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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时沅没说错,以往过年她总会胖上几斤,今年过年反倒还瘦了两斤,也许这就是思念的力量吧。
    出发去聂家那天,许时沅把她穿了一星期的棉服扔在一旁,换成一件加绒的黑色卫衣,印着“I'M SO COOL”的字母印花,下半身依旧是宽松的牛仔裤,大腿那儿竟然没有那么紧绷了。
    “哎呀,大冷天的,你怎么穿这么薄的衣服啊?”沈时看得直摇头,“快点去把你那件棉服穿上。”
    许时沅哪里肯改变造型:“那件棉服是粉红色的,好幼稚啊。再说我现在感觉很暖和,一点都不冷。”
    “你就是这个年纪,还什么幼稚不幼稚的。”沈时哭笑不得,“本来就是感冒的人了。”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沟通”,许时沅在卫衣里面又加了件羊毛衫,才逃脱了穿那件粉色厚棉服的可怕命运。
    一路上,许时沅满怀期待,一改前几天的颓态,她甚至还在想等会要和他说的话题,他给她的利是会装在什么样的红包,等等……
    然而,去到聂家,她才发现她是白折腾了。聂洲泽压根就不在家,他过完年是高三下学期,已经回到了西中。
    “……”所以她准备了个寂寞。
    “去学校了啊。”她喃喃道,心里空空的,像漏了个口子,名为失落的冷风咻咻地往里边灌,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我就说你不穿那件棉服,冻到了吧。”沈时数落她,同时给她倒了杯热水。
    聂河川看她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难得关切:“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感冒了呗。”许时沅吸了吸鼻子。
    聂河川从桌子上拿了两包凤梨酥,递给她:“吃点好吃的,看你好像变瘦了。”
    “我一直都这么瘦,别妨碍我的减肥之路。”许时沅把凤梨酥放回果盘里,她默了默,又忍不住打探聂洲泽的消息,“你叔叔什么时候走的?”
    “就昨天上午走的啊,”
    听他这么说,许时沅失落更甚,她叹了口气,“我也好想开学啊,好想在知识的海洋中游泳啊。”
    “没有搞错吧,我还想多玩几天呢,数学课代表就是与众不同,”聂河川懒懒地陷入沙发内。
    然而他下一秒,又像弹簧一般弹起来,着实把旁边擤鼻子的许时沅吓一跳,“你这是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
    “差点忘了个东西,”他说完行动迅捷地上了楼,又很快回到她身边坐下,“喏,这给你。”
    “这什么啊,”许时沅垂眸看去,看到了一个红包,上面印着“学业进步”四个字,她愣了片刻,才迟疑地接过来。
    聂河川在一旁纳闷着,“这是我叔去学校前,让我转交给你的红包,奇怪了,我都没有收到他的红包,你怎么会有?”
    虽然是小事,但他没有说过就算。
    刚刚被冷风灌进来的失落,此刻,被欢喜一点点挤了出去。
    许时沅低下头,抿住唇边的笑意,娴熟地把红包揣进口袋,宽慰似的拍拍聂河川肩膀,“因为,你不够勤奋,寒假试卷都做没完,所以没有。”
    “……”谢谢提醒。
    ***
    新学期又来临。
    许时沅回到了学校,按部就班上学放学,中午去食堂吃饭。
    她现在还是会在食堂找他,运气不好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身影,运气好时,她下午能在鲜虾云吞窗口排队处那儿见到他。
    感谢鲜虾云吞,非常感谢。
    离得近的话,他总会和她打一声招呼,给她留一瓶养乐多。离得远的话,许时沅就远远地留意着他,从他吃完到离开食堂,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只不过,有一天许时沅留意到,聂洲泽对面,多了个长直发的女生,是女生主动走到他对面的,不知道笑着同他说着些什么。
    许时沅眉头紧皱,看得出来,女生眼底是明晃晃的喜欢。
    那个女生长得比她好看,长长的头发,身材也比她瘦太多,看起来也比她勇敢。许时沅酸涩地低下头,她就从来没有这种勇气,更没有支撑这些勇气的底气。
    长直发女生说完后,聂洲泽笑意礼貌温淡,不知说了什么,但他没有接受女生递去的东西,起身去了另外的位置。
    态度礼貌,但似乎是很明确的拒绝。
    许时沅耳朵竖起,听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只是注意到,他的口型应该是“抱歉”,但她不敢确定,心头悬起的那块石头不敢落地。
    聂洲泽吃完了,起身要去收碗区。
    许时沅也赶紧起身,比他先一步去到,但放碗的速度却像被人按下了0.5的慢倍速。
    她可真像个间谍。
    她这个间谍在原地磨蹭了很久,也没见他来,转身才发现聂洲泽竟然去了另外一个方向的收碗区,现在已经往食堂外走去了。
    失算失算。
    许时沅快步跟过去,出来后看到外边细细密密的雨,才发现她又把伞给落在座位了。
    算了先不管了,一把伞而已,她对西中同学素质很有信心。
    “聂叔叔。”许时沅追上他的脚步,用手拍了拍他后肩膀,“哈喽。”
    聂洲泽回头,冷淡眉眼柔和了下,停住手上开伞的动作,“诶嗨,时沅。”
    于是,许时沅伞顺理成章地钻进了他伞下。
    她惊讶地发现,这还是那次暑假下大雨时,他撑的那把伞,历史竟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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