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用刚刚那首曲子?寓意不好,欧阳大小姐定然不喜。”南宫珩笑着说。
“无妨,我父皇和你父皇喜欢即可。”百里夙神色淡淡地说。
南宫珩眼眸微闪。百里夙为博欧阳清一笑,以一座城池做谢礼,邀请南宫珩在喜宴上抚琴一曲。如此“佳话”,谁信谁傻。
百里夙只是西夏太子,割一座城赠人这种大事,他做不了主,而过去一年多,他一直在闭关修炼。
所以,西夏要赠送一座城给东晋,这不假,但这件事,是西夏皇帝百里复和东晋皇帝南宫御决定的。
换言之,西夏欲与东晋结盟,主动示好,东晋应下了。
至于传闻中的“浪漫爱情”,说白了就是个噱头。外人信了倒也罢,欧阳姐妹竟也因此沾沾自喜,不是蠢,就是虚荣心作祟。
请南宫珩,求凤音琴,这些显然并不是百里夙的意思。但欧阳清刻意制造舆论,营造出一种百里夙对她绝宠无限的样子,可笑!
想到这里,南宫珩呵呵一笑:“这么说,若是我在百里太子的喜宴上,弹奏一首丧曲,百里太子也觉得无妨?”
“随你。”百里夙神色淡漠。
南宫珩笑意加深:“百里太子娶欧阳大小姐,难道是被强迫的吗?为何看起来不情不愿?”
“与你无干。”百里夙并不想解释。
南宫珩话锋一转:“百里太子可曾去过南楚?”
“不曾。”百里夙摇头。
南宫珩低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打扰了,告辞。”
“慢走。”百里夙并没有起身相送。
南宫珩抱着琴,出了竹楼,看到湖边有一片罕见的墨竹,走过去,挑选其中最漂亮的一根,咔嚓一声,折断,冲着竹楼说:“百里太子,墨竹可赠我一根?”
“好。”竹楼里传出百里夙冷漠的声音。
于是,南宫珩一手抱着天音琴,一手拎着一根长长的墨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太子府。
原本围观的人已散去,不远处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不是叶翎的。
欧阳瑜从马车里出来,朝着南宫珩大步走来,未语先笑:“听家姐说过太子殿下最爱竹,尤喜墨竹,这是太子殿下送你的吗?此竹用来制作短笛长箫,都是极好的。”
南宫珩点头,微微叹气:“正有此意,不过可能得过段日子。今日有些鲁莽,我的手伤了,再过三日就是百里太子和欧阳大小姐的喜宴,不知到时能否恢复。”
欧阳瑜看着南宫珩红肿的双手,眉头一皱:“南宫七皇子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不能再这样冲动行事了。正好,家姐先前医治手伤,余了一瓶紫雪凝露,我去跟她说,送给你,很快会好!”
欧阳瑜话落转身就走,被南宫珩叫住了:“我的手对紫雪凝露敏感,小时受伤,用过一回,双手差点废掉。”
“那可如何是好?”欧阳瑜担忧起来。
“我记得昨日欧阳将军说,欧阳大小姐与那位三年前把百里太子治好的神医成了朋友,不知那位神医是否在西凉城?欧阳大小姐可否帮我引见?”南宫珩蹙眉。
欧阳瑜满口答应:“没问题!你放心,我这就去跟姐姐说!”
看欧阳瑜脚步轻快地朝马车走去,南宫珩心中默语,美男计太难,他都把自己恶心到了,呕……
“姐姐,你知道当初给太子殿下医治的那位神医在何处吗?”欧阳瑜问欧阳清。
欧阳清神色微变:“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宫七皇子的手伤了,担心三日之内无法恢复,届时不能为太子和姐姐弹奏最美的曲子,但他身体特殊,又用不了紫雪凝露,所以想找那位神医医治。”欧阳瑜说。
欧阳清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不自然地低头,整理自己的裙子:“高人都是四海为家的,他此时并不在西凉城。”
欧阳瑜神色失望:“姐姐知道怎么找他吗?”
“不知。”欧阳清摇头。
欧阳瑜转告南宫珩,南宫珩微叹:“罢了,多谢欧阳将军,我自己想办法吧。”话落就带着琴和竹子离开了。
是夜,南宫珩再来,一进叶翎的院子,就闻到了诱人的香气。
雪晴和云忠都被支开了,南宫珩进门,叶翎把红烧鱼盛进盘中,端给他:“鬼兄,百里夙长什么样子?”
“没我好看。”
南宫珩话落就要来端鱼,叶翎躲开,看着南宫珩说:“想清楚,再回答一次,不然我把红烧鱼扔去喂狗!”
南宫珩瞪着叶翎:“小叶子你怎么这么凶?”
“鬼兄你为何这么贫?”叶翎反击。
南宫珩举起双手:“看,我容易吗?”
叶翎不说话,南宫珩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问道:“小叶子,今日那首曲子,是你做的?”
叶翎还是不说话,南宫珩轻咳了两声:“你赢了!如果我的眼睛没瞎,这世上没有另外一个跟百里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话,那我很确定,他就是你家叶尘宝宝的生父。”
叶翎面色一下子冷了下去:“找死!”
南宫珩把鱼端过去,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把百里夙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再扔到油锅里炸成丸子,扔去喂狗?”
叶翎没有理会南宫珩的调侃,冷声问:“你跟他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