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报告。”
“请进。”
李楠抬起头来，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什么事。”
“关于练唱的事情，我们想把时间改成七点到十点。”男生说。
李某人眉头皱起来了，望了望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董菁菁，“女生十点还在外边儿不安全。”
男生笑了：“辅导员放心，我会负责把董菁菁同学送回宿舍的。”
他慢慢抬眼看着男生，男生心里莫名一抖。
男人好像没听见男生的保证，问：“你们在哪里练唱？”
“南苑那边的三号练唱房。”
“很远啊。”声音慢悠悠的，手指还在桌子边敲来敲去。敲得两个人心里都忐忑起来。
“没办法，只有那边有条件。”男生硬着头皮说。
“你是南苑那边的？”
“嗯。”
“董菁菁在西苑这边，你每天送她回来，宿舍都关大门了。时间太晚了，你们提前一点儿吧。”
男生和董菁菁对视一眼，犯难了。
这时间紧成这样，再缩短练习时两个人都没法儿保证质量。
况且，十点钟很晚吗？
宿舍十二点才关门好像？
也没什么不安全啊，都在学校里，治安很好的……
“额，辅导员，其实我可以自己回来的。”董菁菁弱弱的小声建议道，“学校……”
李楠望了她一眼。
董菁菁噤声了。哎。那什么眼神？
“最迟九点半，我来接董菁菁。”
男生愣了愣：“……好。”
人文学院的辅导员果真名不虚传啊，看这照顾周到的。
“嗯，那就这样吧。”他朝两个人点点头，“还有其他事儿吗？”
“没了。”
“嗯。”
“那，谢谢辅导员了，我们走了。”
“嗯。”
董菁菁走出办公室，发现手心里都是汗。
他来接？
男生发现董菁菁的沉默，扭头问道：“怎么了？”
董菁菁咧唇一笑：“哈哈，老娘高兴。”
又紧张又兴奋，还带着不为人知的隐秘的甜蜜感。
☆、第十五章 董小姐的失而复得
第一天晚上唱完歌，董菁菁出来，果真看见他在门卫室那等着，因为昼夜温差大，他多穿了一件外套，黑色。
谁说他适合白色来着？黑色也酷毙了好吧！
董菁菁装着淡定，和搭档一起走到门口，互相说了“再见”，再恭恭敬敬的向他问好：“辅导员好。”
“嗯。”李楠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声，“走吧。”
一路上又是沉默不语。
不是董菁菁不想说话，而是她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啊。
谈论今天晚上天气很好？
或者今天中午食堂饭菜不错？
又或者刚刚她和搭档配合默契？
董菁菁囧了——这是代沟吗？
李楠好像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轻轻叹了一声，问道：“渴了吗？”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
董菁菁望着他，点点头。
刚好经过奶茶店，两个人进去点饮料喝。
董菁菁准备点雪泡，冰冰凉凉，喝着舒服。
“刚唱完歌，冷饮对嗓子不好。”
董菁菁换成茉香奶茶，热饮。
“不干净。”
换成黑咖啡。
“影响睡眠。”
董菁菁委屈了——嘿，这还要不要人喝了？
“你故意的吧？”她瞅他。
“嗯。”他神色自然的承认了。
他帮她点了一杯洛神花茶，侧过头来问道：“你们这是情歌对唱？”
董菁菁点点头。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点儿。
李某人心里冒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浅，然而的确有。
“不会唱《董小姐》？”
“会啊。”董菁菁吸了一大口，好喝啊。
李楠定定望着她。
董菁菁垂下眼睑，脸有片刻小红：“……唱得不好。”
李楠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唱得不好？唱得不好会有人向他推荐她去唱歌？
话题也没继续下去，他问：“为什么跑这么远读书？”
“气候好and——”董菁菁顿了顿，咧嘴眯眼笑，“嘿嘿，少女情怀啦！”
他笑：“什么少女情怀？”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一次山长水阔的一见钟情。
董菁菁在心里小声说。
当然，只能在心里说。
她抬头笑了笑。
窗外有星星的夜晚美得像一幅画。
关于你。
两个人喝完了热饮，李楠起身去付钱。
刚好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董菁菁看了一眼来人，僵住了。
高跟鞋。
白白净净的女孩子。
照片上的人。
他的女朋友。
不明白为什么眼睛有些疼。
一下子情绪就上来了，很不好的情绪。
嫉妒。
前一刻她是欢喜宁静柔软温暖的，下一刻的现在，她只感觉心里一把碎玻璃，揉来揉去，揉来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