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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时,由胸部至脑门闪过了一阵剧痛。我咳了几声,疼痛更加扩散,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活像是岩石代替心脏塞入了胸口似的窒息感,令我冒出了冷汗及泪水。
    方才一阵混乱,没发现肋骨断了。然而,无论我如何回想,仍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受伤的。
    原本浑然不觉的疼痛一旦被发现,就变本加厉地开始严重起来。剧痛宛如想呕却呕不出的秽物,不断地悬在我的胸口,逼得我像小孩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在这期间,巴比焦躁的咒骂声也和着一阵巨兽磨牙似的神经质金属刮划声,断断续续地响着。他似乎已着手破坏叶片锁,从摩擦的声音听来,他并非徒手作业,而是有合适的道具在手;就这点而言,我们算是幸运的了。
    不过,叶片锁好像相当坚固。那股热气、巴比那仿佛直接接触旁观者脸颊的激烈喘息,让黑暗虚无地震动了好一会儿。
    突然,啪铿一声,一道玻璃破裂般的尖锐声音响起。
    好耶!rdquo;巴比发出夸耀胜利的声音,但仅只那么一瞬间,又转为啊!混账!rdquo;的诅咒声。
    对了,上头的锁有两个mdash;mdash;我疼得几欲滚沸的脑袋忆起此事。干嘛?你搞什么啊!动作快点!南部男人混着尖叫的怒骂声,与那再度想起的磨牙般金属刮划声重叠了。
    从撬开第一道锁到第二道锁的破坏声响起之间,仿佛流过了无限的时光。这会儿,虽然声音不似起先的那么响亮,但从巴比的欢呼声听来,第二道锁似乎也成功破坏了。
    mdash;mdash;哦,哦!看来可以进去啦!rdquo;
    扶我起来。rdquo;贾桂琳若无其事地,又像是享受当然权利般地抓住我的手臂。喂,快点啊!扶我到那里去,你慢吞吞地磨蹭什么?rdquo;
    等我被平安救出这里,不管用什么形式,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点苦头尝尝!我一面在心中如此坚定地立誓,一面默然无语地将肩膀借给她。就在此时mdash;mdash;
    地板再度震动。随着轰隆巨响,尘埃及天花板碎片如雨点般地从头上洒落而下。
    动作快!rdquo;巴比叫道。走这边,大家过来!快!rdquo;
    好痛!rdquo;贾桂琳在我耳边毫不客气地大叫。都说了我痛嘛!别走那么快!rdquo;
    别闹了!rdquo;我也不客气地吼了回去。你搞不清楚状况啊?rdquo;
    可是我痛啊!rdquo;
    总比死好!rdquo;
    都是你害的,rdquo;她一面妨害我前进,一面耍性子。要是我死了,都是你害的!rdquo;
    混账!这种女人,干脆立刻甩开她的手,让她自生自灭!mdash;mdash;这样的诱惑在一瞬间闪过我的心头;事实上,我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没这么做。
    分析之下,放任她自生自灭是无妨,但若是她和我都得救,贾桂琳肯定会对弃她不顾的我纠缠不休地采取报复mdash;mdash;大概是这股不安闪过了脑海之故吧!请别说我妄想或想太多,这种性子坏又蛮横不讲理的女人,绝对有可能这么做。
    半是自暴自弃的我抱起贾桂琳的身子。当然,这是紧急时刻才能发挥的蛮力,以后就是再怎么求我,我也办不到。毕竟贾桂琳可是比我高上一截,而且我的肋骨还断了。
    一口气抱起她来而生的剧烈疼痛,差点撕裂我的胸口;我没昏倒,已经是个奇迹了。
    别摔着我喔!痛,好痛!别把我摔下来喔!就跟你说我痛嘛!你不能小心一点抱吗?rdquo;
    好几次,我的膝盖失去支撑力,险些将她的身子摔下来。说穿了,现在撑住我的,只有对贾桂琳的愤怒mdash;mdash;混账,我绝对要活下来,骂上这个女人几句才甘心。
    接下来是楼梯,小心点!rdquo;
    在黑暗与尘埃的烟幕之中,总算摸索到茶叶罐rdquo;前的我,听见了巴比的这道声音。这一点,我真的对他感激不尽;事实上,要是少了他的提醒,我铁定就这么一头撞进茶叶罐rdquo;里、踩了个空,和贾桂琳一道滚下楼梯去吧!真是千钧一发。
    踏入一片漆黑的避难所rdquo;的瞬间,我的气力耗尽了。放下贾桂琳时,我失去了平衡,往前倾倒,正好压在她身上。
    做什么!rdquo;只怕连实际上快被强暴的女人都无法发出的尖锐声音,由下方直刺而上。走开!rdquo;
    被她狠狠推开,让我痛得几欲气绝。我明白她不是有意的;虽然明白,却因为痛彻心腑的胸口再度受到撞击而让我失去了理性。
    我朝着贾桂琳伸出手。事后我再怎么回想,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打算做什么;大概是想趁黑暗给她一拳吧!或许我正打着如意算盘:这时候下手,就算事后被追究,也可来个死不认账。然而,我伸出的手,终究没能抓住贾桂琳。
    mdash;mdash;嗡嗡嗡嗡嗡嗡hellip;hellip;
    突然地,一阵前所未闻、犹如大群蜜蜂振翅飞舞的声音传来;与其说是传入耳中,倒像是包围了全身。
    宛如被一道厚墙弹开一般,我跌了个四脚朝天。奇怪,真是怪了,我和贾桂琳之间别说是墙壁了,应该连任何障碍物都没有啊hellip;hellip;我还记得,当时曾如此略微地感到疑惑。
    不久后,一阵猛烈的睡意袭来,这回我真的失去了意识。头上似乎传来了鲜鸡屋rdquo;天花板坍方的轰隆巨响声,但已然不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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