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你认真的?]
顾谨深:[别废话。]
秦越:[问这个干嘛?你那小侄女闹脾气了?]
顾谨深:[好像是。]
秦越:[什么叫好像啊?具体有什么表现啊?]
顾谨深皱了皱眉,发了条语音过去。
“和平时不太一样,昨晚吃饭的时候我给她夹了块排骨,她一口没吃。”
过了一会儿,秦越的语音发了过来。
顾谨深点开,里面是狂放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有几条语音发了过来。
“哈哈哈深哥你没事吧?”
“平时面对几个亿的大单子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就因为你侄女没吃你夹的一块排骨,你就斤斤计较到现在??”
秦越笑得停不下来。
又发过去好几条语音,但都提示发送失败了。
消息下面有一排灰色的小字。
——你还不是对方好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秦越:????
作者有话要说: 害,没存稿每天裸更熬夜感觉头发要掉完了/大哭…
明天三次元有事…可能会很晚更新,大概在晚上十一点多…
谢谢什么时候回家,白桃控灌溉的营养液~
第二十六章
顾谨深不是个会哄人的人, 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面对股市的波谲云诡他尚能精准布局,准确分析各个节点,然而在面对闹情绪的小姑娘时, 他只觉得束手无策。
像是走进一个漆黑的房间, 没有光亮,不知道门在哪里,四处乱撞怎么也走不出去。
这几天晚上, 顾谨深都尽量没让方韦安排什么应酬,结束一天日程后就早早回了南湾。
只是哪怕他回来得早,清瑶脸上都没什么喜色, 一连几天没怎么和他说话。
夜晚的空气很沉闷, 连日来的大雪已经停了,堆积的雪悄无声息地融化, 地上湿哒哒的一片。
顾谨深买了现下很火的网红蛋糕, 回去的时候, 清瑶正坐在沙发上, 膝盖上放着一本相册, 兴致勃勃地和李姨介绍着乐团去年夏令营的照片。
“当时人真的超多, 很多项目都排了好久的队,这里是可以滑草的地方, 我当时害怕就没去玩。”
“往那边走就是‘鳄鱼公园’, 上面是玻璃桥,水里是真的鳄鱼,超恐怖……”
李姨看到顾谨深来了, 从沙发上起身:“顾先生您回来了。”
清瑶的话音也在这时停住,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
顾谨深“嗯”了声,走过来:“在看什么?”
李姨笑了笑:“是小姐去年夏令营的照片, 现在拿出来看看也挺有趣的。”
“这么有趣么。”顾谨深把蛋糕放在矮几上,顺势在清瑶旁边坐下。
清瑶翻着相册,也不做声。
“这是什么?”他问。
“玻璃栈桥。”清瑶言简意赅。
“这个呢。”
“高空索道。”
“这个呢。”
“吃饭的地方。”
顾谨深问:“不跟叔叔介绍介绍吗?”
清瑶继续翻动相册,头也没抬:“没什么好介绍的,反正照片上都有,都看得懂。”
“那个…我去厨房看看煲的汤好了没有。”
李姨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识趣地走开了。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翻动相册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顾谨深刚想开口,清瑶就把相册往他身边一放,径自说:“我回房间了,叔叔你自己看吧。”
“瑶瑶。”
她停住:“叔叔还有事吗?”
顾谨深抬了抬下颌,示意矮几上的蛋糕:“叔叔给你买了你喜欢的草莓蛋糕,要尝尝吗。”
“谢谢叔叔,但是马上要吃晚饭了,我就不吃了。”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独留顾谨深一人坐在客厅沙发。
还有一盒被遗忘的蛋糕,同样孤零零地放在那里。
顾谨深翻动着相册,照片里的清瑶脸颊白白净净,带着遮阳帽,笑得眼睛弯弯的。
往后翻,是她和小羊驼的合影。
天气应该很热,脸上有两团红晕,比着剪刀手。
有点娇憨。
顾谨深倏而轻笑了声。
-
吃过晚饭后,清瑶照例去琴房练琴。
她打开黑色琴盒,里面是陆菁的珍藏版大提琴,想了想,最后还是拿了自己的琴。
窗外雪已经停了,只是空气里依旧沉闷,天也是灰蒙一片。
“啪——”
曲子拉到一半,头顶的灯倏地灭了。
随之整幢别墅都陷入了黑暗。
清瑶吓了一大跳,在黑暗中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是停电了吗?
琴房里空荡荡的,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有风声从窗户灌进来,有点像鬼哭狼嚎。
清瑶有些害怕,放下大提琴,摸着黑急匆匆地往外跑。
“爷爷——”
没跑几步,就撞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她吓得惊叫出声。
“瑶瑶别怕。”
“叔叔……?”
顾谨深揽住她的肩膀,手掌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安抚。
清瑶还未回过神来,懵懵地靠在他的胸口,任由那双温热的大掌轻抚而过。
声音也是糯糯的:“停电了吗?”
“可能跳闸了,已经让人去查看了,很快就好。”
顾谨深说话的时候,清瑶能感受到他胸膛细微的震颤声。
清瑶忽然就清醒了。
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我知道了,我去楼下找爷爷。”
黑暗中,清瑶一边摸索,一边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边,一双手就先她一步,“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猝不及防的一声巨响,让清瑶不自觉颤了下。
她下意识转过身——
下一秒,顾谨深已经走近,抻直手臂将她困在门后。
清瑶愣愣地抬头看他,四周安静,只有倏而加速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离的很近。
“这几天为什么不理叔叔?”
清瑶耳朵红红的,也不吭声。
“说话。”
“我、我没有。”
“说谎。”
清瑶喉咙不自然地滚了滚,回避视线不去和他对视,但仍是硬着头皮说:“我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