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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本是该死之人,得蒙大师庇护数年,已然是法外之幸。今日又要连累大师承担如此风险hellip;hellip;大师得晋王如此赏识,本可轻易北去,执掌一名山古刹hellip;hellip;rdquo;
    少年人眼圈一红。他自小失怙,祖父与叔父也在六年前死于非命,后来母亲也病亡了。他本人从7岁时便得蒙智顗大师收录教养,虽然智顗是个出家人,但是在少年眼中其亲近程度实则与亲祖父别无二致。此刻听了对方的大包大揽,他这般说自然是真情流露。
    咄!休要胡说!老衲一介出家人,只求宣化弘法,难不成还拘执那些俗礼虚名?当年武帝崇佛极尽,舍身珈蓝,虽后来横遭侯景之祸,绵延横祸数十载,但终究是大恩于我佛门,老衲虽未能全部身受,怎敢不令其果报有终。rdquo;
    说完,中年人便扯着小沙弥去到后院,开了一扇柴门,放其自走入后山竹林之中,自己返身回到寺中。
    hellip;hellip;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左翊卫的隋兵便来到寺前,不过还算收敛,只有为首数十人入内,也不敢喧哗嘶闹,只是恭敬肃请智顗大师出来相见,转交晋王殿下手书。
    智顗为了不让人看出异状,依然如同杨广此前多次相招时那般拿捏,并不出来相迎。那校尉也不以为忤,问明了去向,亲自到智顗的禅房门外行礼恭请。
    左翊卫门下校尉刘灌,奉晋王殿下手谕,恳请大师速往扬州相见。rdquo;
    将军远来不易,且入奉茶。rdquo;随着一声嘎吱响动,明显很久没上油的木门缓缓打开,智顗示意那名校尉入内,一边奉上茶水,一边观其行色,见着实看不出一丝杀气后,才缓缓坐回蒲团问道,晋王殿下此前相召,莫不是以文士往还,今日为何劳动将军?rdquo;
    刘校尉一口气喝干了一碗浓茶,拱了拱手说道:好教大师得知,此番实在是晋王急切得紧mdash;mdash;晋王妃突染重疾不起,遍访扬州名医无效。嗣后却是王妃自言得神人托梦,说是命数有些违碍,非得大师代忏开解,方得无恙。晋王伉俪情深,不忍爱妻受苦,又怕寻常信使往还迟延、招呼不周,故而命宇文述大人遣人日夜兼程快马赶来mdash;mdash;倒是末将来得唐突了。rdquo;
    听了如此这般说辞,智顗倒是松了一口气mdash;mdash;原来动用这些武夫前来,只是要自己走一趟扬州,给晋王妃做做法事经忏,并无他意。只是以他数十年的养气功夫,面上自然是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
    劳晋王殿下费心了,既然信重老衲,老衲自当从命mdash;mdash;刘校尉准备何日启程,可是今日便要下山么?rdquo;
    若是大师身体没什么不便的话hellip;hellip;rdquo;
    既如此,还请刘校尉先出去片刻,待老衲略作准备,一个时辰后便下山mdash;mdash;下山的山路老衲也是走得惯了,入夜时分总能到临海县上歇息的。rdquo;
    大师自便。rdquo;刘校尉说着,便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hellip;hellip;
    智顗目送刘校尉掩门离开,也不马上动作,静静打坐喝完一碗茶,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了,才起身绕到寺中人迹罕至的后院mdash;mdash;这里寻常不得他的首肯,僧众是罕有到此的mdash;mdash;转入后院后,便见到中年书生在一旁窥伺。
    来人只是晋王请老衲去扬州做经忏的,和萧居士并无瓜葛,让他不必躲藏了。rdquo;
    那便好,那便好!我说小师弟也不是这等薄命之人。rdquo;中年书生闻言果然面露喜色,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后墙边的小门走去,想让外出躲藏的小沙弥赶紧回来。
    中年书生在竹林中行不多远,压着嗓子喊了几声,便听到了小沙弥的回应:对方居然躲在后山陡坡上两丛交错的老竹上,从坡顶一眼望去,显然是看不见的,若是刚才那群隋兵搜查,想来也不可能找到。
    小沙弥一听来的隋兵不是抓自己的,也是面露喜色,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正要让中年书生搭把手把他拉上去。
    却不防,老竹表面光滑,又被少年人紧张之下汗水打湿了一段,要想发力爬起来的时候,小沙弥居然脚下一滑,咔嚓rdquo;一声折了一段竹枝倒了下去,沿着山坡滚出足足七八丈坡地,才被下头的竹子架住。而小沙弥的脑门在一根竹管上狠狠磕了一下,瞬间便有嫣红的血色透了出来。
    师弟!rdquo;
    第二章 重生
    顾胖子觉得头很疼。
    他是一个70后,宁波奉化的乡下穷三代。90年代末,考上了浙大的电气工程专业。毕业后,几年制图、设计、建造师苦下来,终于做到一家机电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赶在房价暴涨潮之前,勉强在杭州城里挣下一份家业。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是幸运的。
    然而,他又是不幸的。08年不景气的时候,公司求大求全,撑不下去了。他却迎难而上,挖了一小撮骨干和资源,咬咬牙把房子抵押了,做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然后,他成为了一个机电工程承包商,江湖俗称mdash;mdash;包工头。
    做了包工头之后,英年早肥的下场就逐渐逼近了他。实干的他,走上了一条不得不更多应酬的不归路。好日子没过几年,13年大形势再次恶化时,他终于尝到了他原本的老板在08年4万亿抛出来之前尝过的那种苦涩mdash;mdash;形势不好的时候,做个包工头,可真是比给别人打工还要苦不少啊,那种夹缝中求生存,两头受气的日子,真是谁过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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