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桃抬起头,露出嫩白的小脸,举着右手严肃说:“为国争光。”
就你会顶嘴!
陈望被她这句话噎住,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看着教练马上就要把手里的衣服甩在自己身上,祝桃又闷回了被子里,还用手护着脸。
陈望真是没辙,祝桃在训练上从来不让她操心,就这软硬不吃的性子,平时看起来跟个纯良无害小白兔似的,一涉及到原则问题,八匹马都拉不动她。
祝桃下巴垫在胳膊上,玩着被上的线头,听陈望欲言又止的出了声,转头看向她。
“厉家独孙的生日会就在今天,你去么?”陈望把桌上躺了好几天的卡片递给她。
祝桃抬眼,受邀人那里,她的名字是用钢笔写的,刚劲有力,是端正的楷书。
“这厉恒虽然纨绔了点,但字写得还不错啊,”陈望将金牌小心放在盒子里,侧脸对祝桃说:“我打听过了,厉恒知道要联姻,气得不轻,把家都砸了,厉老爷子都没管住他。”
“神的是,厉侯善回去连句话都没说,厉恒就老实了,在家装了一个月的乖孙子!”
陈望感叹:“你说这能把厉老爷子顶掉,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家主,手腕得多厉害啊。”
祝桃封闭训练三年辛苦拿下大满贯,却在回国后被告知家里面临破产,而祝父为了保住公司,把她当做商品,和厉家做了交易。
厉家独孙,出了名的爱玩,娱乐圈嫩模小明星几乎都经过过他的手。
联姻的事她和家里谈不拢,提过一次,祝父直接饱含情绪的回她句“放你的屁”,祝母更不用指望,因为她只关心她自己。
祝桃像是上了一艘没有桨的船,飘飘荡荡,无所依靠。
八点,红旗大道的长安云水。
陈望说厉恒就爱长腿妹子,祝桃特意穿了件及脚踝的连衣裙,把长腿遮的严严实实。
长安云水是京城新贵最近眼巴巴想去的地儿。
毕竟玩儿嘛,当然是最新最贵的好。
再冠上厉家家主亲自设计的名头,大家更是铆足劲儿想进去。
然而等了三年,厉家连剪彩都是低调进行,楼盘更是一声不响全卖了出去。
祝桃第三次递出邀请卡才到了别墅区。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生日而已,怎么搞得跟皇上摆宴似的。
保安估计也是头一次见穿这么寒酸来参加宴会的,拿着邀请函确认了好几遍,上下扫了好几眼才放她进去。
刚踏进去一步,就差点退出去。
这生日宴,跟纸醉金迷的酒吧夜生活似的。
在花滑队被教练保护很好的小公主此时瞳孔地震,一时竟不知该把视线投在哪......
“祝桃?”一道女声打断了她的思路,祝桃看过去,那人惊讶的笑道:“还真是祝桃。”
祝桃一愣,她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但她记得在一次名媛聚会上见过这人。
女生开心地拉她进去,一排长沙发上坐着各家的公子哥和贵小姐,神色各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祝桃。
女生坐回沙发,交叠着双腿,端着酒杯和身旁的人耳语了两句,两人瞟了她一眼笑在了一起。
这位置够显目,周围艳羡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投过来,祝桃虽然没见过厉恒,但沙发中间人的眉眼实在像极了他舅舅。
很快,有人验证了她的猜想。
男生搂着女伴,探头不怀好意的看向中间的人,“厉恒,这不你联姻对象么?长得不错啊,还退什么婚啊,要不就从了吧哈哈哈。”
厉恒叼着烟,怀里小明星笑的花枝乱颤,他说:“联姻?我看她适合和花滑过一辈子,就别耽误我了吧。”
厉恒拿掉烟,鼻尖蹭了蹭小明星的脸蛋,和男生默契一笑。
祝桃听他说:“但也无所谓,不影响我玩。”
男生竖起拇指,“牛逼,恒哥什么时候也扶贫我一下啊?”
几个人笑成一团,女生突然想起什么,捂着嘴抱歉的看向祝桃说:“真是抱歉祝桃,我都忘记你家要破产,还以为你是名媛圈的一员呢。”
要不是她演技太差,眼里还带着笑意,祝桃差点就信了。
祝桃没说话,睫毛像被雨打的颤动。
所以厉恒叫她过来是为了什么?羞辱她?还是为了告诫她别以为婚姻能困住他?
“联姻的事......”祝桃想说她也身不由己,可刚开了口,就被打断了。
“厉恒!我都到门口了你竟然没出来接我?”女生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掠过祝桃,把包扔在厉恒身上。
身边几个人实相的让出座,白念坐下顺了顺头发,损了厉恒几句,才发现面前站着的祝桃。
又是一阵上下扫视,带着意味不明的嫌弃。
“她是谁?你最近好清纯风了?”白念手肘怼了怼厉恒,厉恒没理她,接过旁边人洗好的牌。
白念看过来,祝桃想开口自我介绍,可白念又转头看向了厉恒,完全不关心她是谁她想干什么。
“对了你舅舅什么时候来?”
白念一问完,所有人都忍不住一哆嗦,包括祝桃在内。
厉恒下意识把烟掐了,“他忙着呢。”
“再说他来了,这帮孙子谁还敢玩啊?直接跑回家写作业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