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喜欢看到的,就是那些敢对他开嘲讽的人,一转眼就被他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
这种感觉,贼特么的爽!
“大大大大……大人饶命。”黄维被李牧的眼神看的如坐针毡魂飞天外。
李牧哈哈大笑:“大大大大……大你个头啊……哇哈哈哈哈,说起来,那日在公堂上,你不是很嚣张吗?”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黄维磕头如捣蒜。
李牧心里爽的冒泡,道:“喂,当日你说,这太白县城中,本官说的话,并不算数,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本官,谁说的话才算数呢?”
“这……”黄维快被吓傻了,没想到这个小县令这么记仇,瑟瑟发抖地道:“小人猪油蒙了心,小人该死……这县城中,大人您一言九鼎,只有您的话才算数。”
一边的周武和郑龙兴这个时候,也才明白过来,原来李牧口中所谓的‘大事’,竟然就是将黄维这个小小的神草堂掌柜拉过来秋后算账啊,这也太记仇了吧?
两人都有一种无语之感。
但李牧哪里管那么多。
这个黄维当日那么装逼,今天就该狠狠打脸啊。
男子汉大丈夫,七尺之躯,顶天立地,如果别人在你面前装逼你都不打脸回去,那还算是男人吗?
此时此刻,正是打脸的最好时机啊。
“我还记得,当日,你说让我在县城中打听打听你们神草堂的分量,我今天来神农帮问了问,司空境好像并不太愿意告诉我,所以我只好送他上路,黄掌柜,不如还是你亲自来说一说?”李牧一边吃烤肉一边一本正经地问道。
黄维快被吓得尿出来了。
“在大人您的面前,神草堂一文不值……”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李牧哦了一声,道:“那张李氏一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这……”黄维心中一颤,本能地想要辩解一两句,但转眼一看到水池旁边快被打成了对烂肉一样的司空境的尸体,再看看李牧那似笑非笑玩味的眼神,他顿时心里也明镜儿似的,不敢再有丝毫的侥幸,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指使神草堂学徒巧取豪夺的过程,都交代了出来。
“大人,小人全都招了,小人错了,小人罪该万死……但求大人饶小人一命,小人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黄维说完,痛哭流涕,一副万分忏悔的样子,苦苦地哀求道。
李牧放下手中的烤肉,神色突然变得伤感了起来。
“好一个重新做人,说的真是轻巧呢,黄掌柜,你可以重新做人,可张李氏一家呢?张小芹还是只一个孩子啊,她惨死之前,在这修罗地狱一样的神农帮总舵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知道吗?你敢想象吗?好呀,如果你能够让张小芹一家重新活过来,那本官就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好不好?”
黄维闻言,如遭电噬,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大人好狠毒的心啊……”他眼中怨毒,如诅咒一般盯着李牧。
李牧迎着他那怨毒的眼神,坦然一笑:“我的狠毒,不足你十分之一……记住,下辈子,多做点好事,少装逼。”
话音落下,他脚尖发力,一颗石子从地面激射出去,洞穿了黄维的额头。
这个恶贯满盈的神草堂掌柜,就此一命归西,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旁边的周武和郑龙兴心中顿时一个激灵。
小县令不会是在杀鸡给猴看吧?
李牧扭头看了看他俩,道:“你们也都看到了,他自己招供了自己的罪行,按照帝国律法,理该处死,本官出手,这不算是携私报复吧?”
你分明就是在报复好吗?
所谓的大事,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把黄维这样的小虾米特意从神草堂中带来一番恐吓然后弄死吗?
周武和郑龙兴心中腹诽,但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
“当然当然,大人明镜高悬,为民做主,怎么会携私报复呢。”
“哈哈,杀得好,这种草菅人命之徒,就该千刀万剐。”
两人恭维道。
说实话,哪怕是在一个时辰之前,他们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小县令说出这样阿谀的话。
李牧点点头,道:“那就好,来人啊,将这个恶徒的尸体,给我挂到总舵石林入口处,张贴告示,明述其罪,警戒他人,日后还有人敢在县城中作奸犯科、巧取豪夺,这就是下场。”
几个兵卫就大声地应命,冲上来将黄维的尸体带走。
李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道:“传本官的命令,神草堂一干案犯,不可放走一个,全部抓捕,严加审问,挖出幕后主使,不管是涉及到谁,一律按帝国律法定罪。”李牧的声音,仿佛是洪钟一样,回荡在石窟之中,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这话音之中那种凌然不可动摇的意志。
“遵命。”
有热血翻滚的兵卫,自发地大声地回应道。
李牧点点头,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张李氏母女的惨状,不由得一阵伤感自责。
这个案子,他本来可以处理的更好,本来可以挽救这对苦命母女的性命,可是却因为一时大意,因为瞻前顾后,因为想的太过于理所当然……因为种种原因,让两条无辜的生命惨死在了这个魔鬼窟中。