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她的身材和她的脸一样美。
纤秾合度,腰如约素。
商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低沉出声:“坐过来。”
岑鸢沉默了会,还是听话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面朝着他坐着,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甚至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商滕身上总有种教堂里才有的淡香,神秘,庄重,又禁欲。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指腹似有若无的摩擦着。
她的睡衣布料很薄,所以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薄茧划过肌肤的触感。
商滕健身,偶尔也举举铁,所以他的指腹处有薄茧。
那种触感太强烈了,腰又是她的敏感位置。
商滕是知道的。
岑鸢紧咬着唇,忍着。
商滕靠近她,声音低哑,像是被关在深渊里的恶魔,在蛊惑人间,酥的人心尖都是麻的。
他说:“帮我把眼镜摘了。”
而岑鸢,则是被蛊惑,不断沉沦的人类。
她抵抗不了这样的商滕,于是听话的把他的眼镜摘了,镜片后面的桃花眼没了遮挡,禁欲少了几分。
岑鸢分不清此刻商滕眼中的,是多情还是滥情。
他似勾了下唇间,动作太轻微,不好觉察。
而后缓慢的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慢慢的舔舐含咬。
岑鸢听到他暗哑低沉的气音在她耳边轻问:“换香水了?”
岑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衬衣领口:“没......没喷香水。”
“那怎么这么香。”他沉沉的问,然后舔了一下,“甜的。”
岑鸢没力气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喘气。
商滕的手从后按着她的腰,声音低哑:“叫出来,别忍。”
第二章
岑鸢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折腾到了多久,年轻人,精力似乎都很旺盛。
商滕素了半个多月,自然不知餍足。
外人看他,清心寡欲,谦逊沉稳。
但只有岑鸢知道,那些不过是他伪装的假象罢了。
他野心大,对权利的欲望,和生理方面的欲望,一点也不寡淡。
自大,又狂妄。
所有不好的词都能放在他身上。
所以岑鸢也觉得奇怪,这样一个完全和自己审美背道而驰的男人,她怎么会爱他爱的这么深。
她睁开眼,第一感觉就是酸软,全身都是软的,像是宿醉过一样。
忘了昨天是怎么洗的澡,也忘的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她穿上鞋子下楼洗漱,刚把饭菜端上来的何婶看到她了,神色担忧的问了句:“我昨天看你腰上红了一块,现在好些了没?”
岑鸢被她这话问的一怔,脸色微红。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块红色印记,不是磕伤,而是......
但转念一想,哦,原来昨天是何婶给她洗的澡,换的衣服。
看来是她多想了。
也对,以商滕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亲手给别人做这种事。
岑鸢笑了笑:“没大碍,不疼了。”
何婶松了口气,去给她盛粥,今天的包子是雪菜鲜肉馅的:“馅是我亲手做的,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岑鸢接过一个,咬了一小口,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好吃。”
何婶笑道,拖出一张椅子坐下:“我最拿手的就是这雪菜鲜肉包 ,我小儿子以前每顿都能吃十个。”
岑鸢是个温吞细致的性子,不管做什么,都很慢,但却能把任何事情都做到精益求精,井井有序。
吃东西也慢,她小口的咀嚼,直到嘴里的东西吃完后,方才再次开口:“小孩子正长身体,多吃点好,长得高。”
哪个母亲不喜欢听到别人夸自己儿子,何婶自然也不例外,听到岑鸢的话,早乐的合不拢嘴了:“我啊,对他也没什么期望,就是希望他这身高别遗传了他爸,他爸才一米七,我也不奢求他像先生那样,修长高大,能长个一米七八我就谢天谢地了。”
商滕一米八/九。
其实第一次见到他那会,他还没有现在这个身高。
粗略刚过一米八吧,穿着黑白色的球衣,烈日底下晒着,皮肤都白的打眼。
十六七岁的少年,落拓不羁,周身都是少年感,自大轻狂在那个年龄段,似乎都是褒义词。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扯下额上运动发带的同时,往这边看了眼。
岑鸢猝不及防的和他对上视线。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在阳光下肆意挥洒汗水,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周围全是为他呐喊欢呼的迷妹。
而她,则躲在暗处,有些手足无措。
自卑让她陷入窘迫,只敢偷偷看他。
他的眉眼,太熟悉了,似曾相识。
人们都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这辈子都会深陷囹圄。
的确。
她的年少时期,就曾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所以直到现在,她都走不出来。
玄关处少了一双男士皮鞋,不用问,岑鸢就能猜想到,商滕早就走了。
何婶说:“四点的时候离开的,接了个电话洗完澡就急匆匆的走了。”
四点钟,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刚结束。
岑鸢没想过他走的这么早。
手里的包子似乎也没多少味道了,她抽了张消毒湿巾擦手:“何婶,我今天有点事,可能会晚些回来,晚上不用做我的饭。”
何婶听到后,疑惑的问了句:“什么事啊?”
岑鸢迟疑了会:“家里叫我回去吃饭。”
然后何婶就没说话了。
在这儿待久了,有些事情,她多少也听说过。
譬如岑鸢小的时候被人抱错,在小镇长到十六岁,这场闹剧才被终止。
她也终于被江家的人去接了回来。
不过听说这十六年来,她的位置早就被替代了,江家那个抱错的女儿,嘴甜乖巧,把江父江母哄的是对她爱不释手,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
何婶有时候觉得岑鸢很可怜,明明是个温柔的性子,可她遭遇的人和事,却没一样是温柔的。
司机早就等在外面了,他是商滕专门给岑鸢配的,方便她出行。
刚上车,她就接到了刘因打来的电话。
她语气一般,没有半点为人母的慈爱,反而处处透着尖酸刻薄:“这次又是一个人回来?”
岑鸢沉默了会,然后才点头:“嗯,商滕有点事。”
刘因皱着眉:“天大的事能让他在婚后一次也不来见见岳父岳母?”
岑鸢不说话了。
刘因骂她是个死人性子,嘴巴长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嫁了个豪门反倒成了傀儡,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就是个废物。
她是小三转正,没什么文化,所以教养也不好,说的话几乎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以前在养生会所当前台,后来勾搭上了江巨雄,也就是岑鸢的生父。
靠着自己的手段把正室搞下台。
然后他们结婚,生下岑鸢,后来岑鸢在医院被抱错,十六年后又被接回来。
但岑鸢不喜欢这个地方,她想在一个夏夜会开夜来香的小镇定居,然后开一家裁缝铺子。
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
刘因骂了她很久,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让她一定要把商滕带过来:“你爸爸的公司遇到点小麻烦,需要商滕出面摆平,你若是在中间搭好桥,我也有面子。”
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些。
岑鸢按了按眉心,有些倦意,昨天晚上她睡的不好,一直断断续续的做噩梦。
梦醒了,又盯着天花板发呆。
身侧空无一人。
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