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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包下这艘船吗?”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船上已经有一个客人了,是个老人家,您要是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好,那咱们现在就开船。”……
    迷迷糊糊之中,夏粼好像听到甲板上有人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但这对她的睡眠没有起到任何干扰。
    小船在江上飘荡,起伏而带有节奏,就像儿时的摇篮,那样舒服惬意,令人更加贪恋梦境。
    夏粼就如同婴儿般的沉睡,直到夜幕,才渐渐醒来。
    这觉睡得真舒服……
    在她意识尚未全部回来的时候,眼睛半开半阖,发现原本应该有很多人的船舱里,竟然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而这个人,正与她面对面,似乎还在直直的盯着她看。
    这是什么人,真没礼貌。
    当她模糊的视线凝聚在这张脸上时,夏粼倒抽一口气,生被吓醒了。
    华红升?!
    “你醒了?”
    华红升弯起嘴角,语气淡然的好像他们从未分开一样。
    夏粼却异常抗拒这种意外的会面,身体向后,直贴上船舱,想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喂,你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华红升打开船舱的门板,江风扑而来,卷起二人的衣衫,映衬在缓缓下落的夕阳中。
    “夜幕下的江景果然很美。”
    夏粼翻白眼,“谁跟你说江景啦?我问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华红升浅笑,“你是我娘子,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你娘子是唐冰清,我是个假的。你怎么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何为娘子?”华红升问。
    “哈?”夏粼一怔,“你傻啊?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与你同床共枕的女人,就是你的娘子啊。”
    华红升勾起嘴角,“那不正是你吗?”
    我?
    对哦。
    和他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人不是我吗?
    这叫我如何辩解?
    “不对,我说错了。娘子嘛,应该是与你合过八字,下过聘礼,有人保媒,对了,还要指腹为婚,父母赞成,那才是你娘子。我们那个……是,是意外,是……无媒苟合……”
    无媒苟合?我们哪有苟合啊?
    天呐,我说了什么?
    夏粼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急得抓狂。
    华红升:……
    听到这词儿,对于敏感的古人来说,可谓震惊。华红升不禁脸胀得通红,垂下头磕巴道:“合八字,下聘礼,还有拜见你父母,我可以补上。……呃,毕竟,就算别的都没有,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哈?!等等,等等,这话你可别乱讲。什么叫已经是夫妻了?我可是清白之身。你,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我将来还要不要嫁人了?”夏粼闷头小声呢喃。
    还要嫁人?
    华红升闻言,就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身体里好像忽然有种冲动,是猎取的冲动。他不觉紧咬了嘴唇 ,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时,一阵风吹来,江面起伏,船身猛的一晃,二人皆没坐稳,竟随着船身的震荡,撞在了一起。
    夏粼一回头,险险撞上华红升的唇。
    她急忙抽身,想与他保持距离,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揽入怀中,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华红升的手臂就这样紧紧的缠绕在她腰腹上,紧紧的,像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他把头轻轻垂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可以听见的声音低语,“玩儿够了就跟我回家吧。”
    他的声音,轻柔且带着潮湿的温度,让人听着不禁心跳。
    夏粼 抑制呼吸,头稍稍偏向一边,声音微颤,“我,我已经把你还给唐冰清了,还回什么……?那儿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华红升环在她身上的手臂收的更紧,带着幽怨的语调,“在你的眼里,我究竟算什么?一件东西?要了还可以还?”
    他的语调中带着些许孤寂,让人心疼。
    夏粼对他的责问无言以对,就算没有唐冰清,我也不能接受你,当你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我吗?
    “你放开我……”她默默的吐出一句。
    华红升没松手,夏粼用力挣脱,“你放开我!”
    “咝……”
    又一次用力时,华红升的身体猛的颤了一下,随即也松开双臂。他下意识的捂住的左肩,样子很是痛苦。
    夏粼忽然想起,他的左肩之前是受过伤的。
    “你的伤,还没有好吗?”
    华红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肩,“已经不打紧了。”
    “不打紧你还喊什么?”夏粼嗔怪一句,看着他的肩头,“上次替你擦药的时候,我记得还很重呢。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把绷带拆了。快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华红升没有拒绝,嘴角扬起一道弧度,她掩藏不住的关心,早已盖过一切身体上的痛。
    夏粼缓缓拉开他的衣襟,当衣衫从他左肩上滑下一半的时候,那淤青的肌肤再次戳痛了她的心。
    这伤虽已消肿,但仍是黑青一片。想她方才那样用力的挣脱,他一定很疼。
    这是为我受的伤,夏粼不由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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