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陆荀之后,你径直上了四楼,照旧是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幕墙,向泽维尔问好。
“今天是十七号。”泽维尔略显奇怪地看了你一眼,你通常只在月初或者节日的时候才来见他,询问他的需求——
从心理到生理。
你略过泽维尔的眼神,“老师,我们要搬家了,你想来一起看看缩略图么?”
“又搬家?这次你在躲什么?”泽维尔将手里的《古拜占庭》放下,轻轻拍着他旁边的空位。
你没过去,手撑在玻璃墙上,看了他很久。
而泽维尔也没主动走出来。
末了,还是泽维尔打断了这短短的僵持,他叹口气,像抱怨似地,“你问我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呢,你不如去问问其他人。”
他指的其他人,是你蓄的其他性奴。
你沉默了半晌,转身走了。其实并没有什么缩略图可以看的,因为你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决定好了要去木星置产业,照例是一所五层小别墅,紧贴着电影城和戏剧城,来来往往都是你认识的熟人和朋友,并没有什么泽维尔可以替你拿主意的余地。
大概,你只是突然有点想见他,跟他说说话而已。
但其实你和他都明白,这种行为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他,都毫无意义。
也许是因为离开好不容易稍稍熟悉的地方让你感觉不适,又或者是陆荀与杰罗斯的事情加在一起,耗费掉你的全部心力、令你乍一下无法接受现实,你沉浸在一种疲倦散漫、不知所谓的状态中很久,就连工作时候,也提不起精神,终日坐在休息室里一边看写过的剧本,一边吸鼻烟——
那种流行于天人中间,没有成瘾性,但极消磨时间和人的注意力的东西。
你从前并不沉迷此道,只在睡不着觉的日子里用来放松神经。但现在,如果没有什么东西转移你的注意力,你迟早会被自己敏感又迟钝的情绪折磨到崩溃。
“(你的名字),今晚有Party,要一起来么?”汉密尔顿在你跟导演交流完想法之后,给你点了鼻烟,在等你吸进烟雾的间隙问。“正好放松一下。你最近工作强度太大了。”
你绷紧的神经稍稍被氤氲舒缓了片刻,正想答应,转而又婉拒了:“我今天要去医院。”
汉密尔顿略带轻蔑地说:“你又去见那个阉奴?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主人,不过也对,你是保守派嘛。”说完他就起身去邀请剧组里别的天人一起去玩了。
你笑了笑,没反驳他,只自顾自沉浸在鼻烟带来的迷幻作用里——
旁人管这叫,“记忆度假”。
你会短暂地忘记眼前的现实,浸没在脑海中被修改过的记忆里,你想要扔掉那些真实的记忆已经很久了,哪怕它们支撑着你这么多年。
“东西罗马帝国的差别在哪里?”泽维尔用一支极细极细的鞭子扫过你半裸的乳胸,这条鞭子是用果下马的尾巴做的,非常柔软,抽在人的皮肤上只会留下浅浅的红痕,摩擦得又痛又痒。
“哈啊,不要摸那里……”你根本顾不上回答家庭教师的问题,因为陆荀正用拇指和食指揉捏着你的阴蒂,中指若有若无地摩擦过下头水光粼粼的一片。
泽维尔的教鞭抽了你一下,让你坐好,不要软趴趴地卧在男人的膝盖上。
你很想要从陆荀的膝盖上起来,但腰肢软的直也直不起来,细密纷乱的快感从下体一阵阵蔓延上来,缠住你的小腿,亲吻你的脚趾和肩头,你感觉浑身都是粘腻湿滑的,只想叫出声来——
又不敢。
泽维尔又抽了你一下。“骚货。”他用拉丁语说。你没听明白他操着清冽嗓音吐出的古老字眼所表达的复杂含义,只当这是个问题,或者一个新的教学内容。
你呜咽着请求他再说一遍,你没有听清楚。
耳后贴着的陆荀的唇喷出了笑音,他窸窸窣窣在解自己的腰带,你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一刻之前,他同你的家庭教师还可以是这般衣冠楚楚的。或者这就是你性幻想的一部分,你想要用你鹿似的眼睛穿透他们保守正经的衣物,舔遍上头的每一根肌肉线条和骨骼轮廓,使他们臣服,或者让你臣服。
“我想插进去了。”陆荀呵着气在你耳边说。“可以么?”他舔着你的耳廊,含住那枚小小的圆润的耳垂,手上却一点也没留情地叁指尽入,性调教似地用力转动着指节,磨蹭着你穴口处最浅的那一块嫩肉,抠弄到他尽兴了也没停下手,只往更深的地方进,试图插进会让你害怕的地方里去。
唇齿相接发出阵阵水声,好像是他已经掐着你的腰将自己的性器纳入,那些汩汩水声是从你另一处细孔里“噗嗤噗嗤”挤出的声音。
你没法回应陆荀的愿望,泽维尔细细舔吻着你的嘴唇,每轻轻啄一下,就说一声“逾越了”,你不记得他逾越在什么地方,只希望他吻得更久一些。
但泽维尔最终还是松开捧着你脸的手,将你往陆荀的怀里推了下,你想伸手抓住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这张淫欲的床,跪在地上,随即消失不见。
在泽维尔消失的地方,像起了一片雾似的,从雾里走出一个人,你认得他是杰罗斯,却完全不记得杰罗斯是谁,就像你不记得泽维尔是谁、陆荀是谁一样。你昏昏沉沉得被杰罗斯接过去背对着抱在怀里。
杰罗斯将你整个人对折起来,两条腿挂在自己的臂弯里,正迎着陆荀,好让他插进去。
被插入的那一瞬,你打了个哆嗦,脚蹬在陆荀的肩上,却没用上力,整个人只软绵绵地,任人摆布似地、又被换了个姿势——
这回是陆荀半躺在床上,你坐在他的性器上被上下颠弄,杰罗斯扶着你,让你把大半的重量全交在陆荀身上,他的手指摸在你的后穴上。
你小声哭求着不要用那里,原本温柔插顶着你的陆荀却发了狠厉似地一口咬在你胸上:
“那你为什么要插我那个地方?”
原本沉浸在一场幻想美梦里头的你霎时醒了,发现自己还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剧组的人都走光了,没人知道你的内裤在“记忆度假”里湿了个透顶,也没人知道你脸上全是眼泪似的水迹——
你该换个效果更好的鼻烟了。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