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的手看过去,见到了一个浑身尖刺的圆圆的东西。
她举着小盆,笑容灿烂:我选了这个。rdquo;
仙人球?rdquo;老板神情错愕,瞪着她手里那个小小的仙人球,不解的挠了挠头:小朋友,你们是来买能开花的植物吗?rdquo;
她点头:对啊。rdquo;
这仙人球可不好养出花啊。rdquo;老板轻笑,就近从身边拿起一盆小木槿转了转,这个怎么样?开花漂亮还几乎没什么病虫害,很好养活。rdquo;
她看着老板手里的小木槿,笑了:确实很好看。rdquo;
那hellip;hellip;rdquo;
但是我更喜欢仙人球。rdquo;
她眨着眼睛,学着老板的动作捧着小花盆转了转:仙人球不需要开花,它本身就是一株花,只不过它的花瓣有些特殊而已。rdquo;
它的花瓣还可以保护自己,多漂亮啊!rdquo;
那颗仙人球的尖刺是泛着嫩黄色的嫩刺,慢慢向上收拢,聚成一团,凝在头顶,向下看过去,确实像是一株小花。
老板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这个小姑娘,仙人球的刺其实是它的叶子,不是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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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我就按照老板说的,给我的白兰找了一处适合生存的洞天福地,再把那些注意事项抄写下来,贴在花盆边上。
一张写满了拼音的备注和纯洁素白的兰花并不相称,我看不上自己写的那张纸,干脆把纸撕下来揣在兜里,默默背诵。
等我努力记住白兰要多久浇一次水,多久施一次肥以后,才把纸条重新揣进兜里。
我去找子衿,想看看她再做什么。
子衿并没有给仙人球浇水,而是就近放在卧室的窗台,娇小的仙人球完全暴露在阳光下面。
我捂着嘴,问她:子衿,中午的太阳怎么热,你不找一个能遮些太阳的地方吗?rdquo;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缩在阳台上的仙人球,思考了一下,哒哒哒跑去花盆前面,双手合十,对着小仙人球认真的说: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哦!加油!rdquo;
然后心安理得的跑开了。
我不能明白她的行为,看看依旧被冷落在阳台一角的仙人球,再看看忙于挑选照片用来练习画画的子衿,凌乱了。
子衿,你不给它浇水吗?rdquo;
不用,花盆里的水分够了,不用再浇了。rdquo;
hellip;hellip;那,施肥?rdquo;
不用,仙人球不用施肥的。rdquo;
那、那你总要帮它除虫吧?rdquo;
哈哈哈哈哈,不用除虫的。rdquo;她笑得开怀,拉着我的手坐下:仙人球的生命力很顽强,不会有那些问题的,我偶尔给它喷喷水就好了。rdquo;
我知道仙人球的生命很顽强,但对比子衿说的,和老板教给我的哪一长串注意事项,我觉得不太靠谱。
抱着怀疑的目光,我继续照料我的白兰。
在抱回白兰以后我就给它拍了照片,正如看到的那样,照片里的花也很漂亮,白色的花瓣就像是簇拥在绿叶里的公主,让人忍不住呵护她。
只是这朵花的花期不长,七八天以后就花瓣就发黄掉落,十天以后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绿色枝干。
我有些焦急,又想起老板说的慢慢照料花就会重新盛开,也就耐着性子等待,每天按时浇水施肥,照料得无微不至。
期间,我去看过自己的仙人球,依旧摆在阳台上太阳最大的地方,盆土干燥,嫩黄的小刺也有些蔫蔫的。
我问她上次浇水是什么时候,她皱着眉回忆,不太确定的说:我好想,还没浇过水。rdquo;
我听了大惊失色,赶快取来自己浇花的小喷瓶塞进她手里,让她去浇水。
她去了,举起水瓶,对着小仙人球一顿乱喷。
毫无章法,像白雪公主里的恶毒后妈,一点也不温柔。
小仙人球被喷得湿漉漉的,小刺上凝着水珠闪亮闪亮的,我看着并没有浸湿的盆土,提议:要不给土里面也浇些?rdquo;
她二话不说,又对着盆土一阵乱喷,似乎喷上瘾了,端看着小仙人球,又对着顶端嫩黄的凹陷呲水。
我看得心惊胆战,想起自己喷多水就要掉叶子的白兰,忍不住开口提醒:子衿,水是不是有点多了?rdquo;
她看着已经变成落水球的仙人球,满意的点头:可以了,很完美。rdquo;
我迷惑了,完全搞不懂她嘴里的完美rdquo;意味着什么,只是收了水瓶,叮嘱她要记得浇水。
她笑眯眯的,没有答应,只是说:不是有你提醒我嘛,我就算忘了也没事。rdquo;
我鼓着嘴脸蛋红红,不知道是在生气她的不在意,还是在高兴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
只是后来我再没有提醒她浇水了。
因为我的花好像生病了。
我抱着蔫蔫哒哒的,已经看不出当初那个花中精灵的白兰枝干,着急得上窜下跳,资料上查不到要怎么给花施起死回生大法,我只能再去一趟花鸟市场。
卖花的老板依旧在那个地方,摊面上的种类繁多,娇艳明媚,我却完全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