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平时工作就累，也请不了那么多的假。”
“那咱们就先领证，婚礼的事情往后挪一挪。其实你不想那么快办婚礼也简单。”
司莹明知道曾明煦肯定会出歪主意，却还是忍不住问：“什么方法？”
曾明煦靠过来贴在她耳朵边耳语了几句，听得司莹直皱眉头：“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妈本就是个挑剔的人，这些东西虽说是送过来了，她自己也未必百分百满意。她关照陆烨的时候就说了，都是些小玩意儿，让你随便拿来玩的。真正能在婚宴上出现的东西，只怕现在还只是个雏形。你跟她一月也通不上一回电话，下次她打电话或是来找你，你就多挑挑毛病。我妈那个人，哪怕心里已经百分百满意，只要别人挑出一丁点儿的毛病，她也会跟着跑，说不定会挑出更多的问题。这些个东西名家定制，一趟返工少则一两星期，多则一两个月，等赵念然家的小子比餐桌还高了，我估摸着一切才能到位。”
到了那个时候，他跟司莹早已磨合完美，二人世界也享受得差不多了，再办一个完美的婚礼，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想到这里曾明煦也不免有些憧憬，拨开司莹额前的碎发在那上面印了一个吻：“先睡觉，明天就去民政局。”
“可我明天要上班。”
“那就先睡觉，什么都比不过睡觉重要。”
曾明煦二话不说就把司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抱进了主卧室。
到了那会儿司莹才明白过来，这位爷口中的睡觉是什么意思。
大白天的，这人真的……有点坏。
司莹平日里工作忙，一周最多也就一天休息。领证这个事儿也就在周末那天提了一嘴，过后似乎谁也没有再把这事当回事儿。
但司莹还是默默地跟同事调了个班，挑了个工作日休息，以便腾出时间去民政局。
曾明煦那边也有小动作，某天晚上司莹洗完澡出来，就发现他正在整理身份证之类的证件。
谁都没有挂在嘴边说，但谁都把这事儿当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安排。
到了周五的那天早上，曾明煦一早便起床，特意为司莹做了一桌早餐。
司莹也提前一晚准备好了领证需要的材料，吃过早饭后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才跟着曾明煦出门，坐上了他最近常开的一辆GLC。
老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库，平日里曾明煦的车就停在小区内的停车位里。为免车太过扎眼引人注目，他特意让陆烨找来了这么辆平价的小破车。
当初刚开这车的时候，每坐一回曾明煦都要提醒她：“这都是为了你，我才这么委屈自己。”
是啊，没让他开库里南上下班，确实是委屈他了。
当时司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坐上这辆车和曾明煦去民政局领证，并且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民政局九点开门，两人八点刚过就从家里出发。用曾明煦的话来说是怕堵车，司莹本来也信了他的鬼话。结果路上偶然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对方过于严肃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原来无所不能的曾明煦也会紧张，原来不是只有自己焦虑到昨晚都没有睡好，黑眼圈重得要靠遮瑕来阻挡。原来相爱的两个人走到这一步，还是避免不了心跳加速手指发颤，连做几个深呼吸都很难调整此刻的情绪。
司莹便带着这样的忐忑与不安，和曾明煦来到了民政局。
来得太早还没开门，两人都不想表现得过于着急，所以同时默契地选择留在车里，不去跟已在门口排队等开门的新人凑热闹。
曾明煦开了瓶水递给司莹，冲她道：“别紧张。”
司莹接过水却不客气地揭了他的短：“我怎么看你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没有，刚刚拧水太用力，这瓶子不太好开。”
为了维护他的男性尊严，司莹决定不再继续戳穿他。只是两人就这么在车里干坐着，紧张的气氛便愈演愈烈。
即便曾明煦开了舒缓的音乐来缓解气氛，司莹那一颗心还是止不住地跳个不停。
到后来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主动想找话题和曾明煦聊聊。只是刚一开口说了一个字，对方便主动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然后用额头抵在了她的前额上，开口时磁性的嗓音里透着股笑意。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可笑？”
司莹明白他指的什么：“是有点，可是控制不住。你也紧张是不是？”
“是，越在乎就越紧张。也是好笑，我跟人谈千亿的生意都没像这么紧张过。”
司莹也有同感。平日里上班无论碰到什么样的情况，哪怕尸体情况再怎么糟糕她也不曾像今天这样。她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当年跟董炎彬结婚的时候，她甚至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可今天，她想的太多了。
曾明煦拿过她只喝了一口的那瓶水，拧开了自己灌了半瓶。随即长出一口气，提议道：“不如咱们也去排队？”
他停的这位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门口排队的人头，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自抑的笑容。司莹看着那些笑脸，紧张的情绪变淡了几分，像是受到了感染，也像是才明白过来今天这事儿对她的深远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