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恶心!”秦时鸥努力幻想自己在老家农田的场景,当那悦耳声音让他倾诉的时候,他忍不住就喷出这么一句话。
话一出口,他就听到了奥尔巴赫的笑声。
身边那空姐还在他耳边低语,轻声安慰他,一股淡淡的香味传进他的鼻子里,让他忍不住想起了端午时节老家的槐花。
一样的清雅,一样的甘甜。
晕眩感和恶心感终于开始消退,秦时鸥吞着唾沫慢慢睁开眼,他一扭头突然就清醒过来,负面感觉全被惊艳感所驱逐。
此时坐在奥尔巴赫位子上的是一个有着黑色秀发的女郎,她的五官精致如瓷器,樱桃小嘴不点而赤、淡蓝色的双眸仿佛雨后晴空,和一般白人女性粗糙肌肤不同,她的皮肤细润如温玉,在橘色灯光下散发着腻美柔光。
一套裁剪合适的宝蓝色空姐制服穿在她身上,将她纤美身材完美勾勒而出,她的俏脸上带着甜蜜微笑,温柔的注视着秦时鸥,让后者一瞬间,竟然有种画中仙子飘然而出的错觉。
“您好点了吗?”空姐微笑着问道,然后轻柔的扶着秦时鸥,将他扶到奥尔巴赫的位子,同时向后者解释道,“您和这位先生换下位子可以吗?他不适合靠近窗户。”
奥尔巴赫笑道:“乐意之至。”
等秦时鸥坐下,空姐温柔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套裙站起身,一双弧线优美的美腿修长笔挺,在肉色水晶丝袜的包裹下,散发着象牙般的动人色泽。
空姐再度点头,秦时鸥急忙致谢,道:“谢谢您的开解,我现在好多了,如果没有你,真不知道这一路上该怎么办。”
“这是我应该做的,先生,祝您旅途愉快,再见。”空姐嫣然一笑伸手关闭了秦时鸥头顶的呼唤按钮,再一次,他嗅到了那道槐花般的清甜香气。
这一趟航班时间可够长,一共有十二三个小时,期间有空姐不断走动,但秦时鸥注意之前安慰他那空姐再没有出现,奥尔巴赫在吃饭的时候问过派发盒饭的空姐,得知先前那空姐是这机组上的乘务长。
“她的名字是什么?”秦时鸥问道。
那有着亚麻色秀发的空姐对他礼貌一笑,说道:“这种问题,您还是亲自去问她更好。”
可惜一直到下飞机,秦时鸥都没有再遇上那善解人意的空姐。
他们是在多伦多皮尔森国际机场进行转机,因为时差原因,西五区的多伦多比东八区的京都慢了十二个多小时,现在依然是夜晚。
转机的时候一下飞机,抬头的瞬间秦时鸥被震撼到了,那绚丽的银河如撒落在黑色绸缎上的块块宝石,晶莹的星星大小不一,但都闪烁着一样灿烂而柔和的光芒。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随处可见的星光构成了无垠苍穹的主旋律,站在大地之上,秦时鸥竟然有种莫名的感动。
这就是星空,熟悉而陌生的星空,仰头的秦时鸥一瞬间有种孤独挺立在苍茫大地的感慨,他在想,五千年前炎黄祖先们第一次看到清澈星空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这么震撼?
其实小时候,秦时鸥在老家还是能看到这样星空的,那时候的夏天,家里没有风扇、空调,到了夜晚,一家人带着小马扎、小杌子,和左邻右舍就坐到村里的打谷场上去乘凉。
晚上和小伙伴们玩累了,秦时鸥就会躺在温热平整的打谷场上傻傻的仰望星空。
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都忘了那段时光,现在在遥远的加拿大看到这璀璨星空后他才发现,承载着他最美好记忆的童稚岁月从未离去,只是隐藏在心神最深处!
秦时鸥不断的做着深呼吸,说道:“这里空气不错。”
多伦多是安大略省最大的城市,而安大略这个名字来源于原住民的语言,意为‘亮晶晶的水’,地如其名,这个地方拥有北部的哈德孙湾和南部的五大湖和圣劳伦斯河,空气素以水汽充沛而著称。
但奥尔巴赫不以为然,他笑道:“多伦多的空气才差呢,相信我,小伙子,等去了告别镇,你会发现那里的空气是甜的!”
再度乘上飞机,下一站就是圣约翰斯市了。
在飞机上,奥尔巴赫抓紧时间给他做了个知识普及,圣约翰斯是纽芬兰-拉布拉多省的省会城市,附近海域是有名的鳕鱼大渔场,他要继承的大秦渔场就属于鳕鱼大渔场的一部分。
加拿大的鳕鱼全球闻名,秦时鸥初中学地理,至今还记得课本上对纽芬兰渔场的评价——踩着鳕鱼走上岸的富饶地方。
他还没吃过鳕鱼,现在磨刀霍霍,打算到了渔场之后先下锅来两条鳕鱼,什么清蒸红烧水煮鱼,来吧!
飞机降落的时候恰恰黎明,当飞机飞的比较低的时候,秦时鸥能勉强接受这个高度,他从机窗上往外看,首先入目的是那一望无垠的湛蓝海面。
此外在湾区上,一排排五颜六色的木制楼房随意的搭建着,有一种慵懒的情怀。
圣约翰斯机场距离市区大约十公里左右,出租车很少,不像国内机场那样人来人往,在飞机上的时候秦时鸥就注意到了,这座所谓的省会城市有点小啊,一点不繁华,乘坐出租车开到市区,宽敞干净的街道上行人只有三三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