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大年初二出差,找专人订制,准备拿来向栾月求婚的戒指。
鸽子蛋大的钻戒,映的满室璀璨,近乎晃瞎了栾月的眼。
她曾无数次期待过自己的求婚仪式,可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与场景之下。
“我答应重新追求你,却想提前与你订下誓约,收下这枚戒指,答应你的追求依旧有效,到你点头答应,再办婚礼。”
闻池眸眼深深,黑色瞳仁中填满了栾月的身影。
“我会请律师公证,我的所有一切包括人,都归属于你,一生一世任你发配。”
婚礼出席过不少,誓言也听过不少,可栾月从未觉得有一句誓言,比得上闻池的赤诚。
或许是因为,虔诚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她的心上人。
在一旁,目睹两人深情对望的许嘉安,突然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明明是想让闻池知难而退,可怎么到头来,像是自己给闻池助攻了一把呢?
许嘉安抓了抓头发,越想越不对。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跟闻池一起,被栾月推出了门外。
女主人公表示,心绪太乱,她需要好好静一静。
*
门外,看着手中还捧着钻戒的闻池,许嘉安笑的恶劣。
“闻池,你也有今天!”
看到高岭之花吃瘪被拒,许嘉安的心情别提多舒畅。
他看闻池不爽已经很多年了,天天端着清高的架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傲骨。
怎么着,到最后,清高傲骨还不是被栾月生生折断了。
这就叫,天道轮回,风水轮流转。
许嘉安等着闻池恼羞成怒,只要他一怒,他就能立即拍门,告诉栾月,眼前的人不值得。
可谁知,闻池不仅不怒,反倒一脸的和气冲他到了个谢,“多谢,原本,我还没机会这么早求婚。”
“今天,就当提前预演。”
许嘉安:“!”
艹!他真给闻池做了嫁衣!
“闻池,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骗过了栾月……”
他气急败坏的控诉还没完,就被闻池抬手打断。
只见他当着许嘉安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许嘉安不耐皱眉,不知道闻池在整什么幺蛾子,见他拿起手机,以为是要在他勉强炫耀精英人士的繁忙人生。
当即轻嗤一声,抬脚就要绕过他下楼梯。
刚走到楼梯口,闻池那边的电话接通,清冷的嗓音,字句清晰的传入他耳中。
“劳律师吗?我闻池,对,帮我拟一份婚前协议,我名下所有资产财富,包括未来创造价值,全部归属到栾月名下,若我婚内有出轨等如下对不起女方的行为,净身出户,分文不取……尽快拟定,越早越好。”
闻池挂断电话后,正巧对上许嘉安一脸错愕怔愣的目光。
闻池云淡风轻,朝他点头示意,“协议签署之日,欢迎你来监督。”
话落,迈步从他身侧走过,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许嘉安站在原地眨巴了下眼睛:艹!闻池来真的!
同为男人,他知道如果一个男人,真的愿意将名下包括未来财富资产都归属到一个女人的名下,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爱栾月远胜过爱自己,也因此,在这份感情中,他没给自己留丝毫余地跟退路。
所以,他是真的误会了闻池对栾月的真心?
*
闻池刚出了栾月家的楼道,就接到了钟南打来的电话。
“老板,不好了,夫人来了!”
带着惶恐的嗓音,预示着景山别墅即将要来临的一场“风暴”。
果然,闻池回到景山别墅。
就看到了一脸黯然神伤,梨花带雨的闻母。
哪怕是听到闻池回来的动静,闻母也只是微抬了下头,并没朝他的方向看,保持着那副深陷伤感无法自拔的模样。
闻池深沉的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朝闻母的方向走去,“妈,你怎么来了?”
话落,闻母猛抬头,眼眶微红,泪眼楚楚的看向他,神情染着几分激动,“什么叫我怎么来了,听你这口气,不欢迎我?”
说着眼泪“吧嗒”又往下落,看得一旁的钟南,头皮发麻心脏发紧的赶忙给她递纸巾。
闻母一把夺过纸巾,擦也不擦,就“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副你不欢迎,老娘现在就走的架势。
闻池知道,自家亲妈的作精戏瘾又犯了,索性也不拦,由着她气哼哼走到门口,自己停了脚步。
“我走了——”
“我真的走了——”
“我真的真的走了——”
一连三声高亢的“要走”,没有得到自家亲儿子的任何回应。
闻母不甘心,又气哼哼的走了回来,重新在沙发坐下。
“你盼着我走,我就偏不让你如意,我不走了!”
闻池:“……”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有些心累的揉了揉眉心,闻池继续耐着性子开口,“妈,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闻母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听说你把梁闻月辞退了?”
闻池也没回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