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人环在肩头的手臂,还有他手心的温度却又都是那样的真实。
白泠泠清楚这锅是她的,在易然面前又要勉强维持一个温婉的形象,故而赶忙小碎步跑下台阶来,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景时,你还好吗?要不要快送去医院看看啊?”
易然半跪在地上,虚揽着景时肩膀,满眼关切的盯着景时的表情,连抬起眼看白泠泠一眼都不曾有。
看她依旧捂着脚踝紧皱着眉,便也紧抿着唇不说话,直到她眉间缓和了不少...
易然才有关切的开口:“可以活动吗?你......”
或许是景时的错觉吧,他语气里竟然有几分急切,好在景时这几个月反反复复几次,也算是了解了这处旧伤,倒显得比他还要平静许多。
“没什么事儿了,我知道伤到骨头是什么感觉的,这次只是普通崴了一下,不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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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拗什么!
面对着易然面沉如水的脸色,竟然坚定的一口咬死非要把这场戏拍完,脚腕子还隐隐有些疼。
好在她带了十二分的小心,一次就完美的摔进了季广白的怀里。
反而是易然不太正常,景时被大步跨过来的易然抱进怀里的时候,两个人面对面,与那张雕像似得脸的距离不过一拳,但那人眉眼间竟然略微有些愁色,这可一下子吓坏了景时。
这一场要拍一个近景的,楚歌被“英雄救美”,眼见这位英雄又是个相貌出众的青年才俊,满脸的惊慌一下就变成了浅淡而压抑的羞涩与喜悦。
而季广白苦苦想了许久上位良方,这会儿正是如同天赐良机,他该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温柔样子,或是带着几分清浅笑意,不论是为了自己这一出英雄救美高兴,还是为了情报事业前景可期喜悦......
可是,怎么也不该是这副担心、甚至有些生气的神情啊!
看到他眼底那抹深意的时候,景时真想不顾他是个前辈,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摇几下,大声告诉他,“季广白!你清醒点!我只是你的上.位工具!你担心一个道具干什么!你可是我.党优秀的情工人员啊!!!”
好在那人眼底的情绪不过两秒便消散了,马上就入了戏,正好刚刚镜头还在他的背后,待镜头沿着轨道转到景时身后的时候,他已经是季广白了。
虽然小小的让景时捏了把冷汗,好在结局还是不错的,副导演很是满意的喊了,“卡!”这就算是一条过了。
景时由助理搀着找了地方坐下,再看她的脚腕时,已经肿了起来。
她赶忙解开脚踝那根细带,却还是在红肿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印子。
她终究是一身狼狈的挂了彩,那位白大小姐应该满意了吧......
尤其她本就是那种受了一分伤也能显出三分重的体质,脚踝肿了一点、手肘擦破了些皮,叫人看着却严重得很,哪怕她们依旧觉得不够,怕也是不敢再出手折腾她了。
这样最好不过,景时终于能清静清静,顺便借着这点小伤的由头,好好休养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
易然:生气。
景时:抱抱(づ ̄
第18章 夜谭
吃了晚饭,又将脚踝冷敷了一会儿,已经没有初伤着时那样红肿了。
景时早已习惯了每天去酒店后身花园里找那只猫坐一坐,今天虽然受了伤,但好在严缜元不在剧组里,那花墙后边、树丛里面也不至于遇到什么让人瞎眼的事儿。
也因为得了病假休养,故而景时心情很是不错,揣了一个罐头,便翘着脚下楼了。
她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景时走来,难得有些兴奋的起了身。
虽然怀了崽子,但跃下椅子时依旧身姿轻盈,那猫很通灵性似的走来蹭了蹭她受伤的脚踝,软乎乎、毛绒绒的扫在脚踝上倒也有点舒服。
景时浅浅笑着,和她说话时声调都软软的,“已经好多啦,就不劳主子费心了。”
说着就将她抱起来,放回了长椅上。罐头也打开送到她嘴边。
往日都是她默默吃着,景时自己和自己对戏,今儿难得有个休息的机会,景时只能无聊的看着她埋头吃罐头。
安静的花园里只有猫吧唧嘴的声音,不留意景时就胡乱的走起神来——易老师已经进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易老师呢,他会不会也出来走一走,然后正好碰到自己?
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人,以后不仅要和自己演对手戏,还要和自己演吻戏!
又想起今天白泠泠借对戏整她那一出——自己若是也能和易然多对对戏就好了,她竟然有些暗暗期待着自己多NG几次,那样...就可以和全民男神多kiss几次了......
只是这样想着就不禁偷笑起来。
但她才开始想入非非,景时就赶忙否定自己那些想法——平日里都是踏踏实实演戏的一个“花瓶”,怎么一牵扯到易然的事儿,就和白泠泠那女人没什么区别了,也实在是眼皮子太浅了些。
心里那个正直的景时义正言辞的批评她。
小女生心理的那个景时却又有些不甘心——那可是易老师啊,和别的萝卜白菜能比吗?一点都不心动的话,那...真是太不礼貌了!
想着心事不自觉浅浅笑起来,再一抬眼就像是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