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霍厉延也笑话我,装得真跟贞洁烈女似的。
其实我不是装,若是霍厉延不来,我就真死在那了。
王大伟趁我头有些晕乎时,忽然过来夺过我手里的烟灰缸砸了出去,就砸在墙角,那样坚硬得能砸破脑袋的烟灰缸,就这么碎在了墙角。
那巨响声让我脑袋跟晕沉了。
可看到王大伟目露着豁出去的光芒,我立马打了个哆嗦,精神了:“王大伟……”
王大伟一脚将我踹在地上,跟变了个人似的,骑在我身上就开始撕我衣服:“臭婊子,你真以为老子是吓大的,老子规规矩矩活了大半辈子,可还没这么刺激过,你竟然想玩大的,老子奉陪到底。”
海城的冬天很冷,这新房也没安暖气,外套被扯掉,就剩下一件内衣,皮肤都裸露在外面,冷风似乎要透过毛孔往骨头里钻,很冷。
我低估了王大伟的禽兽程度。
放在平常,王大伟或许做出这样的事,可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放我出去,他会遭殃,不放我出去,还是得摊上事。
既然如此,那他肯定得在我身上讨点便宜,也好泄愤。
我不断的拿脚去踢他,恨不得将他的命根子都给踹断了。
可王大伟身上这一百八十斤肉真不是虚的,他就是压在我身上,我想要动弹都十分困难,又怎谈逃走?
我将自己脑袋砸了洞,还冒着血,疼的我整个脑袋都是麻木的,随着血逐渐流失,我也越来越没力气,到了最后,几乎是任王大伟为所欲为。
裤子被扯掉时,我前所未有的绝望。
就像是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里。
绝望令我恐惧。
若不是霍厉延在关键时刻踹门进来,一把将王大伟给踢开,我想就算我明天还活着,也定要从这十五楼跳下去了。
在小区楼道里发现有人跟着我时,我就给霍厉延发了信息。
那个时候我很慌乱,脑子冒出的第一个人却是霍厉延。
电话还是那天我从出租房离开时他给我的,让我想清楚给他打电话。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其实我也没抱什么希望。
王大伟把我带到这里,霍厉延想找到也困难,可是他做到了。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我一下子就放心了,眼皮越来越重。
“令海棠,令海棠……”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闭上眼睛那一瞬,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害怕。
他是怕我死掉吗?
我也这么以为。
若是真死了,我挺遗憾的,也觉得很不值。
当年生可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都没有死掉,如今就栽在一个王大伟手里,多冤啊。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耳边是滴滴滴仪器声音,头疼的似乎要炸开似的。
我抬手想敲头,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进来,冷着脸将我的手拿开:“想死是不是。”
我眨了眨眼,看着霍厉延那张臭脸,心里不知为何有些舒畅。
“你都不舍得我死,我又怎么会去死。”
“若不是你发信息找我,你觉得我会管你。”霍厉延从一进来就没给好脸色,话也是一句比一句难听:“为了钱能去卖,流产做了一次又一次,这次倒是装起贞洁烈女,命都不想要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这么损我,我早气得心肝肺都疼。
可此时我没有。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扯了扯干裂的嘴唇,故意气他:“王大伟胖得跟头猪似的,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做他的生意,就算出去卖的,也要有骨气跟原则。”
果然,他的脸色又阴沉几分,怒极反笑:“你可真有骨气,若换做我这么逼着你,你是不是也要抵死不从?”
我不答反问:“霍厉延,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丝伤心?”
或许真是脑袋伤了,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期待着他能给我一丝让能再次靠近他的勇气与希望。
他抿着唇,选择了沉默。
这是几个意思?
我仗着自己是病人,也伤了脑袋,又执着地问:“到底会不会?”
霍厉延凝视着我,不疾不徐地说:“若你是我的女人,你出了事,我自然会伤心,可你现在不是。”
我一愣,没想到他如此回我。
是啊,上次可是我亲口说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这也是在变相让我签协议书。
我看了他一会儿,别过了脸。
我怕自己心软。
霍厉延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将我筑起的城墙击垮。
在我昏迷时,我以为最放不下的是可可,可事实却是,我想的是霍厉延。
这个控制着我喜怒哀乐的男人。
我这么倔着,不过是他当年的抛弃让我自尊心受伤,加上他身边又有沈佳妮,若他来硬的,我还说不定真抵死不从。
我盯着窗外漆黑的夜:“四年了,原来真的什么都变了。”
“令海棠,变的人是你,从你收了我妈钱那一刻,从你在各个夜场卖酒,跟那些男人鬼混,玷污我们爱情的开始,一切就真的变了,这四年来,我真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恨你,我逼着自己不找你,就当你死了。”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这病房里响起,我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转过头看他,因为动作弧度太大,扯动了脑袋上缝好的伤口,疼的我差点爆粗口。
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痛与他的话让我气得大声道:“这些都是你妈说的?霍厉延,你这么信你妈,那你还找什么女朋友,你就跟你妈过一辈子得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飚出了这么一句话,怔愣了一下:“四年前的事先不论真假,你如今的做派,不就沿袭着当年吗?令海棠,若不是我舍不得你,我今天真会任你让王大伟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