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琊戏谑道:“想不到谷主这样的人,也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霖似锦手紧握拳头在桌上砸下一拳,愤怒道:“定是她主动勾引谷主,她哪点配得上谷主?武功不会!医术不会!长相也配不上谷主半分!”
王琊道:“许是谷主引诱簌姑娘呢?若非谷主愿意,不然哪有人轻易勾引得了谷主。谷主武功如此高,更是无人强迫得了他。怎么想都觉得是谷主诱骗簌姑娘。”
霖漾皱眉道:“邢阁主,不知那簌姑娘是谁家的小姐?”
邢寒道:“霖药师可以自己去问门主。”
几人又听到季然之在外面道:“谢谢大娘提醒,我先扶娘子回房歇下。”
陈大娘道:“去吧,去吧,这刚有孕得注意点。”
因着陈大娘以为簌柔怀孕,便单独熬了孕妇喝的药汤给她。
簌柔看着桌上那独属于自己的药汤,汤里一股难闻的药味飘出来,她满面通红,向大家解释道:“呵,呵,陈,陈大娘误会了,我们便也没解释。”
王琊道:“没事,反正簌姑娘早晚都是会怀有公子的孩子,这安胎药没有身孕也可以喝,今天就当是拿这碗安胎药练练手。”
簌柔嘴角抽了抽,又听季然之道:“这药汤却是好物,无事,你喝下罢。”
她看着前面那盘人肉干,想了想,没有肉吃,有补汤喝也好,便点了点头。
没想的是,陈大娘太热情了,簌柔住在她家几天,她天天熬上一大碗补药让簌柔喝下,等到她离村时,感觉自己从里至外都容光焕发,身体比往日好上不止一点半点。
邢寒趁机把人肉干处理好后,大家把剩下的菜吃完,陈大娘又进来收拾碗筷,说已经把洗澡水烧好,想大家今天定是玩累了,让大伙洗澡去,早些歇下。
众人洗完澡后,簌柔靠在季然之怀里,道:“不知那死去的瑜贵可与我们查的事有关?”
“今夜让邢寒去把瑜贵尸体挖出来,明日我们去看看便知。”
“嗯。”
两人相拥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簌柔发现昨夜的上来村没发生任何事,那些投宿到上来村的人似乎也相安无事的自行离去,她抖了抖身子,也没感觉自己哪里出问题。
便问季然之,:“那些人昨夜为何不行动?”
“不知,许是知道我们来了,不便行动。不过我已派人跟踪那些到上来村投宿的过路人,伺机把人抓住并关押起来仔细观察。”
“那瑜贵的尸体放在了何处?”
“在村后山一处地坑,我便又命邢寒去衙门拿瑜贵尸检报告回来。”
簌柔闻言,道:“这种重要的东西,衙门会给我们吗?”
“或许会,我们先出去用早饭。”
簌柔和季然之一同出房到饭厅吃饭,早已经坐在饭桌前的霖似锦冰冷的眼眸此刻恨不得吃了簌柔,簌柔笑道:“让大家见笑了,昨日我们睡得有些晚,起来得才有些晚。”
王琊暧昧道:“我们明白的,小姐与公子毕竟刚成婚……。”
霖似锦:“不知羞耻!”
簌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晚上她和季然之聊天聊得确实很晚才睡,这也被说成不知羞耻?
季然之右手放到桌底下,袖中的银针又快又准的朝霖似锦腿射去,霖似锦突然啊的一声,腿又麻又痛,难忍至极。
簌柔闻声,道:“霖姑娘,怎么了?没事吧?”
王琊脸上一惊,道:“请公子原谅她这一回。”
霖漾看见谷主眼中已现出极为不满,赶紧道歉,:“簌姑娘请原谅小女似锦。”
簌柔点点头,:“没事。”看霖似锦才十四五岁,放在现代可能正处于叛逆期少女,只要没做伤人犯法的事她都可以原谅。
吃了早饭后,簌柔便和陈大娘说想到村周围到处看看景色,散散心,缓解一下孕吐。
于是大家悠闲漫步在深山里,不过半个时辰,便找见了邢寒放尸体的地方。
霖漾与王琊用布条蒙住口鼻,又戴上手套,拿出工具开始检查尸体。
两人一个从头部开始检查,一个从脚底开始。
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看不出和之前变异者的死状是否一样。加上又被埋了两天,有些没烧掉的肉也已经腐化,尸体散发一股腐尸味,也看不出是否长了脓疱。
待王琊检查完上半身,拱手道::“公子,在死者的胸口处发现了一处极细小的手刀伤,因那处被烧得太黑,验尸官极不易察觉。其他的并无发现。”
霖漾检查完下半身,拱手道:“公子,我这边并无任何发现。”
邢寒刚好从衙门拿了尸检报告过来,尸检报告里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写了尸体当时被发现的位置是在屋子门槛处,死者头靠在门槛上,而身体是朝下躺着的。
察看完尸体,季然之便扶着簌柔回了陈大娘家,陈大娘一看见季然之如此疼爱自家娘子,笑道:“公子对小娘子真是呵护至极,才刚有孕就如此护着小娘子。小娘子也真是好福气。”
簌柔道:“谢谢大娘,我也觉得夫君太大惊小怪了。”
陈大娘道:“今天逛了我们上来村感觉怎么样?可满意?”
“景色很美,所以我想明天再去逛逛,后天我们便走,不知是否打扰到大娘?”
大娘摆摆手,笑道:“你们呀,尽管住到后天,我高兴还来不及。”
“谢谢大娘。”
霖漾又上前给了几两银子给陈大娘,她笑得合不拢嘴,道:“几位赶紧坐到饭厅,我已经煮好了饭菜。”
半夜子时,朦胧的月色正林蝉翼般从透明的云里露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
季然之起身,道:“柔儿,我去村尾那小破屋察看是否有可疑之处,一会便回。邢寒在暗中保护你,你安心睡罢。”
簌柔赶紧起身穿衣服道:“你能不能也带我一起?我也想去看看?”
季然之对她向来有求必应,笑着看了她一眼,:“好。”
两人穿戴整齐,季然之便抱着她从窗子出去,又在黑夜的掩盖下飞身来到了村尾的小破屋。
借着昏暗的月光,能看出小破屋被烧得只剩下一些残骸,门槛那也已经黑乌麻漆,被烧掉半截。地上还有一些没烧完的木头与烟灰,空气中还能闻到烧焦味与烟尘味。
邢寒举着灯,又把手上的两瓶液体给了季然之,簌柔小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酒与醋,两者倒在一处,便能让隐在泥里的血渍重现。”说着,季然之把它们尽数倒在门槛附近的地上,地上很快被酒与醋浸湿,变成一块湿黑之地。
“今日王琊在尸体胸口处发现了刀伤,死者死时又是朝下倒在门槛处,我便想用酒与醋验看看死者倒下的地方有没有血迹。若是有血迹,那便证明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你的意思是案发时他与凶手同在这里,凶手把他先杀死,再焚尸?”
“极有可能。疑点便是他为何要半夜来小屋?再者,这里无人居住,房子怎会无缘无故起火?即便屋子发生火灾,他也极是容易逃出去才对。亦或是只要大喊一声,在如此安静的夜晚,村里人定会听见救命声前来相救。”
“所以便是他一开始就被人杀死,自然也逃不出去?”
“嗯”
过了半响,离门槛两尺附近果然显现出了血迹。
簌柔道:“难道死者果真是被人杀死再焚烧?”
“仅从死者胸口的刀伤及地上的血迹还不足以完全说明这一点,我们还得再找一些证据,杀人的理由与杀人物证。”
几人收拾东西回去,脚刚踏过一间房顶时突然听到女子细细碎碎的哭咽声。
“瑜贵已经死了,往日我们又不是没有过,今日你便从了我吧。”
“可是他还没过头七,你这样做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爷可不怕鬼,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爷有的是钱。”
屋里又传来细细碎碎的哭声,突然又听到“刺啦”的衣服撕开的声音与茶杯摔地的声音。
“求求你,放过我吧。至少也要等瑜贵过了头七。”
簌柔眼神询问季然之要不要下去救人,季然之摇了摇头。
不一会屋里便传来男人得手的声音,女子断断续续的哭着。
“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是我的,他被你气得要杀了你我,又自己不小心误杀了自己,他死掉也是活该自己倒霉。”
簌柔脸黑了下来,这是什么狗血伦理剧情?
“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一定会下地狱的。”
季然之不欲再听,叫邢寒跟踪屋里的男人看他住何处姓甚名谁,自己便抱着簌柔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