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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话也不等萧贺钦要回什么,招呼了身边两个男人就向着村里走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温黎视野范围。
    面前的男人脸色仍是不太好,不过支书都走了,他就是不同意也没了法子。
    王泼子猥琐一笑,摩挲着手掌而后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这么娇滴滴的女同志,跟着萧贺钦怕是要吃苦咯!”
    温黎不明所以,捏着行李箱的手骤然一紧,只是感觉一阵恶寒。
    她一转眼,好像看见萧贺钦磨了两口白生生的牙,随后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狠狠扔在王泼子脑门上,头也不回转身走人。
    王泼子被砸了个红色小包气得大叫一声,那眼神不可思议又滑稽,也不敢像他一样凭白捡块石头扔过去,撇脸朝地上泥土里吐了口唾沫,随后视线朝着温黎望去。
    她心里咯噔,忙紧了紧手里的小皮箱,使了劲才小跑着追前方大步流星的男人。
    第3章 救人
    经历刚刚一场无语的抽签,温黎现在有点尴尬。
    手里拎的行李箱实在是个累赘,虽说东西不多,但架不住一条条烂路,车轮子在上面咕噜噜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耳际,连树梢站着歇凉的鸟雀都被这声儿吵得到处乱飞。
    其实大家都想要强壮点的知青来自家,平时好歹能帮助做点事,像温黎这种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主儿,谁家乐意让她住。
    这些她都是知道的,毕竟书里也有写过,很多人对于分配到自家的女知青都不怎么满意,娇滴滴不说,还总偷懒,关键是你又拿人家没辙。
    所以萧贺钦不愿意知青去家里住也是情有可原,温黎倒是没感觉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蜿蜒曲折的山路。
    昨夜不知道是不是下了场雨,路上的泥巴路湿哒哒的,偶有几个坑里装了满满当当的浑浊黄水,行李箱的滚轮压上去一阵噗兹水声,星星点点的泥点子溅到裙摆角,温黎心疼地不行。
    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艰难拖着箱子追上去。
    不过萧贺钦这男人还真不是东西,她这么柔弱的女子提了个大箱子也不知道来帮帮忙,好歹以后就是“室友”了呀,一点也不友善。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温黎额上已经浸出大片汗液,沿着鬓角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粗糙的黑泥土地里。脖颈间被汗水打湿了遍,碎发垂落在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
    她的大拇指虎口处被皮箱磨破了皮,却只能继续使力拖下去。四周的杂草长得极其旺盛,没多久小腿肚就显了几道红痕,只不过温黎现在热得慌也累得慌,哪里还能在乎这些。
    也许是景区买的皮箱质量不咋地,在经过一个大坑时,下面的小轮子居然脱轨了!
    不是,这什么时候了啊大哥,您怎么就能罢工。拖着已经累死了,现在要她抬着走,简直要命!
    她再抬眼望去,前方快速行走的男人已经隔了她二十来米,心里没底忙大喊道:“萧,萧贺钦!”
    温黎被他不耐的回头吓了一跳,不敢再放声大喊,只启唇弱弱地嘟囔两句,“你走慢点……”
    哪知那男人停下来几秒盯了她一阵,随后大步朝着自己走来,脸色阴沉地可怕,温黎一时间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刚才做了什么事情惹了他不快,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手里布满惨状的行李箱倏地就被他粗暴抢了过去,又是一个潇洒转身,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对面的小树林拐角了。
    手上没了累赘,温黎小跑起来总算能追到前面的男人。
    ……
    “贺钦回来了,那知青呢,男人女人?”
    正在厨房忙活的萧家大姐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探了只头出来,脸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手里拿了支铁锅铲,上面是一层糊状物体,瞧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应该是食物。
    “你,你好!”在萧贺钦回答前温黎乖巧走到女人面前打招呼,她便知晓了来他们家的知青是男是女了。
    “哦,你好!”萧燕梅注意到这小姑娘,忙笑着开口回。
    萧燕梅的长相偏硬,脸盘子挺小,一双圆眼生得大,也是薄嘴唇。姐弟俩长相不太一样,只是眉眼间还是看得出来是亲生的。
    没多聊天,萧大姐问完话就回了厨房继续热火朝天,温黎单是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热气扑面而来,烫得她想跳脚!
    萧贺钦看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走到西边的一间房门口,门上栓了把小锁,被他打开后里头一片漆黑。
    她的行李还在男人手里提着,一直等到们“吱呀”一声打开来,他便拎着走了进去,温黎见状自是跟着他。
    房间很小,光线昏暗,还没有自己现代的客房大,只一张小床置于中央,床边的大墙上有扇小窗户,上面糊了一层旧报纸,泛黄干脆,稍稍一碰就能变成灰烬掉落下来。
    床边还有一面不大不小的红漆衣柜,看着十分陈旧,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柜子门的把手已经掉漆严重变成了土木色,上面依旧挂了把略略生锈的老锁。
    “自己收拾一下。”他语气冷冷,没什么表情,把皮箱随手放在床脚便转身出了门,温黎只看见他侧身进了隔壁不远处的一间房,随后木门轻轻一声“砰”,便再没了动静。
    天色渐渐上头,闷热袭裹全身,土墙做成的房子显得有些萧条,天上此时只有一道鸟雀掠过的残影,知了的嗓子还没扯坏,依旧叫得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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