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逃吧。
脚尖在一块迎面射来的尺许宽水泥板上重重一点,方文身上涌出一片青绿色光彩,就要逃离现场。
“崩岳!”一声大吼自百多米外传来,那名身高在两米二十以上的壮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柄春秋大刀。他青筋毕露的双手稳稳的握住了大刀,吐气开声,狠狠的一刀朝方文劈了下来。他挥刀的时候距离方文还有百多米,等他刀势吐尽时,刀锋已经到了方文身前。
这是力量、速度、角度完美结合的一刀。那壮汉近乎瞬移一般到了方文身后。刀锋带起的滚滚刀气有如一座大山,牢牢的压在了方文心头。这一刻,方文眼前不见任何东西,只看到那一线闪亮的刀刃,只看到那略微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刀锋越来越近。
风大先生传授的无数技击格斗的技巧全被丢去了爪哇国,方文脑海中一片的空白,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拦下这一刀。
他只是本能的想要逃命,他身形急转,人在空中连续转动了数十周,带起一道凄厉的风声,已经朝外纵出了十几米。
刀锋入骨,大刀从方文后颈劈入,自他尾椎骨处滑出。方文的脊椎骨被一刀劈成了两片。
那精悍冷漠的青年已经无声无息的靠近了战团。他沉声喝道:“开山!”
吐气开声,青年身上中山装炸成了粉碎,他右臂突然膨胀到正常时的三倍粗,红得发亮的手臂上一根根漆黑色的血管、经脉高高的膨胀起来,他狠狠的一拳轰在了方文后心上。可怕的拳劲有如一根铁柱轰进了方文的身体,方文本能的轻轻扭曲了一下身躯,拳头洞穿了方文的左肩,在他身上打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血肉飞溅,凝聚不散的拳风遥遥轰出,在百米开外的一座楼房的水泥墙上印出了一个深有尺许的拳印。
方文连受两处重伤,他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有如折翼的鸟儿一般飞扑出了数十米,重重的栽倒在地。
手持春秋大刀的壮汉大喝道:“我来取他头颅!你等收拾现场,准备离开。玄风部的狗腿子马上就要来了。”
酒楼附近的高楼上,十几名同样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飞身落下,快步赶到酒楼前,将深深没入了地下的奔雷梭一一起出。壮汉狂吼一声,一圈气浪自他身上翻滚而出,将方文那辆房车连同车内吓得不断尖叫的司机轰飞了十几米远,他一刀挥出,刀锋直指方文的脖子。
大刀落下,眼看方文就要被劈成两段,一柄雪亮的手术刀突然出现在大刀前。瘦瘦小小的雪大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轻轻的一刀劈在了春秋大刀上。阴寒透骨的可怖真劲有如北极的暴风雪,一浪浪的冲进了壮汉的身体。春秋大刀寸寸碎裂,那大汉狂吼一声,双臂同时炸开,带着冰渣的血肉碎块炸飞老远,他拖着两条白生生的手骨狼狈退后,大口一张,带着细小冰晶的淤血狂喷而出。
“雪老魔头!退!”那精悍的青年浑身一抖,疯狂的吼叫起来。
雪大先生长嘶一声,‘桀桀’笑道:“伤了老子的心肝宝贝,你们还想逃不成?”
双臂一抖,雪大先生身上宽大的白大褂有如鸟翼一样张开,体内庞大的真劲鼓荡,他白大褂上数十柄手术刀、数百根银针喷射而出,带着一道道刺骨的寒光,射向了这些酒楼前阵脚大乱的敌人。绝对的实力差距决定了这些刺客的下场,每个人身上都多了十几个透明的窟窿,浑身喷出了漆黑的毒血惨毙当场。雪大先生不满的摸了摸鼻子,嘀咕道:“一大半的暗器打偏了,老子还真不是玩暗器的料。”
百多米外的大街上,十几个无辜的行人被雪大先生打飞的手术刀、银针等暗器射中,暗器上的剧毒瞬间夺去了他们的生命。旁边那些行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抱着脑袋大声尖叫着,好似炸窝的老鼠一样狼狈逃窜。
雪大先生飞快的掏出了一瓶药粉,草草的撒在了方文正在喷出大量鲜血的伤口上,心满意足的好似挑选牲口的屠夫那样拍了拍方文的屁股。“小宝贝哩,你迟早是老子手术台上的货!啧啧,这几个月亏了老子不顾面子的跟在你身后,果然,你落到了老子手里!”
雪大先生笑得无比的开心:“风大,这可不能怪我了。我这是救你学生的命哩!哦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架双旋翼直升机无声无息的在离地百多米的高空滑过,雪大先生一手抓起了方文,在路边建筑上几个借力,轻巧的纵入了直升机。直升机加大了马力,笔直拔高,急速朝西边飞去。在下方,十几辆警车姗姗来迟,肚满肠肥的警察们大呼小叫的从警车内冲了出来。
南中国海靠近西太平洋的一处荒岛。小岛呈现出标准的圆锥火山地貌,周长不过五六公里的小岛在这一片汪洋中是如此的平凡。稀稀落落的山毛榉树丛中,大群的海鸟正在起落,海风吹过,一片片的鸟羽被高高的扬上天空,然后又被风势扣进海里。
一架流线型的小型飞机几乎贴着海面急速飞过,在距离小岛还有不到千米时才急速爬高,一头扎向了小岛正中的火山。飞机腹下出现了三个方形的喷口,明亮的蓝色光焰喷出,飞机几乎是静止在了火山头上。火山口中的岩层缓缓滑开,露出了一条垂直向下的金属通道,小飞机慢慢的下降,降入了通道内。火山口上岩层再次翻滚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原样。这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一只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