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大婚这事上。
陆衡拉下窈窈抱住,又轻轻给窈窈揉肚子,慢慢道:“我们大婚时,我什么都没有给你,让你自己在罗汉床睡了一夜,我想不到比这更过分的新婚夜。现在若是在起煊迎亲的婚船随随便便补大婚,那又算什么?窈窈,你是我的妻,你应当得到最好的一切,我们就快回京了,不急这几日。”
窈窈眼睫轻颤几下,她抬起脸看陆衡,见陆衡很期待的模样,竟不忍再多说,她捧住陆衡的脸,靠过去亲吻他。
陆衡将窈窈搂在怀里,不断地加深这个吻,暖在窈窈肚子上的手慢慢地往上。
窈窈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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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兴奋的拿着小折子来:“小姐,这上头都是陛下的喜好,奴婢原以为英国公的船,咱们是问不出什么的,没想到,银子还挺好使。”
陶玉慧取过小折子翻阅,笑道:“谁能不喜欢银子,那些嘴上说不在意的,都是假清高。”
月桂笑道:“小姐说的是。”
折上所述极详细,陆衡喜什么琴什么画,欣赏哪位词人诗人丹青大家,都详细写了,日常中喜爱的菜和点心以及茶也都有,甚至是陆衡喜欢什么纸笺什么墨都有写到。
“这是从哪得的?花了多少银子?”陶玉慧惊讶,这折子详细到她甚至会以为这便是新帝所写。
月桂略低了声:“一袋金豆子,是陛下身边的侍卫那得的。”
“这么多!”陶玉慧蹙眉,虽还在心疼一袋金豆子,但不由得说出疑惑,“那两位侍卫,不像是能被一袋金豆子收买的人。”
新帝身边的那两位侍卫不苟言笑冷漠瘆人,实在不像能被收买的。
“不是那两人,是其他人,”月桂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
“旁的倒不奇怪了,一袋金豆子该顶普通侍卫多少年的俸禄,胃口可真不小,罢了罢了,倒是值了。”陶玉慧的目光落在琴曲流云上。
她翘起唇角,流云正是恭顺皇后所创,先头父亲便叫她将这一曲流云学了。
月桂又禀道:“船上的人都称陛下为二公子,而陛下身边的那位女子,则被唤为二夫人,都说陛下对这位二夫人十分宠爱,二人平日作夫妻一般,这二夫人具体的出身奴婢倒是没打听出来。”
陶玉慧皱眉回想那位二夫人的模样,仙姿姝容,耀眼夺目,世间万般颜色,这二夫人绝能算为第一等的绝色。
她长叹了一口气,紧皱眉,她见过许多美人,可没有谁能比过二夫人与三公主,三公主是英国公的夫人,当然不会是她的对手,可这二夫人却是新帝的女人。
虽说新帝身边有名分的仅一位从未露脸的洛皇后,但这二夫人现在既然侍奉新帝左右,回京后定是会成为新帝的妃嫔,昨日她看新帝与二夫人的模样,这二夫人以后的位份怕是不会小。
月桂看出陶玉慧的心思,又道:“奴婢听闻陛下喜欢的琴棋书画,二夫人是不怎么通的,小姐也知道,这女子虽被尊称为二夫人,可终归是没有位份地伺候在陛下左右,想来这二夫人不会是出身什么名门望族,若是名门望族的千金怎么可能没有名分就跟在陛下左右。”
“奴婢再说句大胆的话,一个女人虽生得常人难及的好样貌,可什么也不会,又没有家族撑腰,那就是个空花瓶,陛下迟早是会腻的,过了新鲜劲,就是仙女下凡,陛下也会嫌恶,这男人女人的事,小姐自是更懂的。”
陶玉慧眉眼渐展,嘴角有一抹不明显的笑,但说话时却是很冷:“多嘴。”
那面陈简书房。
陈简将那一袋金豆子掷在案上,笑得颇有深意:“肃北侯府家底颇厚。”
徐照自然知道自家公爷懒得看这袋金豆子,无非是不想引肃北侯府小姐的怀疑,故而让人收下了金豆子,也知道公爷看不上陶玉慧,只是公爷实在不喜洛氏,故而给了陶玉慧机会。
让他疑惑的是那折上所写,有些是陛下看一眼就能怀疑公爷的。他道:“公爷,就这般可以了吗?”
“总不能叫陶玉慧白花了金豆子。”陈简面色看着温和,可说话时却极冷,“让人叫陶玉慧一并用午膳,剩下的看她自己的造化。”
徐照微顿,以陶玉慧的身份来说,是怎么也没有资格与陛下公爷们同席的。他犹豫地劝道:“公爷,这不合规矩,陛下恐会不悦。”
陈简坐下,道:“陶家表妹,并非外人,陛下还不至于因这么件小事同我生气。”
徐照愣了愣,公爷一句话,陶玉慧便成了表妹,但公爷的话这也有道理,陛下怎会因多叫个人一同用膳而生公爷的气呢,他应是,退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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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握着筷子又走神了,补大婚一事,陆衡坚决要回京去,不愿在船上委屈她,她只得不再说这事。
虾仁入口,敏娘嚼了几下,疑道:“怎么突然换了掌厨。”
窈窈心不在焉,并没有发现菜的口味变了。
陆衡知道敏娘都吃得出,那窈窈定也能辩出来,便道:“若是不喜欢,便让人换回去。”
窈窈摇摇头:“没有。”
陈简看窈窈一眼,没有说话,这几日陆衡被洛窈宁哄得跟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