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延靠在榻上看从京中送过来的信。
“……让您好生休养几日,等京中稳定了您再回去。”来人禀道。
周津延颔首,他本意也没有打算现在回京,在这儿陪幼安玩一玩才是他目前的头等大事。
周津延指了孟春:“你跟他回京听陆翀的用。”
“是,宗主爷。”孟春领命。
周津延看了他一眼。
“是,主子。”孟春忙改口。
他忘了,京中现在已经得了消息,张方隆偷袭真定府,刺杀了幼帝,太后和另外两个太妃也遇刺身亡,司礼监掌印周津延率兵追赶,斩下张方隆头颅,但自身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京中各方势力正在博弈争抢帝位,
而此刻别院内也暗潮汹涌着。
幼安气得要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周津延会骗她,害她这么久以来,一直自作多情的照顾着他的自尊心。
她揉揉乱糟糟的头发,说不准,他每天都在心中笑话自己呢!
幼安气哼哼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真是太笨了。
周津延靠着迎枕,腰间搭着锦被,他放下手中的闲书,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看幼安:“怎么还不上来?下面冷。”
幼安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想让周津延知道自己发现他的秘密,提一提嘴角,让自己表情软和下来,趿拉着绣鞋,走到床边。
周津延似乎心情很好,拍拍里侧的被褥,让她上来。
幼安瞅瞅他,放下帐幔,踢开绣鞋,从床脚爬上去,床上只放了一张锦被,幼安钻进去,就要与他靠在一起。
被子被周津延捂得暖烘烘的,幼安忍不住舒服的轻叹。
等周津延躺下搂住她时,她才又记起他的坏。
幼安有些不想搭理他,刚准备躲开,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乖乖地躺好。
仰着嫩生生的小脸,看他:“要是碰到你的伤口,你要告诉我啊!”
周津延手指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不会。”
幼安手臂轻轻地怀着他的腰,隔着薄薄的中衣还能感受他结实的肌肉。
幼安心里哼哼,伸手气呼呼地戳了戳,心里盘算着要如何与他算账。
出出心里的气。
周津延垂眸瞥她,幼安动了动身体,小腿一抬,敲到他身上,细长的腿搁在他腿间。
柔软温香的身体往他身上靠,上半身依偎着他,面颊贴在他心口蹭了蹭。
就像是只妖媚粘人的小狐狸。
周津延喉咙滚动了一下,手指握住她的肩头,暧昧地摩挲。
幼安细细的呼吸洒在他胸膛:“度度,痒。”
周津延唇角抿了抿,翻身,双臂撑在她上空,低头碰碰她的唇瓣。
被幼安躲开,小指头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软声说:“你别动啊!你伤着呢!”
“我就亲亲。”周津延声音有些沙哑。
“不做旁的。”
幼安心里存着气,才不给他亲,被他困在他身下,便蹭着他的身体,从手臂空隙中钻出去。
她软绵绵的一团,可要了周津延的命。
幼安飞快地爬起来,踩着他宽大的鞋子站在脚踏上:“为了不碰到你的伤,我们今天分被子睡。”
她仿佛很体贴的样子,自顾自的决定了。
幼安眼睛绕着屋子看了看,穿着他的鞋子,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找新被子。
周津延坐在床上,看她踮起脚尖的背影,赤利落的下了地,根本不把自己当伤员。
快步走到她身后,把被她拖出一半的被子塞回去。
合起柜门,握着她的手举高,将她压在衣柜前。
整个人都被被罩住,挤压在胸口,幼安气息微薄,手肘动了动:“你做什么啊!”
周津延笑了一声,往前顶了顶,压制住她,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善善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幼安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周津延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另一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腹摁了摁,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身前:“善善想不想看看,它还能不能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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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周津延体温高, 火炉似的笼罩着幼安,平坦纤细的小腹被他手掌摁压,紧贴着他, 喘息间全是他身上苦涩的药味和她最爱的冷松香。
热烈的气息喷洒在幼安后颈,被他咬摩着耳朵,幼安软了腿, 又被他牢牢地固在身前。
周津延开口,暗哑的声音,半含轻佻, 宛若幽谷中的回音,在幼安脑中盘旋, 久久不能消散。
幼安眼眸湿润, 呆呆地盯着柜门上雕刻精致繁琐的花纹, 脑袋一时没转过弯,迷糊地想着该怎么用?
周津延低低地笑了一声, 手掌掰过她的面颊,滚烫的薄唇噙住她的唇瓣, 将她的惊呼声尽数吞没。
这个姿势极其别扭,幼安转得脖子酸疼,呜咽着摇头。
周津延慢悠悠地放开她, 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渍,提着她的细腰,将她转过来, 侵身压上去,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
幼安眼眸泛着潋滟的水光,感受到他的异样,眼睛瞪圆, 很是吃惊。
周津延低头自她微张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身体往前顶:“想不想?”
幼安不受控制的轻吟了一声,双颊绯红,她飞快地摇头。
周津延指尖从她腰间挪开,往下滑。
幽暗的凤目闪过笑意,低声说:“口是心非。”
幼安忍着尖叫,涨红了脸,娇声说:“不想,就是不想。”
周津延似乎很是失望地叹了一声气,脸上带着遗憾:“可是我想。”
周津延下巴轻抵她肩头,暧昧地轻蹭,与她耳鬓厮磨,薄唇轻启,沙哑的声音传进幼安耳朵:“想得臣都疼了。”
幼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惊讶于他脸皮的厚度,羞恼地说:“反正度度都忍了许多年了,再忍忍好了。”
周津延扬眉,轻笑,锋锐的五官显得浪荡:“娘娘舍得?”
幼安很认真地点头,谁让他骗自己来着。
周津延指尖轻揉,滚烫的薄唇沿着她的细颈一下一下的轻啄。
幼安留了指甲的手指扣着他的手背,抿紧唇瓣,深怕泄露声音,向他投降。
忍不住,张嘴咬在他肩头。
这才想起他还伤着,连忙松了口,盯着他的肩膀:“你,你的伤。”
“无碍。”周津延不在乎地道。
幼安觉得他疯了。
周津延看她,她嫩白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精致的眉眼妩媚妖艳,情态娇憨,交领衫子松松地挂在身上,肌肤柔白娇嫩,周津延滚了滚喉咙:“求娘娘疼疼臣。”
幼安觉得自己也疯了。
衣柜“咚”的响了一声。
盖在衣柜顶上的布帛随着衣柜的晃动飘落地面,轻轻地罩住从幼安脚上飞走的鞋子鞋面上。
*
幼安轻轻咳嗽着,捧着侍者送来的药碗,眼泪汪汪地喝着药。
周津延坐在不远处,漏了半个胸膛,由大夫帮他换药。
大夫目光从周津延脖侧上的红印,移到肩头上的牙齿印,再看到臂膀上的掐痕,光露出来的地方就有这么多印记,剩下的更令人遐想。
大夫头颅低得更低,仔细敷好药膏。
“主子只要注意避免剧烈动作,伤口定能愈合得更快。”
幼安含着碗壁,耳根泛红。
周津延淡淡的“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起身系着衣带,走到塌前接过三冬手里装着柿子饼的碟子,让他也退下。
见他过来了,幼安吸吸堵塞住的鼻子,将最后一口药喝光,把碗放到小几上,默默地往榻里面挪了挪,不想和他靠在一起。
周津延除了鞋子,上了榻,动手将披在她肩头的皮毛压严实了,拿着柿饼递到她嘴巴。
幼安瞅瞅他,鼻子吸不动,只鼻翼微翕,愤愤地咬了一口。
周津延看她可怜兮兮的目光,一手举着柿子饼,一手摸摸她的脑袋,低声道:“抱歉。”
幼安咽了甜蜜蜜的柿饼,咳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都怪你。”
幼安昨晚受了他的蛊惑,着了他的道,随他胡闹,结果导致自己受了凉,醒来时脑袋昏沉闷疼,喉咙沙哑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