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沉宅外,统一款型的豪车成列,只还未到出发吉时,没点引擎,静静候着。
比不得屋外车队的安静,里头实实在在的热闹,沉家老太太在两个儿媳妇的陪伴下招待客人,连远在国外的小舅也带着燕姨赶回来参加婚宴。
“厉明怎么还不好?”沉爸爸看了眼大厅中央的挂钟。
“哎呀,男孩子嘛,羞于出嫁了。”沉妈妈一贯地笑着,温柔娇媚,儿子想入赘的心思,她是最早知道的。
“……”沉爸爸无言摇摇头。
与此同时,楼上房间内的新郎正带着伴郎们做造型换礼服。
一身纯黑西服的男人肤色略黑,五官与沉厉明略有相似,却在气质方面更加粗狂,他双手抱在胸前一本正经道:“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戒指被水流冲走?”
“我固定在贝壳底部的。”洁白新郎服的沉厉明站在全身镜前自己调整着胸花角度。
沉小先生额前的发丝被全数竖起,一丝不苟,露出深邃双眼,疏离感荡然无存,且明明是略显老气的造型,对于他而言,仅仅是增添了沉稳与优雅贵气,加之身上量体裁订的礼服领口袖口都缀有玉石装饰,与婚戒同出一块玉料,整个人真正的温润如玉,不过这温润只为一人罢了。
“要是贝壳整个……”沉将渊想了想继续开口,他嫌伴郎服穿得闷,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贝壳是人工的,里面有定位系统。”沉厉明的语调很淡,仔细看,可以看见他眼角在小幅度抽动。
“系统?”沉将渊嗤笑一声,丝毫不遮掩话语里的轻蔑,“什么级别的,再精密的电子都有错漏的地方,不说别的,就我在部队里那么几……”
沉厉明终于调整好了胸花的位置,今天是他和粟粟姐婚礼的日子,他是新郎,他不能生气,男人一遍遍在心里说着,张口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
“当伴郎啊。”沉将渊答得很快。
“哦,原来是伴郎。”沉厉明点点头,随后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当ETC的。”
“什么意思?”沉将渊脑筋直,绕不过来弯。
“来抬杠的。”白看了会好戏的疤脸善心地给出解释。
“我哪有来抬杠?”沉将渊不服气,声音大起来。
“那话这么多。”沉厉明转过身看他,满脸的疑惑,“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话多呢?”
“那是你以前不带我玩。”沉将渊哼哼。
“我现在也不想。”沉厉明毫不客气。
“我……”沉将渊抬起手指指对方,脾气再虎,也好歹知道是堂哥大喜日子,没有闹,“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沉厉明无所谓道,心里却小小地感激这个完全不看场合憨的堂弟,经过这么一番拆科打诨的胡话,自己完全不紧张了,困意和急切亢奋混合出的杂乱情绪也消逝大半。
昨天,沉厉明睡得不好,他失眠了,新婚夫妇婚礼前一天不能见面,奶奶订下的规矩,男人不想遵守,麦粟粟认真依着不给他留半点余地。
“我说沉哥,再闹下去,弟妹那边要等急了。”疤脸老好人收场。
“走。”沉厉明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去接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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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粟姐好漂亮啊。”
吴倩接到麦粟粟的婚礼邀请函时喜出望外,粟粟姐回了老家后,她们常常会信息联系,得知麦粟粟的对象就是沉厉明后,许多年前就已看透的吴倩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干得好,沉家弟弟!
“你以后结婚肯定也漂亮。”上了妆的麦粟粟泛着淡淡的光,将温柔美好具现化,她拍了拍吴倩的手背。
“咦,哪也不会比粟粟姐漂亮的。”吴倩说着俏皮话,“再说,我连男朋友都没。不着急不着急。”
“唔,真的很好看?”麦粟粟不好意思起来,她很少化妆,有些不习惯,假睫毛好重啊。
“真的,不信姐问叶小姐?”吴倩推了个人出来。
“特别好看。”叶萋笑得很甜,露出浅浅的梨涡。
“那你和堂弟呢,什么时候办酒呀?”麦粟粟逮住了机会欺负欺负这个可爱的准堂弟妹。
麦粟粟这段时间跟叶萋接触了不少,不同于两个人男人一见面就掐的状态,她们姑娘家坦诚热情得多,相处下来竟是跟相识多年的好友一样亲密。
“这个嘛……”叶萋抿着唇有些无奈,自家的那位什么都好,可惜忙碌,部队里事情太多也没法子,这次参加婚礼来当伴郎还是请了年假的。
“要抓紧了喔。”麦粟粟知道对方的烦恼,想着待会婚礼上偷偷把捧花扔给她,也叫厉明指点指点堂弟,双管齐下嘛。
“是是,要抓紧了,将渊刚刚发信息说婚车队已经在路口了,马上到。”叶萋应着,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又引到今天的主题上。
“是吗?!”麦粟粟摁那不住的欢喜,她拉着拖地婚纱的裙摆起身想去窗口瞧瞧。
莹白洁净的绢段婚纱没有纱制的轻盈,透露出古典婉转的秀美,堆折在侧自然垂下的褶皱呈现出顺滑的流线型自腰间到腿,很好地衬托新娘的身形,配饰方面一改常见的碎钻水晶装饰,维持了整体的玉石设计,典雅又不会太过夺目张扬,窈窕似画中走出,如幻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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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厉明到的时候,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应,他仰起头远远地对上一双眼,唇角笑意漾起。
在路口的时候,是他喊沉将渊发的信息,短短的路程因为堵车耽搁了小会,就是这小会,他也不舍得女人等她,谁叫他们彼此已经等待对方太久。
她站在窗口,看窗下的他,窗下的他那么巧……也在看她。
看着他微微张口,用口型说着,用他们才会懂的话说着,她的眼眶逐渐湿润起雾。
“久等了,粟粟姐。”
久等了,我的伴侣,我的爱人,我的沉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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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烦人时刻:补充一句,我觉得玉戒指不气派啊,金戒指多亮堂
萋姐姐:将渊呀
沉小先生:沉家的血脉到底是从哪里出了问题
粟粟姐:厉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