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可笑!
一个附属不能有自主意识的克隆人,竟然在他的潜意识之中对着那个女人产生了这么强烈且复杂的情绪,甚至在刻入本能的命令下,依旧对卖了对方有过犹豫的心绪。
赫柏眼中有红光隐隐外泄,身体内部也传来骨骼的咔嚓声,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诡异的变化。
但最终这些异变在转瞬间被他压下,抬眼间, 他便又恢复了正常。
静默许久,赫柏面无表情断掉了白维的营养液替换系统,没有得到及时替换的营养液会毒噬身体极易致命,而依旧不省人事的白维最终只会变成舱内漂浮的一具尸体。
赫柏这才微微扬唇,轻嗤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处。
实验室内陷入黑暗,只有白维所在的舱内还在微微发着光,将其中漂浮着的蓝色营养液衬得莹莹发光,犹如浅蓝海水的纯净感,让漂浮其中的白维脸上都多了一层浅浅的蓝晕。
一片黑暗之中,这片散发着浅淡微光,竟然平添几分静谧之感。
细小的气泡从白维眼帘紧阖处缓缓浮起。
……
赫柏在自己名义上的养父赫黎,也同样是联邦元首的桌案前站定,收敛神色不见丁点轻浮意味。
那些对待人类女性的温和从容,与面对联邦元首是完全不同的。
元首是联邦的王,是从那个蔚蓝星球出来的人类领袖之一。
也是他日后必须要除的敌人。
对于这样的敌人,光是二人之间气势的冲撞,就足以让他抱着十分的心态去应对,精神若是松懈一分,就仿佛能被眼前这个男人轻易的看穿。
哪怕这个男人一副始终漫不经心的模样。
赫黎手上动作很漂亮地在转笔,笔头与笔尾随着他的力道在指关节处保持平衡,冷白的肤色上一只纯黑色的笔身在不停地旋转,带出一阵细小的风声。
他面容淡漠地看着赫柏。
赫柏仿若无意地看去一眼,只觉笔尖之上那点锋锐的银光让他的眼睛像受了刺一样有些发痛,最后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
赫黎手上的动作一停,笔也就被直接拍在了桌面上,响起一声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声响。
他沉吟道:“帝女随时都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观察着我和你,而你若想有资格娶她的第一步就是改名。”
“所以,离开之后就把你的姓改了吧,易姓如何?。”
赫柏,或者现在是易柏点头,一个姓氏而已,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易柏道:“好的,冕下。”
没有听到那声“父亲”,赫黎神情之上反而多了些笑意,他懒散地向后一靠,想起自己把这个人叫来的主要原因时,那点笑意又淡了些。
不过,他最后会不会真的让帝女与易柏联姻现在去说还为时太早。
“你上次的女伴听说暂住在你家中?”赫黎在调查之后自然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是略显卑微的女佣,但自己一眼便放在心上的人,稍稍用这么个称呼去唤她都觉得是十足的折辱。
她值得最好的。
赫黎想着,锋利冰冷的眉眼之中就显出几许暖色。
而易柏闻言一愣,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会提到水悦,而且言谈间直接忽视了她女佣的身份,悄无声息之间就为她定下了一个暂住自己家中的客人身份。
他本该顺水推舟直接将其舍了,也能讨得元首的欢喜,还能顺便摆脱掉这个能莫名影响自己情绪的存在。
可是,他就单单站着,心思搅动,眸中郁色便重,那句本该极易吐出的应答这时突然变得如此艰难。
直到他看到靠坐着的赫黎微微直了直身子,眉梢轻扬目光冰冷幽邃地掠过他,脑中混乱的思绪长仿佛被骤然惊醒。
这是一个默契而又无声的交换。
一个不知来历拍卖得来的女佣就能换得迎娶帝女时对方的支持,这很划算。
不能再划算了。
但是说实话,他并不是很能懂对方竟然会拿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与一国帝女视为一个级别,这两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犹如天壤之别。
他竟是完全不知道对方就算拿到了水悦的归属权又能做什么。
易柏垂首应下了:“是的,她曾说过想参观一下元首府,下午我便带她过来。”
赫黎心中微松,面容之上含蓄地升起了些许笑意,幽邃的眸中情绪也似乎有些变得清晰起来。
竟是难得明显地表露喜色。
他敛目再抬首时,方才那些外露的情绪又被收敛的丁点难见,唇角扬起却也只显疏离。
拿起笔的同时,也是一种无声的驱逐。
易柏识趣离开,沿着走廊走时面色温和带笑,眸中深处的光色变得朦朦胧胧稍显涣散,很难看清他在想着什么。
脑子仿佛被强行分裂,莫名出现的一半本能在叫嚣着拒绝,极为理智的一半在极快地分析着利弊得失,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未来的计划成功时间长短。
帝女殿下,是靠近帝国的唯一办法。
而那些不知缘由的本能,是可以控制的。
易柏脚下步子变大,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 本能:不,我不能控制。
(超小声:想写无脑玛丽苏,世界都爱我的万人迷文,苏就完了,剧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