓凳上气场全开的样子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青铜。
    他镇定的样子不是因为有底气,是因为岁月积淀的成熟和习惯使然。
    宁盏垂下脑袋,“哦”了一声。
    又抬起头打量了下排练室的情况,北边有个角落部长身旁有空位。
    她打算钻过去,坐等待会被群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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