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附近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即使面前的男人只是睡衣外随便套了件外套,这个中年女老板也立刻将没打完的哈欠收回。
打起二十分精神,脸上带着专业微笑,问,“先生需要点什么?”
靳择琛思考了,还是用最简洁的描述说:“痛经。”
他说的简单,即使已是凌晨一点多,药店老板竟也反应的迅速,很快的转身帮他拿了盒布洛芬。
大概是一个人看店太无聊,老板话有点多。边递给他边以过来人的身份说:“等以后结婚生完孩子就好了。”
不知道怎么,靳择琛下意识强调:“已经结婚了。”
老板愣了下,大概是没觉眼前这个一看就长居上位的男人会这么年轻就结婚,不过老板在这开店这些年见的人多,话也来的快,“啊,那就趁着年轻赶紧要个孩子嘛,到时候身体恢复的也快,也不用每个月都痛经痛的要死要活。”
靳择琛垂着眸,即使一天的忙碌他此时的眼睛也非常的亮,他默了默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过了几秒抬头,问,“真的有用?”
“啊?”老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愣了下才说:“大多数是这样的。”
靳择琛眸子有些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趁着这个空档,老板年眼睛转了转,从收银台左手边的货架上拿了包东西,“暖贴要不要也来一袋?贴着可舒服了。”
靳择琛点了下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直拿手机扫码付款。
等他在回到卧室的时候,来回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的,头扎在枕头里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眉头紧蹙着,脸比之前似乎还要白上几分。
不会晕过去了吧,靳择琛心想,他心不由的紧了紧。
随后侧坐在床上,将人揽在了怀里,轻声叫她,“安瑜,你还醒着吗?”
沈安瑜睁开眼,她的眼睛很清澈,睫毛卷翘,此时有些无辜和茫然的看着他。像是带着些委屈,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你去哪了?”
一开口,便带着醉酒时的鼻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委屈又像是在撒娇。
靳择琛没见她这样,一时间觉得好笑,连之前的紧张都散去了不少。声音有些散漫,“我去给你买药啊。”
他说完,才想起自己忘了问药店老板酒后能不能吃布洛芬。靳择琛皱了下眉,一手扶着她免得滑下去,一手拿着手机百度。
同时问,“什么时候喝的酒?”
沈安瑜不答反问,带着醉意的胡搅蛮缠,又问了一遍,“你去哪了,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看来醉的不清。
靳择琛扫了一眼手机,同时漫不经心的带着戏谑道:“我家阿瑜都学会查岗了,鼻子像狗一样灵。”
网上果然不靠谱,说什么的都有,但最近的也要二十四小时再吃。
他低头,和沈安瑜有些呆滞 {Q.n独家整理}的眸子对上,醉成这样怎么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算了。
靳择琛转身将买回来的暖贴拿出来一张,看了眼说明,随后照做。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将最后一层撕去,对着沈安瑜手捂的地方贴了上去。
手被忽然挪开,沈安瑜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
靳择琛有些头疼,“别捣乱,叫你没事乱喝酒。你现在吃不了药,只能用这个将就将就。”
小醉猫像是听懂了,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
靳择琛送了口气,快速的将暖贴隔着睡裤贴在了她的小腹上。还未来得及按实,手又被忽然抓住。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怀里的人,除了诧异还觉得有些新鲜的好玩。
喝醉酒后的沈安瑜,多了些平时没有的灵动与可爱。
靳择琛难得有耐心,声音懒散的问,“怎么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了?”
沈安瑜的眼睛忽然变得很亮,直视着他,像是带着些说不清的执着。
他一时间都分不清,这个小醉猫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靳择琛眸子沉了沉,忽然弯下身贴近她,微微挑眉,“阿瑜真的醉了吗?”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同时带着即将被戳穿的紧张,沈安瑜的心跳的异常剧烈,她甚至都怕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
可她看到靳择琛眸子里,那个仍旧有些茫然微醺的自己,她眨了下眼,听见自己含糊不清的说:“没醉,所以你去哪了,你别想骗我,不然我会知道的。”
靳择琛轻笑了下,忽然曲指划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紧不慢道:“除了公司我还能去哪儿。”
陈述的语气,好像本该如此,和往日并没有任何不同。
可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呢?
什么样的会议,什么样的工作,会让你染上这么浓的味道。
但她不敢再问了,她也只敢借着醉意将心底的不安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问。每问一次,都让她的勇气退却一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事不过三,不是给对方忏悔的机会,也不是再给自己原谅的机会。
而是给彼此一个靠近的机会。
沈安瑜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自己躺回了床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进枕头里,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