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简直是神清气爽啊, 她闺女儿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居然胆大包天,和燕京最有名的蛇精病平王混在一块儿,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自从陈茵和平王交上朋友后, 永宁侯夫人真是担心哪天被兰台御史告上一状,说永宁侯府的嫡小姐和平王一起欺压百姓、仗势欺人。
永宁侯夫人担心到什么地步了呢?她有时候做梦都梦见她女儿被京兆府的人抓走,御史台的人去朝会上告刁状,她凄凄惨惨地在家里哭,哭着哭着就醒了。
如今有机会让陈茵和平王萧椹的关系淡下来,把陈茵拘在家里,真是、真是太好了。
友爱妹妹,哎呀,这谢家三娘真是个好用的名头啊。
永宁侯夫人美滋滋地想,况且她本来也没说谎么,她女儿陈茵可不就是友爱表妹,乐于助人吗?
谢令姜这几日闭门不出的消息也传到了京都的贵女圈中。
秦翎拎着小包袱就来永宁侯府拜访谢令姜,并表示待在谢令姜这里不走了,直到帮忙把《农史》编撰好。
谢令姜扑上去抱住秦翎就是一阵亲密地狂蹭,眨眨眼睛,丹凤眼含情脉脉,“领娘,你真好~”
秦翎红着脸,趁机揉了揉谢令姜的头发,“你知道就好。”
一旁的陈茵笑嘻嘻道:“你们俩感情可真好,我和三娘可是有亲缘的姐妹,都要退居一射之地了。”
在系统虚境悄悄躲着,暗搓搓通过水镜窥屏的容玉:“……”抱在一起了,相视一笑了。伐开心。
有容玉的帮助,有表姐陈茵和嘴硬心软的秦翎帮忙,《农史》一书的编撰渡过了最困难的难关。
尤其是容玉的记性是过目不忘,又有极强的逻辑思维,有着他在一边帮忙找古籍中提到的农务和水利,进度堪称是一日千里。
谢令姜本就不求《农史》这本书有多么的文采斐然或是想要能够凭此书名垂青史,她现在只是需要有这么一本书来为她的女学第一赢得筹码,自然是越快越好。
前面的一些政策只需要从古籍上筛选誊抄就罢了,只是编撰完了前朝的农史之后,本朝的农史就令人犯了难。
她有心也将本朝的先进农耕水利技术写进《农史》一书中,只是,这些政令和水利的书简市面上可买不到。
虽然谢令姜有心想在这本书上收录本朝关于农业一事的政令、各地土地方案和耕地工具。只是,这件事情不是她想就能实现的。
但是,谢令姜没有放弃。若是《农史》一书没有收录本朝的先进农耕水利技术,该是多么大的缺憾。
谢令姜垂眸想了半晌,唇角微翘,她可真是傻了,她现在住的地方可是永宁侯府,她的阿舅可是永宁侯,她一个学业未成的小娘子办不到的事情,去寻阿舅自然能解决了。
谢令姜白皙的手指抚摸着茶盏,丹凤眼中上自信的神采。
秦翎问道:“三娘,本朝的这些你可想好要写什么了吗?一些邸报什么的还是能找到的。”
谢令姜眼尾上挑,眸光流转,“我去找阿舅帮忙,若是可行,那就能借出本朝历年朝臣的奏折。”
秦翎有些犹疑,“这……能行吗?”
谢令姜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不试试怎么知道成败与否?”
女学第一,非她莫属。
虽然笑容一闪而逝,但是一直偷偷关注谢令姜的容玉没有错过。
他愣了一下,为什么刚刚突然感觉阿姜有点可怕,emmm,一定是错觉吧,阿姜可是他亲自找的宿主,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相中的缘分。
容玉也有自信,阿姜的事情他知道得一定比阿姜自己还清楚,阿姜就是这么善良聪慧。
在永宁侯下朝以后,谢令姜就蹲守在去他书房的必经之路上。
远远看见永宁侯过来,谢令姜手里拿着书,装作偶遇的样子,仗着自己现在年纪还小,笑嘻嘻卖萌道:“阿舅早啊,阿舅下朝啦~”
永宁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三娘真是……在这儿等很久了吧,说罢,是闯什么祸要阿舅来帮忙摆平吗?”
见陈舅舅戳穿了她不甚高明的伪装,谢令姜不好意思地笑了,温柔乖巧地行礼福身,问安道:“三娘见过阿舅,阿舅见谅,方才三娘失礼了。”
永宁侯陈漱溟见惯了他闺女儿无礼也要胡搅蛮缠三分的泼辣样,见侄女儿如此腼腆乖巧,也不再打趣她。
陈舅舅微微颔首,和颜悦色地道:“三娘来找阿舅可有事?”
“阿舅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三娘就是想请阿舅帮一个小忙。”
外甥女找他来帮忙永宁侯颇为自得,捋须道:“什么忙?只要舅舅能办到,必定帮你。”
谢令姜叹口气,好像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三娘最近在寻找关于农事和水利方面的政令资料,可惜古籍上的尽是前朝的东西,本朝的是找不到的。阿舅能否帮三娘解决这个大难题?”
永宁侯哈哈大笑,“这有何难?三娘,且待明日,阿舅上完朝后,就去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谢令姜闻言,顿时一喜,“多谢阿舅。”
永宁侯笑问道:“本朝很重视农田水利灌溉,在工部之下设有水部司,置郎中、员外郎各一人。阿舅在工部倒也认得几个朋友,去帮你询问一番不难。只是,三娘,你想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