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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
    三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正堂,林琴芳与谢芸早早就得了消息,知道燕王殿下今午会在府中用饭,因此都立在正堂门前等着,远远瞧见了几人说说笑笑踏进了门,这才上前将人迎了过来。
    今日厨房本就因着素擎峰回来做了许多山珍海味,因此即便是燕王殿下食用也不会觉着有任何怠慢,只是许嘉述在寒光寺已久并不食肉,这才又让厨师多做了几道素菜,看起来荤素搭配,确有食欲。
    素家不是没接待过皇亲国戚,只是这般单独接待一位皇子,却是头一次了。因此刚开始落座的时候,众人都有些讪讪不愿多说几句话,偌大的饭桌便显得颇有些肃清。
    素清绾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许嘉述会浑说些什么,若平白惹了祖母生气,那还真是划不来了。
    好在许嘉述很会审时度势,隔着饭桌朝她眨了眨眼睛,而后先打开了话茬,并不顾忌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与满桌子的人笑谈了起来,轻松的驱散了桌上莫名的压抑感,整顿饭吃的倒还算是活跃。
    待到未时一刻,婢子们已经利落的将饭桌收拾妥当,而许嘉述小喝了几杯烈酒,此时已然有些上头,忙就打了招呼告了别要回府。
    素擎峰也没想到这酒竟然这般烈、后劲足,自己曾经海碗大口喝酒都没什么事,这般只喝了四五盅便就有些飘飘然了,莫说是送许嘉述出府,就是动弹一下都觉得头晕眼花,连忙支使着素清绾去送一送许嘉述,而后告歉回院酣睡去了。
    素清绾本来没想应,但瞧见许嘉述那摇摇欲坠的样,也顾不得什么了,应了声后快步跟在他身侧,想着送出府后再回去瞧一瞧阿耶。
    然后刚踏出素府,原本还醉着酒的许嘉述便醒了神,脸色酒红褪去,眉目间意气风发,哪还有半点醉酒得样子?
    素清绾哭笑不得:“怎的在我阿耶面前也要装?”
    “若不装,素将军可就真的要灌醉我了,那还怎能清醒的同你出来走走?”
    许嘉述嘴角轻轻弯起,脸上的喜悦之色藏也藏不住。毕竟今日终于得了萱萱的心意,他开心还来不及,更不可能错过再与其独处的机会。
    听他这么说,素清绾本意要送他出府就回去的心思也就放了放,并肩与他沿着红墙走着消解酒气,而王府的马车也极为有觉悟的跟在二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生怕扰了他们。
    总感觉温度颇有些热,素清绾轻咳一声问道:“在我离开的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又怎么成了圣……”话及此处才觉不妥,素清绾连忙顿住不再往下说,而后抬起眼睛偷偷看向许嘉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许嘉述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她疑惑问道:“萱萱怎知,我后来夺了位?”
    “梦。”素清绾有些尴尬的缴了缴衣袖,“还梦到了许多,都有你。”
    素清绾说出话后脸色羞红,却也忍不住在想,明明是前世未曾见过的事情,怎就会莫名出现在她的梦中呢?难不成还是前世身死留魂,跟在了许嘉述身边打转?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许嘉述,而后自顾点头,没错,或许是这样的。
    “萱萱……”许嘉述脚步顿住,而后回身紧紧的将素清绾拥入怀中,语气含着不舍与依恋,像个孩子一般寻求着温暖与安慰,“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没能信守承诺回来娶你,但,往后的日子,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若她再离开,他真的会疯掉。
    第39章 刺激
    五月二十七, 是大楚独有的云夏节,届时百城沐身、赏花、赴宴,欢快之景并不亚于上巳佳节。
    早三四日的时候, 素清绾就遣了小厮将一封书信送抵了少府监秦诗茵手中,在信中告知了她在云夏节时应当如何与李稚嫣周旋,教其失了分寸。
    转眼间便是云夏节了,晨起之时素清绾是被颂春生生拽了起来的,直到坐在了梳妆镜前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 止不住的怨声载道云夏节的晨行也太早了些!还未及辰时呢, 早饭都得匆匆吃了,真是教人心烦。
    吃了早饭后素清绾就马不停蹄的往阿娘院赶去了,因阿耶起得更早些去上朝会了, 祖母近日来身子有些不爽朗不愿出门,所以今年云夏节的晨行只有她与阿娘一起去。
    云夏节是正值热日当空的时节,按理就是该待在院子中吃着冰窖中的瓜果,乘在大树下悠闲的看书的。
    然而云夏节的晨行可不能教你这般舒坦,你需得早早起身沐浴、饮食,而后不能骑马、驾车, 家眷相携持着净瓶沿自家门前的主街走上一遭,撒上干净的柳枝水, 此意欲为除尘。偶有碰见一同晨行的,还会笑着互相撒上几滴柳枝水,再念叨着几句祝福的话,这才互相道了谢离开。
    只是令素清绾不得不注意的是, 今日长街传来了消息,说是那一直在狱中没传出消息的正议大夫家顾五郎,其实早就死在狱中了, 只是因为死相过于凄惨可怖,又一时间寻不到是谁下的手,这才给掩了下去。
    而这几日又有折子上报,言正议大夫家贪了元城修河堤的银两,一板一眼、一词一证皆无错漏,此番惹得圣人大怒,整个顾府打包直接送去了边疆服劳役,这才勾出了顾五郎在牢狱中已经死去的事。
    短短不过月余,汴京内的正议大夫家便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在汴京中人来说,确实寥寥数语就说完了其一生的事迹,嗟叹过后又是相谈其他,并没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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