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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里所有东西都粉碎了,语言功能,肢体控制权。记忆模糊,意义尽数消失,碎得只剩下粉尘在空气中漂浮。
    虽然没有过这种经历,但许从周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些奇怪。
    他没像大部分男人一样初夜的时候秒了,这归功于动作的轻柔和缓慢。
    但经验不足,所以许从周也没有爽到,她只是觉得腿间越来越湿,然而感觉到下身一热。
    身体碰撞的声音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大脑迎来了短暂的罢工,直到许从周推了推他:“起来好不好?”
    他抬了抬身子,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
    还没到能挤在一个花洒下洗澡的程度,她先洗的澡,等段弋去冲澡的时候垃圾桶的纸篓里扔着几张厕纸,红色从迭过的厕纸内印了出来。
    电视重新开着,那场BO3的比赛还没有打完,比赛的赛前选用英雄,镜头是锁定在一个打野位的选手脸上,他的队服上印着他的ID。
    ——Cytosine。
    出于摄像师的本能她开始从五官比例找寻那人的优点,还没打量几秒,她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段弋站在窗口抽烟,看见她走过来,他笑着把烟盒给她,有些意外:“会抽?”
    “有次自己开车,下一个自驾游旅馆挺远的,我就靠着抽烟熬了七十公里。”
    那是在美国犹他州,公路旁边景致太单调了。以前看电视剧里说的荒郊野外好歹还有杂草树木,但那里光秃秃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视线疲倦很快。车窗外的荒山让人窒息,到了旅馆的时候,她裤子上全是烟灰。
    也没有抽出烟瘾,因为第二天上路,她就给自己泡了一大杯咖啡。
    段弋刚准备接火给她,她又把烟还给他了。
    “又不抽了?”
    还是旅行之中的事情,她把拿出来的烟重新放进烟盒里:“有次在北直隶室外抽烟,被罚钱了。”
    段弋得出的重点倒不是‘吸烟害人’,而是:“出远门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能经历不少的事情。”
    许从周听罢,笑了笑,看来他是个语文阅读理解过不了班级平均分的人。
    他们之间还能聊的话题自然和盛扬有关,他被绿,她被分手。他都不生气的要问,她自然也回答。
    电视里的游戏许从周看不懂,她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再回别人信息,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他过的挺好的,有个女生倒追追到他了,两个人已经见过家长,准备明年春天结婚。”
    他一个人站在窗口抽烟的功夫,她已经换回了之前的衣服,显然是没留下的打算。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面前这个正在慢条斯理将做爱前摘下来的饰品重新戴回去的人太出乎他的意外了。
    她上衣的领子很低,他们做爱的时候没留下什么吻痕,但还是稍稍有些微红痕迹。
    每个举动都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世界上的姑娘分为两种,一种是一看就透的,另一种是你琢磨都琢磨不透的。
    她显然是后者。
    许从周说:“和人做爱跟和人同床同眠是两回事情。”
    听罢,段弋点头:“有道理。”
    所以两个人在夜幕正浓的时候退了房,方向不同,他们在酒店门口分道扬镳。
    “下次再约。”
    他没说下次再见,许从周脚步停在他两叁米外,朝着他拉了拉嘴角,摇头:“不约了,你技术挺烂的。”
    许从周打的回淮煦街的房子,玄关处还脱着一双女鞋,她便知道是童知千留宿了。
    由于是穿着脏衣服回来,即便在酒店里洗过澡了,她还是拿着睡衣和贴身衣服又去冲了一个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好友添加。
    备注是段弋。
    是通过好友名片推送加的她,他是问陈珺瑶要的联系方式。
    段弋的联系头像是他自己,和网络上的网图差不多,总之头像就是看不清脸都又给人一种照片上的人是个帅哥的感觉。
    除去一开始系统自动发送,他没一会儿发了来信息。
    ——需要一个证明之战。
    她打字,回:诺维茨基直呼内行。
    回复的也很快,他回:对处男宽容一些。
    难怪她那时候感觉很奇怪,原来他也是第一次。
    掀开被子躺在床上靠着软枕,手指停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又删掉。
    最后发到段弋手机上的是这样的。
    ——本人对当磨刀石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不太感兴趣。
    性爱是件消耗体力的事情,虽然只做了一次,自己还是躺在下面没动的那个,但段弋的信息稍稍来慢了一回儿,她已经睡着了。
    一夜无梦是最舒服的。
    许从周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正处在水深火热的床边缘,她伸手将手机拯救于危难之中。
    起床的时候,她腰酸背痛。下楼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吃早饭了,盛扬坐在童知千旁边,给她剥给水煮蛋的鸡蛋壳,他现在是别人眼里对继妹友好的好哥哥,这人设他立得住,装的也像模像样。
    那恩爱的样子真是倒胃口。
    母亲周蔚问她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十二点的时候。”她给自己倒了杯豆浆,用餐刀把果酱涂在面包上,味道也挺一般的。
    亲妈唠叨的样子都一样,周蔚也不除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工作室怎么忙的嘛?我怎么没看见你车啊?”
    “和朋友玩得比较晚。”面包有些烤过头了,她咬着觉得腮帮都疼了,就喝了几口豆浆:“结束之后朋友送我回家的,车在工作室。”
    周蔚以为又是裴岷也没有再追问,只嘟哝了一句:“从小到大你们两个就厮混在一起,也不见培养点感情出来?”
    前些年周蔚就这么唠叨过,许从周那时候就断了周蔚想让裴岷做她女婿的想法,说不是所有艺术都是相通的,行为艺术和摄影之间也隔了好几座山:“阿里山,阿尔卑斯山……”
    段弋的消息已经在手机锁屏上躺了七个小时了。
    ——若不看看巴勒莫,岂不枉活一生?
    ——??你也看球赛?
    她余光瞥了一眼对面互相喂食的小情侣,放下手里的豆浆杯。
    想了想。
    在屏幕上敲下字:行吧,我去盛扬和他女朋友房间偷个套子。
    他意外的醒着,没一会儿也回了她。
    他回:用他买的做起来更刺激?
    想到先前在酒吧厕所的对话,她在屏幕这头扬了唇角:刺不刺激得看你本事好不好。
    ‘若不看看巴勒莫,岂不枉活一生?’出自《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他太习惯于将性生活和以此为目的的出游联系在一起。“巴勒莫去!”是一个情欲的明示。
    诺维茨基:比赛10投0中
    【需要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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