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却觉得她是在欲拒还迎,他看江采薇像只猫似地想从他怀中溜出去,当即用力扣住她的细腰。
江采薇扭扭腰,忽觉下裙有些粘腻,脸色瞬间一变,萧绎也察觉出有些不对,他松开手,她就赶忙站起来,就发现萧绎的龙袍上沾了红血,而她的宫裙也沾了不少。
“……”
江采薇尴尬得都有些不敢看萧绎,妃嫔来月事是不能伺候皇帝的,幸亏刚才没进行到那步,否则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他看她整个人有些懵,显然是不知道自己会突然来月事。
萧绎学过医术,知道女子来月事前身体会有些不适,难怪刚才江采薇一直在拒绝,可他却以为她是在欲拒还迎……
他微微一顿,恍过神来才唤宫人进来。
季恩年面色有些惊讶,但到底是多年侍奉在御前的人,他立刻吩咐宫人取件干净的龙袍给皇帝换上。江采薇是女子,又来了月事,打理起来比萧绎要麻烦得多。
她先去净室用热水洗干净身子,又垫上月事带,才换好宫裙去见皇帝。因着方才发生的事,两人都有些尴尬,空气里都让宫人觉得不自在。
江采薇低颔着头,“陛下好好歇息,嫔妾告退。”
萧绎道:“天晚了,你就留在长生殿就寝,明日再回去!”
她一时惊得都抬头望着他,要知道在古代女子来了葵水可不是什么吉事,特别是皇帝,要是哪个妃嫔来了葵水,大多都会避而不见,更不用说侍寝!
江采薇倒不忌讳这个,她怕的是弄脏他的龙床,连忙拒绝:“可妾身来着葵水,要是将这弄脏了……”
“过来!”萧绎提声,用力拍了拍龙床。
江采薇总不好违逆圣意,只好脱下软靴,爬上龙床。
等钻到里面,她才发现锦被里放着一个汤婆子,这东西冬天可以用来暖手,女子要是来了葵水可以暖肚子。
她怕将他的被褥弄脏,都不敢侧着睡,只能尽量平睡,再把汤婆子放到小腹上暖身。
床帷被宫人放下,寝殿的灯烛也灭了。
一片黑暗中,她听萧绎问:“小腹还疼吗?”
江采薇是真想不到,他一个皇帝还会关心女子这个,“多谢陛下关怀,妾不疼的。”
萧绎闭着眼睛,同她说起孝懿皇贵太妃,“从前朕的母妃只要来了月事,就会让宫婢取汤婆子给她暖腹。”
江采薇对这位贵妃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她前期颇受先帝宠爱,便道:“那先帝是不是也像陛下这般,让宫人提前备好汤婆子给娘娘暖腹?”
萧绎眼带嘲讽,在夜色才没让人看出来,“他是皇帝,从不会这么做!”
那同是皇帝,他怎么做了?
江采薇深觉自己方才说错话,撞到萧绎的痛处,她垂着头,忙补救道:“是妾逾越了,不该问这个。陛下向来心细,想必是见妾来了葵水便想到孝懿娘娘,就关怀嫔妾几分。”
萧绎闭上双眸,淡道:“睡吧!朕不怪你!”
江采薇哪敢睡?
她一直提着心,生怕这月事带侧漏,将葵水印到龙床上。
她是第一次接触这东西,不知道它有没有现代的安全裤有用,所以连翻身都不敢翻。得亏她穿的不是平民,要是穿到贫苦人家,每月来葵水就是一件尴尬的大事。
要知道古代女人来了葵水,条件差又没钱的,只能用粗布包草木灰粗糙地垫着,好多人难免有妇科隐患。条件好的倒是可以用月事带,往里面塞些棉花之类,用完就扔,但这终究比不上现代,不够透气卫生。
要不是她身边躺着皇帝,她今夜肯定得换上两次,才算干净舒服。
江采薇蹙蹙眉头,东想西想的一下子就睡着了。待翌日一醒,萧绎已不在床上,她立马掀开被子察看被褥,见上面一滴葵水都没沾到,这才彻底放下心。
殿外的宫女听到她的动静,敲门询问:“昭容娘娘,您可醒了?”
江采薇道:“进来伺候!”
宫人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伺候她更衣洗漱,江采薇特意看了那月事带,上面来的葵水甚少,难怪昨夜不会漏到龙床上。
这具身体她在接手时,就知道江昭容体弱,可她没想的竟然弱成这样,这葵水少成这样,一看就是不正常。
她回宫后,悄悄问司珏,“上次我来葵水是什么时候?”
司珏回想一下,答道:“六月初四,娘娘这次整整推迟了十日。”
江采薇默然不语,这身子可真是太差了。
她必须得多完成任务,才能获得更多黑莲花值,将身体给调理好。
司珏知道她心里难受,忙安慰道:“主子莫急,夫人不是正让人去南诏为您寻方子吗?想必等那方子寻来,葵水就调规准了!”
“你说的倒是。”江采薇接过宫人递来的红糖水,轻抿了一口。
司琴忽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娘娘,万贵妃召了宫里的妃嫔都到她宫中小坐。”
这小坐,就相当于另类请安。要是谁去得迟了,肯定是要受高位妃嫔的敲打,江采薇现在身处嫔位,哪怕是不想去也得去。
她让宫人安排步辇去到承祥宫时,旁人几乎全到了,属她是最慢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