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上扬，他的眼里，逐渐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泪光。
他的小婼……终于还是回来了。
“小婼……”
他将她轻轻松开，眼里带着一丝柔情。
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有些动情地俯下身去。
唇刚碰上肖婼致的双唇，就被她给推开了。
“快把药喝了吧，伤口再裂开了，我就只能用针给你缝上了。”
她有些调皮地开始调侃道。
那眼神，带着狡黠的坏笑。
赫连昊羽的眼里闪过一丝小小的不满。
他只不过是想吻一下她而已，这坏蛋折磨了她这么久，现在还故意把他给推开了。
“小婼……你是故意的。”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轻声抱怨道。
却见肖婼致听他这么说，并不否认地对他点了点头。
“是啊，我是故意的。”
她看着赫连昊羽，将药递到了他的手上，继续道：
“不喝的话，以后都别想碰我了。”
说着，绕过他往房间里走了过去。
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在赫连昊羽带她离开刑场的那一刻，她就想通了。
死有何惧？
生不如死才痛苦。
今生，如果她就因为赛半仙的一句话，就放弃了一个如此深爱她的人，确实是太傻了。
就算真的到最后害了他，至少他们彼此深爱过，不是么？
想到这，她眼中的笑意便更深了。
放下一切的沉重，真的好轻松。
想着想着，她又有些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缠上了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她嘴角的弧度便更加大了。
将自己的身子轻轻地向后靠着，她笑得有些满足。
“小婼，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把药喝了，就可以天天碰你了？”
赫连昊羽那坏笑的声音在她耳边有些无辜的响起。
如此故意的曲解让肖婼致轻笑出声。
从他的怀中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来，她对上了他那双无辜的双眸。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她开口道：
“赫连昊羽，你的理解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她看着他，故作不满地问道。
却见赫连昊羽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跟着又故作认真地沉思了一会儿。
“嗯……应该是我娶了一个无耻的娘子之后，就变得无耻了。”
他笑答，那眼神，却柔情满溢。
而这样的回答，自然是遭到了肖婼致那不满的白眼。
“那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去娶一个贤良淑德，不会把你给带坏的娘子去吧。”
说着，便故作生气地从他的怀中走了出来。
才刚走出一步，却被赫连昊羽再一次给抓了回来。
“不，我就喜欢无耻的娘子，把我带坏了也没关系，要坏就一起坏，一起坏到老……”
他在她的耳边，柔声开口。
跟着，便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便听到肖婼致那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没有了之前的沉重，她笑得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赫连昊羽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也跟着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
是啊，要坏就一起坏，一起坏到老……
不管她是欺善怕恶的女流氓，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他要的只是她，唯有她而已。
“赫连昊羽，这话可是你说的，一起坏到老……”
“当然了。我要陪着肖婼致，一起坏到老……”
半年后——
“小婼，小心点。”
那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此时正轻轻地飘着一只小扁舟。
赫连昊羽有些紧张地站在肖婼致的身后，轻轻地扶着她的手臂，在她的身边半蹲着下来。
住在这里已经有半年多了。
他们远离了世俗的纷乱，在这里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虽然一开始有些不大习惯，可这样的生活却是赫连昊羽最喜欢的。
看着那碧波荡漾的湖水，那小桥流水，古道西风，夕阳西下……
又有佳人在怀，此生能如此，又有何憾。
“羽，你快看，这是什么鱼啊，你看它身上有好几种颜色。”
肖婼致一脸兴奋地抓着赫连昊羽的手，指着小舟边上戏耍着的鱼儿一脸好奇地开口道。
光着的小脚丫在河水里不停地拍打着。
“我也不知道。”
赫连昊羽笑着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将她从湖水里抱了起来。
“别把脚放水里了，小心着凉了。”
“哎呀，不会啦，现在才刚入秋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她还是听话地被赫连昊羽抱着，从船沿上抱了回来。
在甲板上坐下，她随后拿起上面的食物吃了一口。
“就算不怕冷，我们的小宝贝也会怕冷的。”
赫连昊羽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手下意识地揽过她的腰际，柔声笑道。
手掌，朝肖婼致那已经隆起的小腹抚了上去。
眼里带着浓浓的宠溺跟作为父亲的慈爱。
小婼已经怀孕有5个多月了，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当爹了。
想到那时候，他的眼里便情不自禁地闪过些许激动的笑容。
听他这么说，肖婼致故作不满地瘪起了嘴巴，抬眼瞪着他那浅笑的眼眸，开口道：
“听你的意思是，我不重要，肚子里的这个才重要了？”
她的话引得赫连昊羽朗声笑了起来。
俯下身，在她那不满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小口，开口道：
“傻瓜，当娘亲了还要跟小宝贝吃醋，等他出来的话，小心他笑话你。”
说着，宠溺地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
却见肖婼致依旧不以为意地将头别了开去，开口道：
“你本来就是我的，谁都不准跟我抢，肚子里的这个也一样，敢跟我抢，我就不把他生出来！”
说着，霸道地将赫连昊羽的手臂给紧紧挽住，宣誓着她的拥有权。
她的回答，让赫连昊羽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好，好，好，我就是小婼的，谁都不准抢，他也不准！”
赫连昊羽还相当配合地指着肖婼致的小肚子，面带严肃地开口道。
“这样还差不多，敢跟老娘争男人，就让他知道老娘的手段！”
肖婼致笑得得意，挽着赫连昊羽的手臂，紧紧地依靠在他的手臂上。
那一叶轻轻游荡着的扁舟上，那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成了这清幽的山谷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赫连昊羽的眼里满是宠溺，而他怀中抱着的人儿，眼里带着浓浓的幸福。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肖婼致的心里再一次响起了这首歌。
此时此刻，她眼中的幸福逐渐荡漾开来。
荡舟湖上，携手笑傲江湖，他真的为她放弃了一切，荣华，富贵，帝位，江山……
他为她，真的付出的太多了。
想到这，肖婼致便靠得赫连昊羽更紧了些。
“羽……”
她在他怀中轻声开口了。
“嗯？”
“谢谢你。”
她从赫连昊羽的怀中，抬起双眸，有些动情又认真地开口道。
赫连昊羽因为她如此严肃的道谢而有些微怔。
跟着，便柔声浅笑道：
“为什么谢我？”
“谢你为我弃荣华，舍富贵，谢你为我弃帝位，舍江山，谢你为我遮半世流离，敛半生癫狂，谢你……”
她的话，在这时候被赫连昊羽给阻止了。
手指，挡住了肖婼致的唇瓣，他对她扬起了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
那眼眸，溢满的深情。
“小婼，你许我一生欢颜，我许你一世安好。”
没有过多的话语，这样的回答胜过千言万语……
我许你一世安好……
肖婼致因为他这样的回答而有些动容。
唇角上扬，她泪光闪烁地看着他。
“你这臭小子，嘴巴越来越甜了。”
她靠在他怀里，轻轻地垂了一下他的胸口。
小手，被赫连昊羽给握住了。
只听他那狡黠又充满魅惑的嗓音在这时候响过她的耳边。
“请问娘子，我表现这么好，有没有奖励？”
“没有。”
那坚决又没好气的声音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回答。
只见赫连昊羽的脸上有些小小的不满。
“小婼，我生气了。”
他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看着怀中的肖婼致，抱怨道。
却见肖婼致不以为意地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坏坏一笑。
“生气怎么了？你打我啊？”
她的眼里，带着有恃无恐的嚣张。
“死丫头，你以为我不敢么？”
赫连昊羽故作凶相地对她扬起了手掌。
“你儿子还在我肚子里……”
肖婼致那无辜又有些得意的声音在赫连昊羽面前响起。
明知他舍不得对她动手，可她却总是乐于看到赫连昊羽像宝贝一样地宠着她。
果然，赫连昊羽听她这么说，轻声笑了起来。
张开双臂，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那没好气的声音却在她的头上方缓慢响起——
“死丫头，你就认定了我舍不得打你了？”
“你打我的话，晚上把你从床上踹下来，自己睡地板去。”
肖婼致那得意的声音再一次从他的怀中传了出来……
引得赫连昊羽再一次轻笑了起来。
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远处那青山绿水，他的眼里充满了宠溺的柔情。
他，当然舍不得打她了。
她是他的宝贝，一直宠到老的宝贝。
“小婼，起风了，我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