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很是焦急,很想上前问个仔细,碍于人多,只能干看着,孙文亦是,他和齐宣两人的眼神如出一辙。
孙依依却顾不得那么多,紧挨着曹娇娇,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手臂,然后问了一些“疼不疼”之类的话,曹娇娇只是点头或摇头,并没有说话。
因为人多,饭桌上的气氛就变了,并没有家常饭那么随意,大家还是顾忌着,因此吃饭说话都不是很放得开,曹娇娇略吃了一些垫肚子,便被青黛扶着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孙文和齐宣各自按捺住抱她回院子的冲动,无声的吃饭。
曹娇娇在饭桌上虽然没有刻意关注谁,但是她感受的到,好几道热切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像日头似的,让她不敢抬头。
曹娇娇其实是想寻个机会和齐宣说清楚的,她想告诉齐宣,她悔婚害他受辱,如今救他表弟一命,算是还回来了,但愿他日后不要再记恨曹家,不要再记恨她。
不过眼下明显不是个好时候,所以曹娇娇准备先安心养伤,等到伤好了再说也不迟。
曹娇娇夜里难寐,她几次都问自己,若是以后和齐宣再无瓜葛了,她还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曹娇娇想的烦躁了,头有些发疼,门缝里也有些微风吹进来,曹娇娇便起身推窗赏月。
月皎星稀,曹娇娇咬了咬唇,告诫自己要狠下心做决定,若是再和齐宣有牵扯,再走上前世的老路,那么受苦的不将是她一人,只怕还要牵连自己的父亲。
曹娇娇怎么忍心,让自己的父亲再替自己收拾烂摊子。
末了,曹娇娇还是上榻安睡,只是觉浅,所以早上也醒得早。
早上曹娇娇洗漱后吃过饭,又喝了药,人便又困了起来,所以又睡了个回笼觉。
孙文本想今日单独来的,只是想着曹娇娇身子不大好,精神头也不好,所以想着过段时间再单独来,却不想齐宣也是想单独来的,齐宣实在是想同曹娇娇说话,于是便真的来了。
可惜来的不巧,曹娇娇正在睡觉,所以齐宣被青黛客气的打发了。
曹娇娇醒来之后,青黛犹豫了下,还是说了齐宣来过的事,曹娇娇“哦”了一声,没什么大反应,只当是齐宣想要来亲自感谢她的。
可次日齐宣又来了,又不巧,曹娇娇还是在睡觉,齐宣倒也不恼,也不觉得曹娇娇是不想见他,心平气和的离开了。
齐宣当然是想留下,等着曹娇娇醒来,只是人家没有说留他的话,他自然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说留下,万一曹娇娇午饭时才醒来,他倒是像个蹭饭的。
曹娇娇又听了青黛说这事,便纳闷了,既然知道她最近都在修养身子,还三番两次的来做什么?感谢的话等几天说不得么?
显然曹娇娇没感受到齐宣焦急的心,和迫不及待的情绪。
连着三日,齐宣都没见着曹娇娇,倒是曹家看门传话的人已经认得齐宣了,齐宣向来傲气,被下人用“我知道你来做什么”的眼神看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暗自想着,若是明日再见不到曹娇娇,便只好等着曹娇娇手臂痊愈了他再来。
孟柔见齐宣有些垂头丧气的从外头回来,迎着他,替他接水擦了擦手,关心道:“表哥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
齐宣摇摇头,“无甚大事,你出去吧,我还要看些公文。”
齐宣正经做事的时候,孟柔是从来不打扰的,孟柔知道齐宣虽然疼她,但是一码归一码,公私分明。
孟柔也很懂事,知道齐宣的底线在哪里,某些事上她尽情的撒娇,但是在齐宣的公务上,她从来不胡闹,这也是齐宣为什么这么疼她、纵容她的原因之一。
第四日,齐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去了曹府。
曹娇娇其实想着,齐宣都来了三天了,她都没有见他,以她对齐宣的了解,连着来三日已是极限,齐宣那么顾面子的人,肯定会担心别人的风言风语,怕是不会再来了,不过曹娇娇还是改了用药的时间,早晨起的早,用了饭后没有再睡了。
曹娇娇用了饭便开始看书了,闲闲翻过几页,都不大看的进去,红罗打趣道:“小姐,你这一页都看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了,就这么几个字,怎么就那么难看完?”
曹娇娇眼眸敛了敛,她该什么时候和齐宣把事情说清楚呢?
齐宣今日怕是不会来了,倒不如睡上一觉。
曹娇娇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甩了甩脑袋,放下了书,道:“替我熬药吧。”
红罗“哎”了一声,便出去了。
红罗前脚出去,青黛后脚就进来了,曹娇娇已经歇了等齐宣的心思,偏偏青黛进来道:“小姐,齐国公来了,见不见?”
曹娇娇惊讶了,齐宣怎么又来了?
曹娇娇本是想不见的,那么现在齐宣来了,她见不见呢?
曹娇娇告诉自己,她不是要同齐宣把事情说清楚吗?那便见吧,趁此机会,了结两人的恩怨。
曹娇娇道:“传话过去,让齐国公在……花园等吧,喊红罗来替我更衣。”
青黛也不多问,按着曹娇娇的吩咐办事去了。
红罗从厨房里来,替曹娇娇穿好了衣裳,跟着曹娇娇一起去了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