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贵人而忙活唱年戏,祁氏又不能“阻拦得”的。
岳繁京和秦玉莲走出院门,学着祁氏说话:“家有贵人,可是不巴结能得的?”
在没有人的地方,两个姑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下一家走的是钱家,约好钱家的姑娘到城中庙里聚首,又去,是钱家隔壁的梁家。
梁家的姑娘这就能出门,不是娇嫩的人,三个姑娘作伴,说说笑笑的对下一家走去。
正走着,身后有人高叫:“繁京妹妹,繁京,你去哪里?”
三个姑娘吓了一跳,因为听出来是谁,秦玉莲忙推岳繁京:“快让王小古不要大喊大叫,廖将军说城里有贵人呢。”
岳繁京听出是王小古以后,心里也这样想,也本着惊扰“在自己家里而根本听不到王小古叫声”的贵人,是和秦玉莲同样的心思。
但听见别人说,岳繁京气呼呼,翻个白眼儿。
火气重新上来,牢骚地道:“贵人,贵人!烦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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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流传标题要抓眼球。就仔来看,作者记得住、回头好找,最重要。让作者多些准确记忆,避免或减少长文的漏洞。钦此,钦此。
第二十六章 私定亲事
岳繁京看向声音的来处,新粉刷白墙的路口,有个少年奋力的跑来。他扬起的不是风,而是满身的热烈。
“嘿,繁京,你今天好吗?”王小古笑嘻嘻。
王小古喜欢岳繁京,在幽塞不是秘密。秦玉莲和梁姑娘互相使着眼色笑,往旁边走开两步,再对王小古道:“记得请客。”
王小古摸着脑袋:“成成。”眸光很快就收回来,放在岳繁京的面上。没看第二眼,大呼小叫不难为情的王小古面上一片可疑的红。
他的嗓音骤降到最低,问道:“繁京,你家里来了贵人是吗?”
“是啊。”岳繁京懊恼。
王小古结结巴巴:“不要跟他们走,繁京,等我娶你。”他可怜兮兮的争辩:“咱们三岁那年就说好的,扮新人娶亲,你当新娘子,我一定当新郎倌。刘家的阿六同我抢,”
岳繁京扑哧一笑:“让你打哭,阿六娘在你们家门外骂的足有三天。”
“所以,别走。”少年黑眸深邃中闪动,仿佛印刻牢牢的誓言。
王小古以前就表白过,岳繁京当时出于各种原因,比如年纪还小,比如亲事由长辈作主,而两家的长辈么,不太和气,等等。不敢正面回应。
此时,岳繁京没再退缩。
世事如刀,即将割得她体无完肤。她既不能阻止祖母的旧执念,它几十年里折磨着祖母,也让祖父含恨而终。也不能提升在贵人眼前的地位,把“奴才”的鄙薄打掉。
她能做的,就是认真寻找稳妥的亲事。王小古,相当不错。
仰起面庞,岳繁京正视着王小古,低而有力地问道:“你是真心?”
王小古跳了起来,双手在胸前捧心,迫不及待的道:“我当然真心,有假话让雷劈”
岳繁京颦起眉头,她不愿意因此而让王小古乱发誓言。
誓言一旦发出,就要守的忠贞,也因此,不能随便就说出。
但她还没有阻止,王小古咦上一声停下来,面庞涌现出狂喜的他颤声道:“繁京妹妹,你答应了?”
王小古很快就反应过来。
岳繁京柔柔的笑着:“我也不能算答应,你知道的,祖母当家。”
说到岳老夫人,王小古反倒不以为然。对他来说,他心爱繁京,繁京也心爱他,这个才最重要。
王小古安慰岳繁京:“等我中举放官职,你祖母才不会反对呢。”他眺望远方,飞雪浓浓充满视线。
飞雪的后面是城外的密林,因为雪浓看不到,王小古尽情想像成玉阙金殿,佩紫着朱。
“父亲昨天还和母亲说,明年送我进京下春闱,让母亲早早的为我缝制一年的衣裳。繁京妹妹,你再等上一年,咱们就可以把亲事定下。”
王小古信心满满。
岳繁京忍不住取笑:“明年秋闱,后年才是春闱和殿试。纵然你一路平步青云,也得后年才有官职,”
竖起两根手指,白晰的可以媲美洁雪:“是两年。”
王小古一昂脑袋:“明年秋闱放过榜,我高高的中了,就央请父母去你家求亲。我秋闱有份,自然与官职有份,这个还用怀疑吗?你只等我一年吧。”
垮下肩头,斗志昂扬又恢复成可怜之极,央求道:“好妹妹,别跟着贵人走。那贵人?鬼知道是不是骗了你姑母的那种。千万,保重自己,别让他们弄花了眼。”
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奴才的“鄙薄”眼神,在王小古这段话里化为齑粉,岳繁京打心里快活了,笑眯眯地附合:“是啊,说不定就是骗子!”
“嘘!”
王小古并不莽撞,他往左右前后示意,悄悄道:“给廖将军留些颜面。”
目光所能看到的街道两边,几步一岗,数步一哨。
岳繁京来不及取帕子,用袖子往面上挡一挡,再就和王小古轻松愉快的发出嘲笑声。
秦玉莲在一旁笑道:“说完了没有?我们还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