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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缺四百岁得道,拜别白水山,做了一位散仙。    他年幼时修炼艰难,后来跟着问水老人修道,搓磨掉一身凶戾,终于显现出灵秀根骨。    时月并不太平,混沌的乱世,仙魔人遗族纷争不断。可他在白水山却过的很宁静。    白水山属归隐一派,未曾参与任何争端。    离开山门时,问水老人捻须,望着座下徒儿,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汝今可得道为何物?”    他不语,下首叩别。    此后,尘世便多了个蒙面的无名剑修。    这时的人间界历过数百年战火,早已脱离仙界帮扶,各种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大家熬死了野心勃勃的魔主。新继任的魔主疲于应对魔界内权势争夺,终于与人间界定下了互不干扰的合约。    战争终于能停止,新的秩序在这片土地上慢慢建立。    时任藏剑阁掌门的敏羽重启了搁置了数百年的大b。那天,大小门派都派了人来参加。热热闹闹的等待着观礼。他端着酒,凝望着桌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灵牌沉默无言。    这些年,战争不仅让他失去了左臂,还让他失去了朋友、爱人以及几乎所有的师兄弟。岁月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打磨成寡言沉默的中年人。    这条路多少人前赴后继的去死。他们中的许多人,这辈子也未曾明了道的涵义,却仍然选择了倒在那条道上。    他看着碗里的酒。如同当年的师傅那般,一遍遍问自己,道为何物。    天边响起雷声,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平地起了风,隐隐带着潮湿的味道。    修士们察觉出风雨的不对劲,忧心忡忡的看着身边的人。直到人群中爆发出一个声音:“这…莫非是传说中的飞升前兆?人间可已好几百年未曾有人得道!”    什么?!人群躁动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争论:“飞升?仙界对我们关了几百年的大门,哪里还有人能飞升!”    “此言差矣!仙界大伤元气,战事一停当然急着招纳人员!”    “那是谁能引出这么大动静?”    大家吵的面红耳赤。一部分人把视线看向仿佛静成了雕像一般的敏羽,隐含期待。    风声越来越急,雷声像车轮一般逐渐b近。争吵声不知何时停下,场上静的只听的到一个心跳声,大家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    哗啦——    大雨倾盆。天色都暗沉下来。    苍穹之上,闪电炸出光亮,照亮了这些修士们的脸。那些隐含希望又心怀热忱的脸。    轰隆!一道电光劈下,瞬间将一棵树碾压成灰。修士们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对力量的恐惧。    雷声越来越密,闪电越来越急。大雨将每个人都淋得透彻。这时。一个背着剑的蒙面青年站了出来。    他拔出剑,剑尖斜指,一挥,一道气势磅礴的剑意就向天边冲去。    大家仿佛被惊醒,纷纷撑起防御迎战。    青年转过身,在大雨中看向敏羽,问出了那句话:“汝今可得道为何物?”    敏羽闭目喃喃:“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他的嘴角渐渐有鲜血流出。    突然,他猛然睁开眼,朗声大笑,和着嘴里的鲜血,一口气将酒饮下。    “诸位,某今有急事,来日再向诸位赔礼!”    说完,一道光柱打下,他消失无踪。    人群躁动声中,风雨渐渐停了,天边出现一道彩虹。    敏羽得了道,却并未成仙。    这些修士们这么多年在绝望中迎敌,对人间界感情很深。最重要的是,仙界再也不是他们的神话。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敏羽让更多人看到了可能。时代总是不断在更迭向前,他们得有更强的力量来抵御下次的危险来袭。    观看过敏羽飞升过程的修士们还不知道那种境界到底是什么模样,心中却有了模糊的冲动与领悟。    这将是个新世界。    没有人再有心思参加大b。敏羽送别来辞行的客人。等到那个蒙面青年时,他微微一笑:“道友留步,道友不妨同我走走。”    二人在藏剑阁各处转了转。    敏羽问他:“道友之后有何打算?”    蒙面青年一顿:“该回家了。”    “家中可有人等候?”    “是。”看不见样貌,却莫名能感觉青年温柔的笑了。    “那我便送到这里。”敏羽笑起来。    “再见了,小师弟。”    ——分割线    花折月应承了连缺之后,便罕少离开涂山。近来,白狐一族曾送来请帖,邀她参加雪漫舒的婚礼。    听闻白狐族长为了稳固势力,将她送去了雪狼族联姻。雪狼与白狐之间有累世的血仇,但面对形势也不得不联手。    花折月并不觉得爽快也不为她惋惜。她听她的名字觉得那仿佛上辈子的事。可雪漫舒却不依不饶,喊不来她,便将花轿抬到了涂山山门口。    阿酒倚着她站在一边都吐槽:“不知情的旁人看了这副她样子,还以为她雪漫舒实际爱的是你花折月。”    花折月翻了个白眼,看着山门口这群吹拉弹唱的人闹心的很。想着带几个人去把他们赶走。    可没曾想,她刚一露面,就被眼尖的雪漫舒看着了,当即对着她激动大喊:“花折月!你总算出来了!你凭什么躲着我!”    花折月:“……”淦,怎么会真的有奸情的气味。    “我今日成婚,你有什么感想?”雪漫舒提起裙角对着她挑衅的笑。    眼看画面越来越基。花折月终于受不了了:“你有病吗?你结婚关我p事!”    “若不是你!我何至落到如此地步!!!”雪漫舒表情逐渐狰狞,“不过,我就算如此我丈夫至少不是个死的!”    花折月眼神一冷,来不及说话,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向来人,身穿白衣的青年沉静的看向这场闹剧,面上分不出喜怒。    他扫过众人的脸,眼神落在花折月身上,旋起一个温柔的笑:“姐姐,我回来了!”    花折月还在恍惚,就被他抱在了怀里。他已经长的逼她高许多,这些亲昵的举动做出来,便有了些不同的意味。    “咳咳。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花折月勉强捡起长辈的架子。    眉目如锁春山的少年,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不放手,低低的传出几声笑:“…我想你了……”    不甘心被忽视的雪漫舒被眼前这幕扎痛,几乎将手里的帕子都撕碎,尖酸的开腔:“你找新欢倒是迅速,狗男女!你可对得起……”    她未说完,只见连缺拔剑一挥,凌厉的剑气将花轿削掉一半。他垂眸掩下眼里的y翳狠绝,淡淡道:“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上路?”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将雪狼族迎亲者吓了一跳。对方想到赤狐族的传闻,又摸不准他是何方人物,便生了怯意。连忙低声劝雪漫舒调头离开。    也不知雪漫舒说了什么,二人竟然争执了起来。她不愿离开,头领对白狐族的人本身就心怀恶意。见她不听劝,怒上心头,一气之下尖声道:“雪漫舒!婚事可是你们雪家求我们来的,你不愿意走,那你就别走了!”    “我们走!”头领振臂一挥,竟真带人走了。    雪漫舒见他这样子一边气结,一边又尴尬的下不来台。见他们真走远了,只能拎起裙摆急冲冲追他们去。    阿酒后来模仿雪漫舒拔足狂奔的样子,笑的整个人都钻桌底下去了:“……她以后再没脸见你了哈哈哈哈本来是来笑话你,没想到她自己却成了笑话哈哈哈哈活该!”    花折月冷笑一声:“她自己先能应付雪狼那群人再说吧。”据她所知,雪狼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货色。尤其是这代的几个长老,似乎都有亵玩人妻的爱好。    阿酒转转眼珠,也想到这一茬。她凑近花折月,有些暧昧的看着她:“说起来,那件事你没忘吧?”    花折月眉心一折,有些烦躁。对比凡人,她的年龄算大的。但在赤狐族其实才真正成熟不久,代换至人类年纪正是二十二岁左右。青春正盛,受生物本能控制,她会有发情期与繁殖欲望。    加之她的血脉不纯,半身骨血随了白狐。成熟后的发情期,难熬且猛烈。上一回发作,她狼狈又躁动,都靠泡在冷泉里才度过去。    她私下查过缘由,得到的答案是可能是赤白两族血脉冲突的结果,基本无解。是以,阿酒一直劝她养个男宠以防万一。    这次花折月照例将她踢了出去。    阿酒碰了一鼻子灰,一边叹气,一边往家走。她的好友,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不幸的命运呢?    她满脸哀愁,心事重的几乎将她眉头压弯。一抬头,只见日暮余光下清俊绝艳的郎君,执剑向她走来。    “阿酒姐,你又被姐姐丢出来了?”连缺刚指点完赤狐族人剑法,浑身清清爽爽。笑起来如同春水送梨花,泛着清甜的味道。    阿酒应下,心里却嘀咕,这孩子才真的狐狸精吧,为何越长越艳丽了。让她作为女子都有些自惭颜色。可转念一想到花折月,她又愁上了:“可不是!你姐姐这个老寡王,我为了给她找个郎君可愁死了。”    “……姐姐,要找郎君?”他背着光,面庞半明半寐,语气里有令人难以分辨的紧张与试探。    “她就是需要!”阿酒唉声叹气,摇头晃脑的离开。    连缺像是定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有了动静。他松开藏在袖子里紧捏成拳的手,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不准。”    他凝望着远处,平静又坚定。    花折月,是他的。    我发誓,我原本真的想一章高完,可是写着写着字数又太多了。这章就三千多字了。还是分开发吧。下章真的是肉(大声)    发现好多人给我珍珠了啊,感动!谢谢各位P哦②○②壹.C哦м(po202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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