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机铃声兀得在车内响起,手机没连车载蓝牙,他瞄了一眼手机界面:“帮我接一下。”
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黑狗,她拿着段弋手机,举到他耳边,接通后电话那头有些吵,说话的男人声音有些粗狂:“喂?在哪儿呢?我们在茶会打麻将,少个师傅你来不来?”
“不来。”
电话那头:“为什么不来了?你不天天在家当咸鱼嘛?怎么?阿姨又拉着你去相亲了?”
车里安静,没有想听的想法但许从周还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去了。
他没回答黑狗的任何问题:“挂了。”
许从周没给电话那头多啰嗦的机会,把手机放回中控处的杯槽:“留学派还会麻将?”
他视线落在前方,即专注,又看上去有些分心,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大学没好好读书,和学习没关系的都学了两手。”
“和华人打吗?”
他想了想,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随后摇头:“我宿舍附近没有什么华人同胞住。宿舍附近组牌局,处理的不好就是多国战争了。”
段弋和许从周说起了有一次他在宿舍楼里看见一个印度人在和一个巴基斯坦人吵架。当时他果断的选择了劝架,理由不是多好管闲事,而是为防止印巴第四次大战。
许从周把他后面那个小故事当成个小笑话,真假不给予辨明
这回的酒店比上次的好很多,他先去冲了个澡,在等许从周洗澡的功夫他开了房间的电视,切换了好几个频道了,今天没有比赛,频道在放昨天比赛的回放。
是一场他已经知道赛果的比赛,他看的不免有些分心。
听着闷闷的花洒水声,他开了酒店房间里提供的瓶装矿泉水。水声戛然而止,他下意识地朝着浴室门口望了一眼,没一会儿水声又响起了,大概是在冲沐浴露吧。
电视机里男解说正在激情的解说比赛,弱势一方靠着打野抢下大龙,屏幕下方的选手镜头里被抢龙的打野正懊恼的抱头。
段弋隐隐约约听见手机铃声,最后发现是许从周扔在包里的手机,他拿着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水雾萦绕,玻璃移门上的水珠阻隔了所有能看见的画面。
“你电话,响了好久了。”
她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白皙的肩头露在他视线中,她甩了甩手上的水,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是童知千。
“周周,我和你哥哥在你摄影展厅门口,给你买了小点心给你送过去。怎么你车在这里但里面没有人啊?”
“我在外面忙,没开车。”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当许从周想挂电话的时候,童知千连忙打断她了:“周周你明天回家吃饭嘛?你哥哥生日,家里准备明天去新开的南湖新馆吃饭。”
就算没事也懒得回去,她扯谎:“下周一摄影展,一直都没空。”
段弋看见她出来,问:“盛扬?”
“不是。”她把掀开被子一角,坐在床边:“他预备役老婆。”
许从周学着他一样靠在床头,打趣:“他都要结婚准备当爹了,我们还在这里约炮。”
他拿着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单身万岁,否则为什么二十世纪自由民主成为主导?”
“切。”许从周笑:“歪理。”
“你和他对象关系不错啊?”
许从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原本我和盛扬分手就和他现在这个对象没有关系,她对我挺客气的。主要让盛扬看着自己现女友对自己前女友百般讨好,想想我就莫名的快乐。”
他笑:“报复心这么重?”
许从周撇嘴,说他半斤八两:“说得跟你不是一样。”
电视里的比赛和上回他们开房时候的差不多,只是两支队伍的队标换了,看不懂所以兴致缺缺,他似乎察觉到了,把遥控器给她。遥控器放在她手心,指尖停在她掌心,他侧过头对上她的眼眸,随后视线落在她浴袍交叉领口下的一片肌肤上,开口,嗓音有些低:“要嘛?”
要嘛?
要换频道吗?
要现在做爱吗?
大学的时候许从周有一次去别的院里蹭课,有一节课就是说语言艺术和体态语言。
在某种情况下极小细微的动作,再稀疏平常的话都会变了味道。
这叫作调情。
昆德拉说,那是一种暗示有进一步性接触可能的行为。
这次和上次的步骤进行没有什么区别,他依旧下床从架子上拿了一个小盒子进了卫生间,然后在门口的开关处把灯都关掉。只是这回小夜灯怎么都关不了,鹅黄色的微弱灯光蒙在眼前。
看的见,又看不清。
视觉被削弱,但其他方面又得到了补足。
他似乎没了上次的紧张,炽热的鼻息落在她半侧脸上,她在他吻过来的那时候偏了偏脑袋,吻落在她耳舟的耳钉上。
他像是拆礼物一样,扯开她浴袍的带子。酮体在微弱的灯光下模棱两可,他比上次放松了不少,但她还是同样的拘谨。
他还没眼力见的问她:“紧张?”
“你对你上次的技术没有点自知吗?”
他脱下自己的身上的浴袍,将它团成一团扔在旁边,扔出了一股鸣金收兵的气势:“今天不让你爽,谁都别走了。”
她反应依旧平淡:“这种话我就信过一个人。”
段弋以为要从她嘴里听见盛扬的名字。
许从周:“我初中班主任,教数学的。她总说今天考卷不订正完,谁都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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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幽默,你觉得你很许从周吗?
ke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