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文武双全, 不会出事的。”陈延安慰道。
陈莹咬了下唇, 声音有些颤抖:“太子身边的人已经死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太子不会出事?”
云舒公主握住她的手臂,分析道:“可是周围只有蔡内侍的尸体,未见其他人的,这正说明他们脱险了。”
陈莹这才冷静了些,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
云舒道:“表兄派的人肯定会比我们早到,或许他们已经救到太子了。”
陈莹道:“秋月,你去请人,好好安葬了蔡内侍。”
虽然她与这名蔡内侍仅有几面之缘, 但她了解楚墨玉,他敢带出宫去的收下或奴婢, 都是他绝对信任之人。
蔡内侍算是为太子而死,无论如何都该受她尊敬。
渝州城的生意人极多, 就连做棺材铺的,大街上都能找到好几家。
秋月办事向来是不含糊的,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铺子, 还另外加钱, 请他们安葬了蔡内侍。
“我先去官府打听打听, 你们先住下。”陈延道。
他们住进了当地的一家大客栈,虽然价钱贵些, 但能方便打探消息。
更重要的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和赵归认识,还受过赵归的帮助。
因此, 陈莹他们问什么,老板娘皆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郑大人?你们是说那个常年在都城当官的吗?”老板娘道。
陈莹和善道:“是呀,他是我夫君的师长,他们师徒二人来渝州后久久未归,所以我才来这儿寻人的。”
老板娘皱眉深思了一会儿,道:“我对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他年轻时候是个教书的,一去丹阳二十几载,返乡也不过待一段时间。好像今年是长了些,而且不知怎么的,他的府邸居然被州老爷查封了,家人全被关进了衙门里。”
“按律例,地方官府是没资格查封朝官的任何府邸的。”云舒拧眉道。
“嗐,咱们渝州城的州老爷呀,你们这些外乡人是不知道,他严苛得很。”老板娘说久了,喝了口茶,继续道,“凡是让他抓出一条小罪行,他就能重判,许是郑大人的家人也做了什么小罪,让他揪住把柄了。”
“如此说来,他是一名酷吏,为何……还能当三年之久?难道无人反对?”陈莹好奇地问。
她敏锐地感觉到,郑府出事、太子失踪,和当今的渝州知州是脱不了干系的。
老板娘抓了颗瓜子,边嗑瓜子边小声道:“当然有不少人反对过,可是没人成功,而且那些人的下场都不太好,这久而久之,还有谁敢这么做呢?”
老板娘见这几个人都愁眉苦脸的,便笑着道:“话说你们这么想了解州老爷干什么?不是来寻人的吗?总不至于巧合到,刚好被州老爷抓进了衙门吧?”
“我嫂子她寻夫心切,还望老板娘莫要乱开玩笑。”云舒温声提醒道。
老板娘点点头,缓缓道:“那,你们在客栈门前贴告示吧,找起来快些。”
陈莹感激道:“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的话确实提醒了她,她用画像来找人,这真是最简单可行的法子了 。
到了黄昏时刻,客栈开始忙绿起来吧,老板娘便没空和他们聊了,只能出去招待客人。
为了安全和谈话方便,陈莹和云舒住的是一个房间。
这会儿,她们俩就在房内。
“你擅长丹青?”云舒眼见陈莹拿出文房四宝,且在纸上十分娴熟地勾勒线条。
观察陈莹画人像时,云舒有种很莫名的感觉。
“嗯,祖父就是画师,算是隔代传下来的手艺。”陈莹淡淡笑道。
云舒随口一问:“你哥哥不会,你会?”
“你光是从现在就能看得出来,我哥就不是个能静下来的人,如何能学好丹青?”陈莹抿了抿唇。
说到这,她才想起来前世,陈延和云舒之间的事。
从陈莹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二人应该是在来年使臣觐见的宫宴上,一见钟情的。
虽说结局十分遗憾,但他们不同于她跟楚墨玉。
这一世,因为她和太子的缘故,让云舒和陈延更早认识,也不知他们还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对彼此一见钟情呢?
在陈莹和云舒公主睡前,陈延从官府回来了。
众人再次聚集在一间房内,陈莹问他:“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才回来?”
“我去州衙的牢里探了一趟。”陈延抱着双臂道。
陈莹一时无言:“你……”
就连赵归也皱着眉,批评陈延:“太冒险了。”
“但是收获是巨大的。”陈延道,“我在牢里没有发现太子,但是找到了疑似郑大人亲属的几个人。”
“那问出什么没有?”陈莹坐直身子,顿时打起了精神。
“我不敢问他们关于太子的事,只问了郑大人的踪迹,他们说郑大人特别爱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官府是极难找到的。”
“是什么地方?”赵归也十分好奇。他从前来过渝州,印象的渝州处处繁华,不曾有什么偏僻之处。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今晚就能带师父去看看。”陈延道。
陈莹立即道:“我也要去!”
陈延挑挑眉,问她:“那地方是荒山野岭,你也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