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屿直接拿出自己钱包,“咯。”
顾渔接过,“多谢。”
她走了,第三名调侃:“啧啧啧,少爷,你也太大方了吧,我也要。”他伸出手,被萧屿一巴掌拍在手心里。
有旁人起哄:“李宁朗,你可拉倒吧,你以为你是顾渔啊。”
萧屿瞪那人一眼,正色道:“别胡说八道了,顾渔是女孩子,天天被你们这么调侃。”
他们又笑闹起来,陈灿转过头来,朝着窗外看。
金童和玉女,才会别人看过一对。
即便她今天站在这里,也是一个观众。
不过越是这样,越是有意思啊。
倘若到时候叫他们跌破眼镜,想来一定有意思极了。
考试结束,三天后出成绩。有人紧张有人忧愁,陈灿对此毫无感觉。
反正她考什么样子,梁静女士也不会关心,考得好,或者差,这个暑假都不会过得多开心。
班长组织的聚会出了结果,定了一家饭店,和一个ktv。
“大家可以先吃饭,吃完饭再去唱歌,怎么样?”
少数服从多数,最后如此决定。
☆、壹点三刻
末考成绩出来,萧屿仍旧是稳坐第一名。陈灿第二名,李宁朗第三名。
成绩单张贴在公告栏上,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根本不看。比如说,萧屿。比如说,陈灿。
陈灿坐在花坛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让萧屿坐:“坐吧,没事。”
她递过一杯矿泉水,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高一就过去了。”
他们是偶然碰上的,萧屿刚打了篮球回来,陈灿刚从小卖部出来。
二人看了眼黑压压的人头,当即意见一致,决定先躲起来。
他们坐的地方有些偏僻,有风吹过来,陈灿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刻的风。
萧屿喝了两口水,礼貌问:“你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陈灿闭着眼,如实回答:“打工。”
“啊?”萧屿有些惊讶,“打工?在哪儿打工啊?”
他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笑了笑,“我有点惊讶,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陈灿点头:“是挺有意思的。”
她打工的地方,是梁静女士一个牌友介绍的,在靠近市中心的一家水果店看店,一个月两千块钱。
梁静女士在这一点上还算厚道,不会没收她的钱。
她说,这钱你自己拿着,以后别老问我要。
陈灿想起这事来,不由发笑。
萧屿的话题还在刚才的“有意思”上,他以为陈灿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便问道:“真的很有意思吗?”
陈灿睁开眼睛,同他视线相交。她有时候觉得她同萧屿很有默契,譬如这一句,她立刻觉得,他是在问她刚才在想什么?
陈灿想了想,答道:“可以看见很多不同的人,我以前看见过一个小男孩想给妹妹买那个小玩具,拿了自己的零花钱过来。”
萧屿听得认真,也赞同道:“这小男孩很可爱。”
陈灿点头:“嗯,对,很可爱。”
小男孩并非她打工时候碰见的,而是有一回她不想回家,慢吞吞在街上晃荡的时候看见的。
这也不算撒谎吧,反正都是她看见的,不过是把此处的放在彼处而已。
萧屿听她的话,似乎对此充满了向往。
陈灿心中失笑,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啊,连旁人为了生计而做的,在他眼中也是浪漫事件。
真好。
陈灿晃着腿从花坛上跳下来,“我先走啦。”
她从树荫里走出去,她走到了阳光下面,步子跳跃着,上了台阶,又重新回到阴影里。
萧屿忽然想起来,他喝了她一瓶水。
他掂了掂瓶子,算了,下次再回送吧。
这是他们高一的最后一次见面。
暑假如期到来。
梁静对陈灿放假一事并不愉快,陈灿亦然。这意味着,她们要在一个屋檐下多待这么久时间。
她们彼此明白彼此不对付,且明白已久。所以在生活里会下意识避开相处的时候。
这大概也是一种本能。
好在陈灿白天出门打工,晚上才会回来。回到家里,洗个澡吃个饭,也没什么时间彼此对着臭脸。
陈灿每天出门要坐一个半小时公交车,上班时间是八点,她每天六点起床。
陈灿才十六岁,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明白说打工。所以她的身份是店主的亲戚,帮忙看店。
店主是一个中年女人,还算友好。让她大致熟悉了一下情况,便把事情甩手给她,自己坐在一边斗地主。
不愧是梁静女士的朋友,爱好都如此相似。
没什么难的,她就是帮忙看着店,有人来,就收个钱。
其实没什么生意,所以陈灿一个上午都很清闲。
中午,不管饭吃。阿姨叫她自己去随便吃点东西,不过不要跑太远。
陈灿点头,在附近找了一家粉店。粉店叫百年粉店,倒是东西不太好吃,也不知道是怎么做了百年的,可能就是骗人的。
她走出店门,便看见萧屿。
神啊,我不该骂这家店。陈灿莫名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