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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容夜发话谁抓到萧蔷将赏万两黄金,当时她的处境,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可真的是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见她都两眼冒金光。
    不是她厉害,那江湖高手都飞到埭国皇宫里去了,要不是她是个女儿身,自那之后再也没有用萧蔷的身份视过人,那她早就不是如今这般以公主的身份前来和亲,而是以五花大绑的形式,把她绑到容夜跟前,换奖赏了。
    江鸢瞧着身旁的男子,那个当初与她兵戎相见,放狠话要把她五马分尸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她的丈夫。
    少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默念着,算上昨晚八次和今早一次,他和容夜这几日加在一起,已经有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的次数了。
    粗略的算一下,总得有个二三十次吧。
    这么多次在一起,运气总不会一直那么差,是不是也该怀上个小娃娃了?
    得知萧蔷是皇子,是太子妃的亲哥哥,言烁也是惊奇,想着当初那个把殿下气得牙痒痒的人,如今却成了殿下的大舅哥,而且殿下的心还被太子妃栓得死死的,也不敢再追究大舅哥。
    殿下上辈子是欠了这兄妹俩的吧,不然老天爷为何要这般捉弄他。
    娘娘,属下一直很好奇,萧皇子他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任谁都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言烁说完,怕太子妃误会又补充,属下就只是好奇,殿下早已收回了抓萧蔷的命令,所以您不必担忧。
    原来容夜真的取消了抓捕萧蔷的指令,她记得她让他别抓萧蔷的时候,是她和容夜还没有真正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她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说话算话。
    少女心头一暖,但却还没傻到感动的冲昏了头脑。
    他向来神出鬼没,行踪不定的,我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
    江鸢随口敷衍了句,心道能去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萧蔷奶奶我在此,你认不出来吧!
    少女还没来得及得意上一会,一转身就对上了男子漆黑的眼眸。
    若他们是兄妹,太妹公主怎会不知自己的兄长身在何处?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这小人儿神经大条,所以有些事她不放在心上,或是不关心,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可经过梁城一事,和她之前在京都城所做的那些事,如此可以证明,太妹公主并不似表面上看着傻乎乎的那般。
    她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她的那些睿智,是隐藏在她天真烂漫之下的。
    公主当真真的不知,还是仍就对孤存在警戒之心,不肯说实话?
    男子觉得,他们之间的信任桥梁怕是要崩塌了,关系都已经到了这地步,太妹公主却对他仍有防备,这让他很伤心。
    江鸢没好气地瞪了言烁一眼,都怨他,好端端的他问什么萧蔷在那,无端惹得她和容夜闹矛盾。
    言烁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而且殿下的怀疑也没有错啊,哪有亲妹妹不知道自己亲哥哥的行踪的,这也太说不过去了,除非是不想说。
    我天天呆在王宫里,他有时会来看我,可大多都不在王宫中,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再说男子在外做事,我一个女子哪里能管得那么多。
    少女本着没理辩三分的态度,决定硬着头皮找理由,可说着说着,竟还真的说出了道理来。
    于是她立刻自信心增加了百倍,也敢直视男子的眼睛了。
    小姑娘来了劲,我与殿下相识这么久,难道殿下做什么事,去那里也都——向我报备了?若是我问你,你说不知,也是不信任我,不跟我说实话是不是?
    那殿下你告诉我,调动兵权的虎符在哪,你不说就是不信任我。
    太妹公主咄咄逼人,这还真叫容夜难住了。
    虎符可调辰国百万大军,乃是关乎着国家安危的命脉,所在之处怎会随意告知。
    江鸢就知道这等机密之事,容夜不会告诉她这些,而她原本也不想知道。
    殿下明知而不说,我是不知而无法说,如此可见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不信任谁。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江鸢自己都佩服她自己。
    而一旁的男子默了片刻,肃着脸色道∶你们都退下。
    言烁,巫羽和德生三人面面相觑,六只眼睛里也皆是震惊。
    殿下让他们退下做什么?难道是真的要把虎符的位置告诉太子妃,所以才让他们回避?
    德生仗着自己是殿下的心腹,东宫的一等大太监,大着胆子想要劝阻∶殿下.…...
    可话还没说,刚开口,就被容夜呵斥∶退下!
    得,一屋子人就这样灰溜溜的,连走路都不敢闹出声响的全都退了出去。
    房门紧闭,屋子里瞬间一片安静。
    江鸢没想到容夜会叫退所有人,只留下他们两个,难道他这是要…….
    鸢儿。容夜抬起眼眸,缓了方才冰冷的神色。
    他看向面前的小人儿,他平日里只唤她公主,极少这样叫她。
    江鸢记得容夜唤他鸢儿,第一次是在生死存亡之际,后来便是只有在床榻上,他最忘情迷离之时,才会抚摸着她的头发,一声一声的唤她鸢儿。
    那这次?
    容夜∶孤承认,起初与你和亲,并未真的信任过你,可后来你我推心置腹,坦诚相待,我便从未怀疑过你,哪怕你心中还有秘密,可我在你面前却从未刻意隐藏过。
    他所说都是掏心窝子的真话,修长的手指拿起他随身携带的佩剑,利剑出鞘,拥有着和男子一样的锋芒。
    他按了下剑柄上镶嵌的蓝色宝石,剑柄与剑刃相连接的地方便弹出了一个一指长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个手指长的虎符。
    辰国的虎符竟是镶嵌在容夜佩剑的剑柄里,少女震惊,这么隐秘的地方,若他不说,就是亲爹亲妈都不会知道。
    他就这么毫不犹豫的告诉她了?
    男子将在虎符在手里掂了掂道∶在众人的眼里,号令三军的虎符必然是十分威严的物件,该放在锦盒里,藏于隐秘之处,可自古偷盗虎符,擅自调兵造反的例子不计其数,所以孤一改众人对虎符的印象,将它作的小巧精美,镶嵌在剑柄里,以彻底防止虎符被盗。
    他将那只有掌心大小,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虎符放进太妹公主手中。
    那虎符触手,还带着容夜掌心的温度,江鸢心头一紧,男子的声音响在她耳侧。
    鸟儿,孤将我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了你,你如今还不肯信任孤吗?
    江鸢原是想要用激将法,问一些触碰容夜底线的问题,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追问她萧蔷的事。
    可没想到他竟真的将虎符给了她,殿下我…….
    那一刻她红了眼圈,险些将自己就是萧蔷的秘密脱口而出。
    可到底脑袋还尚有一丝理智,在最后一刻改了口,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发誓。'
    发不发誓对容夜来说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他既告诉了她,那么他便是相信她,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相信无论何时何地,她不会背叛他。
    那虎符握在江鸢的手里,便犹如握着一把匕首,对准了容夜的心口,他将他的命脉,他的国家都给了她。
    男子指腹摩挲着小人儿脸颊,擦干了那湿润,哭什么,孤又不会负你,若孤负了你,你就拿着这虎符报复我。
    江鸢被容夜的话给逗笑了,唔哝道∶你还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后路?男子不禁有些感慨,生在皇家,还未懂事起就卷入了朝堂争斗,他步步为营,若不给自己留下充足的后路,只怕是早就被人给害死了,人在天堂了。
    可感情不是朝堂,不是尔虞我诈。
    孤这辈子留得后路很多,但唯独和公主的感情,不算计,不隐瞒,更不会留后路。
    男子的话真心赤诚,容夜越是这样,江鸢的心里就越是愧疚,她宁愿容夜对她有所隐瞒,这样她心里还会好受一点。
    可他越是至澄至净,江鸢越是觉得对不起他。
    罢了,少女心一横,她实在是不能再这么充满负罪感的和容夜继续在一起了。
    想着容夜对她至此,若是知道她是萧蔷的话,应该也不会到最坏的结果吧?
    少女想了想,开口道∶殿下,其实我....
    第七十三章
    少女下定决心要和容夜坦白,却在即将说出的那一刻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殿下,秋莱国公主求见。
    这里与秋莱接壤,之前秋莱国国主送信,有意想要将公主嫁给容夜,而他们明天就要启程返回金都城,秋莱公主这个时候出现,可谓是司马昭之心, 路人皆知。
    不是已经回绝了,怎么还自己上门了?方才还一脸愧疚的少女,此刻掉进了醋坛子,也忘了自己刚才要说的事。
    门外的言烁知道,太子妃娘娘这是不乐意了,正主还在这呢,企图接近勾引殿下的人就找上了门,这赤果果的挑衅,任换做谁都不愿意。
    让秋莱公主回去吧,就说孤有事要处理,不便见她。
    男子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烈的,可哪知突然从房上飞下一个人,这时门外响起那男子的声音。
    鸟儿,还不快出来看看我是谁。
    这声音语调平缓清澈,带着宠溺和,江鸢一听便认了出来,忙跑上前开门。
    果然,房门打开,面前立着一位身着蓝衣的男子,男子身材略微魁梧高大,五官工整,轮廓分明,他的头发辩成辫子,是典型埭国男子的装束打扮。
    王兄!江鸢见到男子,高兴的不得了,你怎么来这了,真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
    和亲远嫁的公主,身处异国他乡,孤身一人,对于亲人和家乡的期盼就格外强烈,此刻的她已经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
    男子抚摸着她的背,含笑道∶刚巧来秋莱办事,听闻你在梁城,便特意来看看。他的语调有着与他的身量极其不符的温柔,鸢儿,离开了这么久,有没有想王兄?
    少女用力点头,她想呀,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们,再坚强的人,也有若软的一面,更何况是一个背井离乡,才刚刚及笄,十六岁的小姑娘。
    豆大的泪珠忍不住的砸下来,只看得一旁的容夜心头一紧,蹙了眉。
    他们的太子妃管这位埭国男子叫王兄,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萧蔷?
    有了这个想法,大家也都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男子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虽然模样长得比他们殿下逊色了些,但也算的上是英俊倜傥。
    这时一旁的巫羽得意的小声道;咱们殿下是谁,那可是一千年都难的一遇的谪仙人,哪里是这等凡人能比得上的。
    虽然是太子妃的哥哥,太子殿下的大舅哥,都是一家人,但到底他们还是更向着自家主子的。
    自己的媳妇抱着别的男人不撒手,纵然这人是她的骨肉至亲,可还是另容夜觉得被扭。
    男子走上前轻咳了一声道∶鸢儿不打算给孤介绍介绍吗?
    因为鸢儿这个称呼过于亲密,容夜在外人面前只叫她公主,从来都不会叫她鸢儿,可因为今日这男子也叫了她鸢儿,如此他便不想有什么避讳了,眼下宣誓主权才是最重要的。
    对呀,太高兴竟忘了。容夜这般一提醒,太妹公主这才后知后觉。
    王兄我来给你介绍。江鸢看向容夜,对男子说,这位就是辰国的太子殿下,也是我夫君。
    她说出夫君二字的时候,眼里带着小女儿的娇羞,方才那男人叫她鸢儿,容夜心里还有不爽,眼下却是因为这甜甜的一声夫君叫得,一下子火气全消了。
    介绍完了容夜,江鸢又反过来,开始和容夜介绍男子。
    她兴高采烈道∶殿下,这位是埭国大王子江煜,是我的大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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