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以为过去了,我也以为过去了,包括恬儿,我们都以为过去了。毕竟是你亲手杀了那个人!可我告诉你,那个陈钰根本不是绑架恬儿的人!”
“这怎么可能?”林枫瞪大眼睛,双手捏着桌边。
何庭夕身体靠前,他想让对方一字一句的听清楚……
“爸爸,的确,的确那个人还是活着的!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因为他回来了,又回到恬儿的身边了。恬儿的朋友成为了恬儿的替代品,现在下落不明,情况就和当年恬儿失踪一模一样!”
林枫一副吓傻了眼的样子,他木讷地看过去,似在自言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她告诉我的,不会有错的……”
“所以,你说的他到底是谁?”他的一张脸极其地肃穆,“今天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你不要觉得他是帮了你的,如果他真的肯帮助你,他就不会给你一把枪。他这是要借此毁了你!!”
林枫一张脸凝固住,接着他缓慢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不是的,枪不是她给我的,枪是出现在家门口,被一份报纸包着的。”
“如果不是一个人,他怎么会知道你会拿起那把枪?”
林枫猛地看向他:“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她么?”他感到十分地愤怒。
“他不该被怀疑么?”何庭夕的口气像是在责怪。
他显的更加激动,胀红着脸,拳头捶向桌面:“可她是恬儿的妈妈,是她的妈妈啊,她是在救恬儿,她怎么会绑架自己的女儿?怎么会?”
“你说什么?恬儿的妈妈?”何庭夕惊讶地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他。
而他,则脆弱地低下头……
“没错,是恬儿的妈妈,就是她。是她告诉我的,我才赶了过去。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肯说?”
“是她不让你说吧?”
林枫惊讶地看向他,然后眼神逃避开,点了点头。
他声音苦涩,艰难地回忆道:“当年,我和她并没有结婚,但是我们是相爱的……可爱情就像夕阳的落日,被燃烧的是总是苍白的现实。当火焰没了,就只剩下孤白的叹息了……
恬儿是落在我姐姐的户口上,才有了公民的身份。从她第一块尿布开始,都是我亲力亲为,最后将她抚养成人。
可我从来不怪她,她有她的欲望在催促着她,她要成为万众瞩目的人。既然舞台给不了她想要的,她就要去他处找寻。恬儿失踪我根本没有告诉她,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了,事实上自打她抛下我们父女离开,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可那天,那天她竟然给我发了信息,告诉了我地址。除此之外,她还告诉我,她是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告诉我的,让我千万不能说出她。我答应了她……”
“她叫什么名字?”
林枫抿了抿嘴唇,那几个字很艰难地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雅楠……”
“雅楠?”何庭夕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听过这个名字么?”
何庭夕突然想起五年前,沈栋的婚礼答谢宴上,就有个叫雅楠的女人……
他有些受到惊吓的样子看向林枫:“爸,你知道么?那个陈万年,就是陈钰的父亲,曾经有一次在晚宴上,他身旁的女伴就是叫雅楠。”
“陈钰的父亲?那不是?”
“所以,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她会知道恬儿在哪?可是为什么三年了,她才说出恬儿的下落?”他并非用疑惑的口气说出这番话。
林枫听出他的意思,他变得什么都听不进去。
“何庭夕,你不要总是用坏人的角度去剖析别人。她不是别人,她是恬儿的妈妈,是恬儿的亲生母亲,是……”他越说心里却是发虚。
因为事实是,恬儿的这个亲生母亲在生下她后,就狠心地离开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见过她一次,连一次都没有。
恬儿发烧是自己守在她的身边,抱着她蹲在医院的走廊里打针;恬儿开家长会,也是自己这个当爸爸的,一次又一次地去开,老师和其他的家长都知道恬儿没有妈妈;恬儿的生日,也是自己陪着她,许愿吹蜡烛的……
可他知道,每次恬儿许愿,都是希望可以见到妈妈。
恬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每当她一问起妈妈在哪里,林枫便变得郁郁寡欢。时间久了,为了不让爸爸伤心,她就再没有问过。
何庭夕回到医院,他十分想要回到他的恬儿身边,然后紧紧地抱住她。他不会告诉她有关她妈妈的事情,他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道。
“诶,庭夕,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何庭夕正要进电梯,却见到郑主席手里拿着电话从电梯里出来。
“郑主席?”何庭夕勉强挤出些笑容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手搭在何庭夕的胳膊上,然后为了将门口让出来,将何庭夕推到一边。
“哦,我太太她住在这家医院。”
“你太太?是生的什么病?你可以尽管告诉我,我每年都会给这家医院赞助,所以是可以帮助到你的。”他很认真地在说。
“不是什么病,她是……怀孕了。然后孕酮有点低,需要打几天保胎针。”何庭夕说起这个,便忧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