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朝环、岳吉环走出来,后面有人喊“侧妃娘娘,”周氏在北风里跑得好似一团火苗,发上腾腾的冒出热气。
岳朝环礼貌的道“什么事?”
“我刚打个岔,二位就撇下我,今天十六,我这样的人,家里没有资格接,不知道英王府上接不接,二位娘娘带上我吧,我一个人在家里怪冷清的。”
周氏想通以后,迫不及待的想结交英王妃。
英王可以让太子妃失宠,想当然能让自己固宠,她带着讨好说的低声下气。
除非别人想得罪她,否则这样低的语调和身段不可能被拒绝。
不过周氏既然认定英王府有底气,岳朝环也应该是有底气的,岳朝环还没有想通周氏的弯弯绕,却笑道“十六都是娘家接女儿,我家大姐回京,又有姑姑在,就算是我们的娘家,可说到底英王府上又不是我们的娘家,真的带上你,岂不让人笑话?”
周氏涨了个脸通红,失落感和面上无光让她吃吃道“这,您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哪里会让人笑话。”
岳朝环说完话后,就和岳吉环已然离去。
周氏憋着一肚子气回房,她和张氏住在正房的一左一右,张氏坐在正中间的房里,这就无法避开,把张氏的嘲笑一句句听在耳朵里。
“大早上的不吃饭就跟着,原来是打算当走狗,被人家撵回来了吧,只得啃自己的狗腿吧,火候好的话,还是一碗好肘子呢。”
周氏要不是气馁,也就和张氏吵起来,实在没有心绪,垂着头回房,早饭也不吃,独自在房里生闷气。
直到紫秀回来“您猜昨晚上怎么回事?英王妃遇刺,咱们家这位殿下前往安慰,明明她们两个人不好,冒雪的赶去不是做给英王看的吗?英王恼了,就在街上让太子妃难堪呢。”
周氏即刻又精神抖擞,露出笑容“真的?”
“真的。”
周氏轻而又长的吐出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佛道“这就好了,这下子他们可就好不了。”
对着紫秀送个眼神“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紫秀悄声“街上的事情也要咱们送?”
“送去就是你我的功劳,他们就得给人情。”周氏轻而自得的笑。
紫秀走出来,房外坐着另外一个侍候的丫头,她在做针线,紫秀解释一下“姨娘要热水,我去灶上催催。”
“你去。”丫头不抬头,等到紫秀走过去,再看看她。
岳朝环和岳吉环这个时候用早饭,侧妃的房里丫头众多,姐妹用饭的时候倒可以不着痕迹的屏退她们,只留下陪嫁的丫头。
“姐姐,周氏犯的哪门子疯?”岳吉环问道。
岳朝环冷笑“这个心高的人,怎么可能对我们低身段,不是打大姐的主意,就是另有主意。”
说到这里,外面送进消息,英王是在大街上和太子妃对上,摊主们虽然不是多嘴的人,但是没有人交待他们守口如瓶,消息如飞般快。
岳朝环和妹妹对对眼神“果然吧,周氏这是怂恿咱们呢。”
在太子府上呆这几年,太子妃尚且会说,“流水一样的走人”,岳氏姐妹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姑娘。
只有当年霸气保护太子的气势,倒是分毫不减。
岳吉环再吃一口粥“何必呢”一笑“算了吧,到大姐那里再说。”
马车刚好这个时候到了,姐妹们笑着不再用饭,换过衣裳回过太子妃,来到英王府中。
二门那里,见到一丛红衣裳,冬天如果不为难的话,大多都是红色的雪衣,好像红梅到处怒放,飘洒着无尽的芬芳。
岳良菊的心情又有些微妙,说也奇怪,她对嫁到太子府的两个侄女儿,全然没有对待岳爱京的心情。
其实功和名自带优势。
她和辛蒙江的夫妻之间又说过二位岳侧妃,耳提面命般的“不要瞧不起”,总在岳良菊的耳朵边上回响。
这让岳良菊又拿捏又心疼,要说谨慎这种事儿,幽塞老姑娘十几年不曾有过,至今也不会出现。
她只是拿捏的很,生怕自己会让岳朝环和岳吉环不痛快,毕竟她嫁的这么好,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本着这种心情,见到宫车骨碌碌的停下,岳良菊先一步走下台阶,站在马车外面等候。
车帘子一打开就是两张笑脸,加上辛小龙一大一小的,岳朝环和岳吉环喜出望外。
她们知道岳繁京不可能迎接,不是岳繁京在自家姐妹的面前还摆这种无意义的谱儿,因为英王府的二门算自己家里,岳繁京要怎么样做无人能约束。
而是,朝有朝纲,第一次充当娘家人的岳繁京,守一守规矩没有什么不好。
有时候,就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等摆足样儿,再偶尔表示一下亲密也无妨。
见到岳繁京没有出来,岳朝环和吉环反而安心,这就对岳良菊出面迎接更加欣喜。
叫着“姑姑。”
一左一右的抱住岳良菊的手臂,把个面颊贴上岳良菊的肩膀,悄悄的泪湿了衣裳。
初二那天,岳繁京还是避开一步,并没有接妹妹们,正月十六提出来也就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