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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惊寒一眼就看到聂月。
    她太白了,尤其是这种白炽灯下,几乎发着光一样。
    晏惊寒的手指摩挲着照片的边沿,目光停住不动了。
    “晏总?我先出去了。”
    晏惊寒没有抬头;“嗯。”
    关上门,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照片没有照到聂月的正脸,她站在有些细瘦的有些羞涩的方轻则身边,望着另一个方向。
    在快门按下的那一刻,众人欢笑呐喊,唯独聂月安静着,她偏过头。
    目光直白又赤/裸,
    侧脸沉静而温柔。
    她遥遥望向的人,是晏惊寒。
    下班时间,从晏氏大厦出来,天空已经飘起小雨。
    聂月用包包撑着跑到车里,给晏惊寒打了个电话。
    “喂,哥,我今天有点事,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晏惊寒:“嗯,刚好我也有事。”
    聂月挂了电话,把车开到春秋路,她约了房主看房。
    地点在五楼,电梯在酒吧那边,得绕一大圈不方便,反而走楼梯更快一些,上面有点乱,地方倒还宽敞,毛坯房没有装修过,聂月倒觉得水泥墙面很有后现代风格。
    虽说和酒吧是一栋,但离得远,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如果稍微收拾一下,进了器材设备进来,想必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租金这方面……您还能再让一点吗?”
    房主说:“你是阿琛的朋友,我也就给你交个底,你出去随便问一圈,看看这个价钱能不能租到同样面积的房子。”
    聂月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沉默半晌。
    “再说了,你们只是半年付,小妹我说实话啊,我这房子根本不愁往外租,这一片刚有大动作,房子也不是我的,这一片都被太子收购了,这房子有的是人想要,我也不在这里住,也不爱来回跑,趁早租出去就算。”
    房主说话还算有几分可信,他见聂月挺纠结的,便说:“我也没打算赚你们什么钱,哥也不差这点钱,就当帮朋友个忙。”
    聂月收回目光:“我手头真没什么钱了哥,这个地方我还挺满意的,我的另一个合伙人也喜欢,就差在钱这。”
    房主想了想,也不太想为难她:“这样吧,你回去再考虑考虑,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免除你一个月租金,你看怎么样。”
    聂月笑起来:“行,哥,等我这边盈利了,请你喝酒啊。”
    房主:“请喝酒得先排着队了,阿琛已经欠我好几顿酒了。”
    聂月没多说,和房主聊完外面已经下起瓢泼大雨。
    “你怎么走啊小妹,带伞了没有?”房主撑开伞:“没带我送你一程。”
    聂月有点累,声音混在雨声里:“不用了,我车停得近我跑过去就行。”
    房主先走了,天空被铅云压得很低,大雨发怒一般的冲刷着整个城市,哗哗雨声震耳欲聋。
    大雨在地上砸出水花,空气里缭绕出水雾来。
    聂月站在雨帘旁边,沉了口气,一路跑回车上。
    雨点打在身上又凉又疼,衣服湿了大半,聂月坐在车里吹空调。
    望着愈发阴沉的天空,前所未有的压抑感将她淹没。
    她看得出来,宋明哲非常喜欢酒吧楼上的位置,房租也因为傅其琛的面子减了很多,但是聂月的资金出现了问题。
    她原以为手里的两张卡都可以用,结果去银行查了才知道,段海以她的名义买了一套房子,用这张卡作为抵押,结果因为还款超时,银/行/卡被冻结。
    聂月大部分的资金都在那里面。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风挡玻璃上,聂月头靠着方向盘,脑袋低沉着很久很久。
    大约过了五分钟,聂月深吸一口气,猛地坐起身。
    先回去,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聂月上小学,有一堂课令她至今难忘,老师教他们辨认动物,让同学们把自己比作一样动物并说出为什么。
    有的小朋友说自己像树袋熊,有的说像小斑马,到了聂月这里,她说她像蟑螂,结果被同学们一通嘲笑。
    可时至今日,她还是觉得像蟑螂。
    生命力顽强到可怕,受的任何伤痛挫折,只要稍微趴一趴,休整一下就能痊愈,从来不会被命运打倒。
    这不是心理上的自信,而是生理上就是很顽强,发烧感冒从来都远离她,皮肤破了口子也会比别人好得快。
    可能是老天觉得给她的磨难太多了,顺手送了她一套金刚不坏之身。
    专门为了承受这些磨难而生。
    柏屿把地点直接定在文野的酒吧,最好的包间里。
    “太方便了,我二哥买这么条街就是为了咱们玩儿的吧。”
    郗归说:“才不是,二哥是为了哄媳妇的。”
    柏屿瞪大眼睛:“什么人啊。”
    郗归白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二哥是为了程岁安。”
    “程岁安???他的小跟班??”柏屿觉得自己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二哥不是最不在乎小跟班的么?”
    郗归懒得跟他解释,找沈芒他们喝酒去了。
    晏惊寒到得晚,沈芒一见晏惊寒过来,立马扑过去,“三哥!!”
    晏惊寒往后退了一步,笑着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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